冬。
寒风呼啸着,肆虐着,淮安好像在瑟瑟发抖;乌云笼罩着天空,树已经朦胧。
少年奔跑在街道上,夹着不明因子,满身热血,寒冷便什么也不是了。
翌日,温度已经回升。澄净的天空,蓝天白云,夹杂着一起,偶尔有低雁飞过。
高一七班,教室里熙熙攘攘,不少,男生在打闹,显然是下课没多久。
孟若棠手支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握着笔,笔在纸张上运动,形成了一道道擦不掉的痕迹。
“阿棠,去上个厕所?”洛枝灵站在孟若棠的桌前,说。
孟若棠放下手中的笔,轻声说:“行,走啊。”
两个女生一前一后走出教室门。
孟若棠经过高一六班时,她假装不经意一瞥。只见少年穿着棕色毛衣,慵懒地扑在桌前,也不知,是不是在睡觉。
洛枝灵并没有注意到孟若棠的举动。她撇了撇嘴,说:“开学没几天,感觉真累啊……”
孟若棠低头看地下,是不是用脚踢几粒小石子。隔离好一会儿,才回:“是啊,适应不过来。”
经过蓝球场,一个捡球的男生也不知怎的,撞向孟若棠,正好撞了个满怀,从远处看起来就很像在拥抱。
慵懒的那个少年,在阳台上揉了揉头发,正好看见那一幕。
捡球的男生扶好孟若棠,等她站稳了才松开手,他说:“对不起。你没事吧?”
孟若棠头有些疼,但她说:“没事。”
男生好像她那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真的没事吗?”
球场另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仿佛是对捡球的男生说:“谢哥,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了?”
孟若棠看了眼睛捡球的男生,莫名有些熟悉,她说:“真的没事。”
洛枝灵。当时也正出神,走到厕所不见孟若棠,回头看去,孟若棠仍走得不快不慢。
孟若棠和洛枝灵刚回教室,上课铃就响了。
数学老师一进教室门,一种可怕的压迫感迅速在空气里蔓延开来。原本热闹的菜市场在一秒之内变成了宁静的图书馆。
她们的班主任就是数学老师,数学老师是一个临近退休的男老师,叫王俊芽,爱挑毛病,喜欢骂人。最主要是秃头,灯光亮一点,脑袋就会发光。不过学生们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怕王俊芽的。
开学第一周第二节课总是会放“安全教育”,因东湖省连续发生火灾,以此来提高学生的警惕性。今天是“交通安全教育。”
王俊芽让同学们看完视频后开始上课。
这节课他一直反反复复的讲数学必修一预备知识,讲得很慢,所以这节课分外的漫长。
上午的课结束后。
孟若棠走进食堂,窗口都已经了排起长长的队伍。她走到第二个窗口开始排队。
孟若棠抬头看向前面的男生,熟悉感又涌上心头。
前面那个男生仿佛是心灵感应一样,突然转头,微愣了一下:问“你还记得我吗?”
孟若棠这才想起,点了点头。
“你没问题吗?”他又问。
孟若棠。又抬眼看了眼他,衬衫拉链没拉,额前碎发湿了一点。她收回目光:“没事。”
“对了。”那个男生转过头,似笑非笑,“我叫谢屿,山与屿,你叫什么名字?”
孟若棠缓缓开口:“孟若棠。”
谢屿微微颔首,说:“润若河棠,翩若惊鸿。名字不错。”
孟若棠“嗯”了声,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不知,一双深邃的眼睛盯他们,意味不明。
孟若棠坐在窗边吃饭,阳光照射在她身上,柔和的日光勾勒出她的线条。
尽是不受打扰的意味,温和美好,却也让人有些沉沦于此。
“安知,人家的手好痛啊~你能不能喂我吃饭~饭~呀?”沈语行轻摇着陆安知的胳膊,明显是在撒娇。
陆安知用手勾了下沈语行的鼻头,温柔地说:“小懒虫~。”
这些都一字不落的传入了孟若棠的耳朵里,孟若棠感到有点恶心,饭也没吃完就走了。
教室里人很少,孟若棠安静地刷了一会儿数学题。
直到快上午休,人才陆陆续续地来。
“孟若棠。”洛枝灵轻敲了下孟若棠的桌子,脸色不是很好,“有人找你,在走廊上。”
孟若棠走出教室,正好和在走廊上的谢屿对视了一眼,她问:“谢屿,你找我?”
