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天早上起的有点晚,我下楼去领口粮的时候,发现队伍排的还挺长的,但其实人不多,因为人与人之间的间隔有点大,所谓防止集聚,也是有趣,等轮到我的时候,我发现,除了口粮外,这里竟然还有抗X在发放,老实说,这让我感到很奇怪,这玩意不是没用了吗?

不过虽然心里有疑问,我还是一并拿走。

回到家,问铃铛是否还在继续喝抗X,没想到铃铛告诉我是,并且是鼎立嘱托一定要喝的,这让我感到很奇怪,仔细回想了一下和鼎立在病理中心的谈话,想了想,好像鼎立只是说抗X没有治愈效果,但在预防和延缓方面好像鼎立还真没有说过其失效了。看来是自己想错了。

一天仍然是陪铃铛度过,快到傍晚的时候,我突然接到王琳的电话,电话里她告诉我了一个吃惊的消息,她那里爆发了示威游行和暴动,而且一些暴动者甚至来到居民楼,拍打民居家的门,所谓号召人民反对政府的蒙蔽和戒严令。其中王琳家的门就被拍打过,吓得她藏在卧室里不敢出声。

我在电话里安慰了她一番,告诉她在家里藏好,不要回应陌生人的话,至于其他,我离得有些远,老实说有些鞭长莫及。

当然为了让她放松,我还是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比如对于现在的状况,老实说,当前的实际情况并不怎么好,向她透露这些,其实是我希望她能够有机会还是回家比较好,即便只是暂时。不过在和她的谈话中,我还真的听出了她似乎有要回家的想法,这让我感到高兴。

挂点电话,铃铛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向她简单说了说,她听后,想了想,告诉我,让我明天把王琳接过来一起住,也算安全,反正鼎立不回家,家里够睡。

我点点头,心想这样也好,省的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于是又给王琳打电话,告诉她明天我去接她,来这边住。

听到这个消息,王琳着实非常高兴。

第二天,仍然是经过繁琐的手续,我才拿着证明开着车向王琳的住处驶去,但没想到才刚过了两条街,就发现前面的道路被封了,由于前面有示威人员,为了防止其过来,两排警戒人员将路口封死。没办法,我只好下车,走着过去。

依靠证明,我越过警戒线来到对面游行示威的世界。老实说,游行示威我并不怎么喜欢,也许是因为吵闹吧,于是没有多关注,绕过人群,沿着人群边缘快步朝王琳家走去。

来到王琳家小区,或许是示威群众刚刚扫荡过去吧,这里异常的清冷,小区门口原来的口粮发放点,桌椅被掀翻在地,口粮也被人群任意践踏,损毁。

我走进小区,来到王琳家门口,敲敲门,大声喊道:“王琳,开门。”

只听里面传来一声细微的开门声,然后是一阵奔跑声,声音越来越近,最后消失在门口,然后只见门便打开了,王琳的头露出来,看到我,眼眶突然变得有些湿润,然后一把抱住我。

我轻轻的拍打着王琳的后背,安慰着她,好一会,她才慢慢恢复过来,从我的怀抱中离开,我仔细看了她的脸,仍然湿润的眼眶有些臃肿,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问道:“昨晚没有睡觉?”

王琳点点头说道:“昨天晚上本来想要睡觉,结果突然听到陌生人敲门说话,我没有理会,结果他就开始撞门,”说着,王琳的表情浮现出恐惧,“撞了一会,好像是觉得自己撞不开,然后咒骂着离开了,但我仍然不敢再睡觉了。”

听完王琳的遭遇,我安慰道:“没事了,等搬过去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这时,王琳好像才发现我还站在门外,于是赶快邀请我进门。

我们进门后,我问王琳:“要不你先睡会,然后再出发,饭应该也还没吃吧,再吃点东西吧。”

王琳摇摇头,说道:“不睡了,吃的昨天就已经吃完了,今天早上我也没敢出去,我们直接走吧。”

