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千烟铃看着丧尸凹陷的脑袋里那个细小的凸起，下意识出声问道。
她的声音不大，只有站在她身边的何清吟听清楚她说了什么，而何清吟也注意到了那个乳白色的晶体。她边后退边低声和千烟铃说：“帮我个忙。”
“什么？”千烟铃的目光看着逐渐靠近的丧尸，头也不转地问。
“有点难杀，研究一下。”话音未落，何清吟突然矮下身伸腿扫过丧尸的脚踝。
正在后退的千烟铃突然停住脚步，同时踹向丧尸的胸口，在它伸手试图抓住她的腿时，千烟铃腿往下一滑，顺着它倾倒的方向又是一个扫腿。
何清吟单膝跪在地上，拿出棒球棍朝着它的腿砸去，甚至一时在空中挥出了短促的破风声。
刚刚爬起来没多久的收银员再次躺回了地上，千烟铃和何清吟上前一人踩在它的一只手，拿着球棍重重砸了下去。
“咔嚓！”清脆的骨裂声传来。
一切不过瞬息之间。
“嘶——”钟钦在旁边吸了口凉气，“太猛了吧姐姐们……”
“不要乱叫。”白肆宇在走向何清吟前低声道。
留在原地的钟钦：？
在白肆宇走过来之前，何清吟眼疾手快率先把那颗乳白色的晶体拿进了手里。
四肢已经被打断的丧尸依然不知疲倦地挥舞着它的手臂，在它再次打算张嘴时，白肆宇直接把球棍捅进了它嘴里，又皱着眉用力一按，让它彻底发不了声。
砸下瞬间被冲击飞溅出的液体勾勒出了丧尸残缺的脑袋轮廓。
看着整个脑袋没有一个好地方但依然能行动的丧尸，何清吟拿出砍骨刀砍向它的肩膀关节处。
钟钦听着动静，感觉地上的丧尸就像案板上的排骨，莫名有些想笑。
想到吃的，几乎一天没有吃东西的钟钦思绪有些发散，不过幻想中的排骨汤里的排骨却莫名变成了丧尸的肉块。
翻滚的汤中是腐烂发黑发绿的肉块，恶心感瞬间涌了上来。
“呕、呕——”他冲向墙边扶着墙干呕。
千烟铃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何清吟要了一瓶水和一包纸走了过去。
直接用刀砍还是有些费力，何清吟干脆用棒球棍将其砸断后又用刀分离。
她拖着用跳绳捆住的丧尸残躯走向两人。钟钦的视线扫到丧尸后立马转到了一边，手中捏着的纸也被他揉成了一团，刚刚压下的反胃感又涌了上了。
逛商场时，几人又遇到了几只落单的丧尸，一开始钟钦还白着脸站在一旁，后来直接被何清吟推了出去，让他独自面对，她们几人在旁边辅助，一通操作下来他的脸色越发难看，脚下虚软，仿佛随时会昏过去。
而刚刚顺了好几根跳绳的何清吟手上拖着的丧尸也是穿成了串。
将其捆在了车顶后，几人直接导航出了城区，到达城郊时天已经黑了大半。
几人找了家旅馆，白肆宇直接撬锁开门进去。
千烟铃和钟钦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想到白肆宇还掌握着这样的技能。
还没缓过神来的钟钦口中喃喃：“兄弟，你之前干的是正经工作吗……”
白肆宇没理他，转而向何清吟问道：“单人单间还是两人一起？”
“两个人吧，你和我一起，千烟铃和钟钦一起。”何清吟怕单人单间出现什么意外一个人应付不了，白肆宇和钟钦一起又怕有钟钦这个拖后腿的在，白肆宇应付不了，干脆就一男一女一间，她看向千烟铃，“可以吗？”
听见何清吟的安排，白肆宇的睫毛颤了颤。
钟钦率先举手道：“我一个人一间就行，就在隔壁，出什么意外也能听到动静。”
千烟铃点头，“我一个人一间就好。”
何清吟又看向白肆宇。
“我没问题。”白肆宇点头。
“你住中间？”何清吟朝钟钦问道。
这次钟钦没有问题了，听见她的话立马点了头。
其他三人进了房间洗漱，何清吟把换洗的衣服给了白肆宇后去把车上的丧尸拖进了房间里。
因为白肆宇就开了三个房间的门，何清吟干脆把丧尸拖进了两人的房间。
她拿出刀划开了丧尸的胸口，黄黑色的肋骨，下是仿佛被虫蛀过的肺叶，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和外翻的血肉。
她砍断了肋骨，取出肺叶，露出了和肺叶一般布满小孔但还在蠕动的心脏。
心脏并不是在正常的膨胀收缩，而是像一条被固定住的宽硕肥大的虫子在它的胸腔内蠕动着。
她剖开了心脏，被分成两瓣的心脏依然在蠕动，内里流出了黄色的透明液体，最终，她在心脏里翻出了一颗和当初在丧尸脑袋里看见的一模一样的晶体。
白肆宇带着水汽走出卫生间时就看到了床边的丧尸，嘴角忍不住抽搐。
六具残缺的丧尸身体都被剖开了胸部，断裂的肋骨、肺叶和破碎的心脏被丢了一地。
白肆宇站在卫生间门口适应了一下才抬腿走了过去，“我去重新开一间。”
“好。”何清吟手中捏着那颗不过半个小拇指指尖大小的晶体在手中把玩着。
在白肆宇去开锁时，何清吟去把东西冲洗了一下。
除了当初在商场里给它们开瓢时从它们脑子里拿到的晶体，何清吟又从它们的心脏处都找到了一颗，总共十二颗。
何清吟没有把东西放进空间，而是装进了兜里。
进入新房间后何清吟就去了浴室洗澡。
白肆宇垂眸坐在床边，耳边是断断续续的水流声，颤抖的睫毛彰显着他的无措。
换了身衣服的何清吟拿毛巾擦着头发走出了卫生间。
空间里没有加热用的厨房用品，何清吟从里面拿出几个面包和一瓶水递给了白肆宇，然后又去敲了隔壁的另外两扇门给两人拿了面包和水。
发现何清吟两人的房间换到了千烟铃的隔壁，千烟铃和钟钦也默契地换了房间。
回到房间的何清吟拿出被子让白肆宇打地铺，自己坐到了床上。
晚上九点，何清吟问过白肆宇后就熄了灯，四人在群聊里已经讨论过守夜的事，从十点开始，一个人两个半小时。
黑暗中，何清吟手中把玩着那颗乳白色的晶体。
它入手的感觉就像玉石，大体形状为圆形，但细细摸过去就会发现上面遍布着细小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