谢屿轻声笑道:“是,不行么?”
“有事?”孟若棠想结束话题。
“同学们,中午好,祝你们能有个愉快的午休……”铃声不恰时地响了。
谢屿突然靠近孟若棠,凑在她的耳边:“以后,一起玩好吗?”
孟若棠鬼使神差的回了句:“好。”
谢屿跑回自己的教室,扑在桌上,手遮着脸,但是遮不住他的耳根。
前桌方丞见谢屿耳根都红透了,忍不住说:“谢哥这是被美女迷成的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少年的脸红……是最好的情话。谢哥这是铁树开花了啊?”
谢屿白了眼方丞,“嘴巴贱也是种病。”
方丞“嘿嘿”两声,计策就想出来了。开始说:“玩个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谢屿推脱:“不了,不想玩。”
方丞仿佛是没有听到谢屿的拒绝,“我这就去叫几个人来。”
不一会儿,十几个人能聚在一起,有男有女。
方丞见大家兴致都很高,便旋转矿泉水瓶,瓶子突然在一个女生的面前停下。
方丞笑着说:“许云昕,选一个。”
那个被唤做许云昕的女生,愣了一下,声音轻柔地说:“我选真心话。”
方丞又转动了矿泉水瓶,下一个被转到人提问。矿泉水瓶慢悠悠的转了几圈,在谢屿附近就不动了,离谢屿最近。
谢屿看了一眼女生,她低着头。谢屿问:“你喜欢谁?”
许云昕犹豫了一会儿,有些害羞:“我喜欢……”她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才接上:“你……”
“哟,瓜!!!”“我操……”“我勒个我喜欢你呀”“……”教室里起哄声越来越大。
“抱一个!”“抱一个!!”“……”也不知是谁起的头。
谢屿看向许云昕,许云昕。的眼神你好像有点期待。谢屿神色微冷,“她选的是真心话。”
起哄声渐渐变小。许云昕面露难色,看起来有点想哭。旁边有人安慰,:“没事,他又没说不喜欢你,说不定是喜欢你的啊,云昕,不是吗?”
方丞继续转动矿泉水瓶,又一次在谢屿面前停了下来。
出题人竟是方丞。方丞也是真的狠:“下一个进教室的女生,公主抱绕教室走三圈。”
说巧不巧,孟若棠站在二班门口,声音有些软,“谢屿,这是你的东西吗?”
谢屿转头,见孟若棠那这一块玉佩,是他的。
“你……”谢屿欲言又止。
高二二班的人又开始起哄:“谢哥……”
谢屿拉住孟若棠的手腕,说:“失礼了。”说完一把就把孟若棠抱在胸前。
两人的脸都红得发烫。孟若棠的头窝在谢屿胸前,阵阵丝香传入谢屿的鼻子里,气氛变得微妙而尴尬。但在吃瓜群众看来,却是暧昧至极,眼神都像在拉丝。
走完三圈,谢屿把孟若棠放下来,他轻若无闻地说:“我悸动了。”
孟若棠抬眼,遇上一双冰凉的眼睛,凉得可怕。
“呃……那个女生,你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玩?”方丞开口。
“不了,我还有事。”孟若棠拒绝,说完便准备回自己的班上。
突然有人惊叫:“王俊凯芽来了!”
孟若棠看了一眼教室门,不知什么时候在里面锁了。
谢屿一把拉过孟若棠,让她蹲在桌子上,然后用衣服遮住她。
孟若棠紧紧的拽着谢屿的衣角,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她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叩叩叩……开门!”王俊芽见门锁着,直接大喊。
不知过了多久,王俊芽进来了,他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上午休了还这么吵,不读莫来读。”
两人更加紧张,害怕被王俊芽抓到,那可就更解释不清了。
许久,王俊芽终于离开二班了。
孟若棠松开谢屿的衣角,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她说:“我先走回班上了。”
孟若棠走后,谢屿看见桌子里的玉佩,伸手一碰,仿佛还有她的余温。
孟若棠跑回自己的教室,到门口时,愣了一下。
同时,王俊芽也看见了她。
王俊芽问:“干什么去了?”眼神的凶狠让人害怕。
孟若棠低着头回答:“上厕所,肚子痛。”
“回教室。”王俊芽说。
孟若棠回到自己的位置,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