听到王琳这么说,我点点头,然后提起王琳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仍然是走路回去,不过,为了避免与大队的示威群众相遇,我选择绕路避开他们。

一路上无话,为了缓解尴尬,我就随便聊起了关于游行示威的事情。

王琳告诉我,她的很多同事也都参与了进去。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外地的,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当然心系家人,然而政府的戒严令却让他们无法回家,甚至,为了控制所谓形势,连外地的电话都打不通了。”王琳有些气愤的说道:“昨天晚上,我本想给丑丑打电话,没想到竟然根本就拨不出去,真的好可恶。”

没想到封锁的竟然这么严苛,这确实让我出乎意料。

这时我突然想到,在这一片,我没有看到警察、检疫人员或者其他安保人员,甚至小区发放口粮的地方被破坏也没有人来收拾,于是便向王琳询问。

王琳听了,苦笑道:“也许是对我们这些“暴民”的惩罚喽,让我们自生自灭。”

听到这愤世嫉俗的话,我宽慰道:“可能现在大家情绪比较激动,等双方稍微平静一下,也许就很快恢复过来了。”

对于我的话,王琳点点头。

不知不觉,没想到还是让我们撞到了游行队伍,虽然只是队末的小部分人,更巧的的是,我竟然看到了“一个人的咖啡”,只不过眼前看到的一幕,并不让我开心。

只见咖啡馆外围了三个人,正拿着凶器破坏外面的玻璃,通过破损的玻璃,我看到里面老板坐在地上,靠着吧台,一个男人站在她面前,一手揪着她的头发,一手对着她指指点点,怒骂着什么,甚至,还上脚踢了老板一脚。

看到这一幕,我把行李箱递给王琳,冲了过去,撞开站在外面破坏的人,从没有玻璃的落地窗跳进去,来到那人跟前,在他正疑惑转头的一瞬间,狠狠的给他的头一记重拳,然后对着他腹部一个膝击,接着又是一记侧肘击打在他的太阳穴,最后一脚把他踢飞到咖啡馆门口。

不理会趴在地上挣扎的男人,我上前把老板扶起来,看到我她很意外,对着我笑了笑了,但没有多说什么,我把她扶到椅子上让她坐下,然后转身来到那个男人身边,想要再狠狠教训他一下。

没想到还没等我动手,他艰难的抬起头,颤颤巍巍的哭泣道:“我只想回家,我被感染了,我只想看我老婆孩子最后一眼……”说完,低下头,趴在地上突然大声哭泣起来。

听到他被感染了,只见刚才站在外面犹豫不前的三个“同伴”,立刻撒腿就跑。

看到那三个人的动作,我摇摇头,又低头看向眼趴在地上哭泣的人。真是可怜,不过,也让人可恨。

我看到王琳拉着箱子这时也过来了,对她示意了一下,让她不用进来,在外面等着。

然后弯腰,准备把地上的这个人拉出咖啡馆,但没想到我还没有碰到他,哭声便戛然而止。

我直起身,看了一下周围,于是来到旁边,拿起一把椅子,想着把这人推出去。没想到老板的声音突然响起。

“就放这吧!”经历了方才的事,老板的声音仍然平静自若,“这样应该就不会再有人过来打扰了。”

我扭过头疑惑的望向老板,只见她又向我点了点头,于是我回过头又看了眼尸体,只见其并没有吐出白团,想了想,也好,反正尸体也不会腐烂发臭,就放这当门神了。

于是将手中的椅子放在一边,和老板道别道:“好,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我从窗户离开,然后带着有些疑惑的王琳继续回家。

接下来一路很顺利,没有发生什么,游行队伍好像是往市府方向去了,与我们所要去的方向并不一样。

待重新穿过那道由安保力量构成的警戒墙,回到我的车旁边时,感觉就像从一个世界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开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