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何清吟睨他一眼回答。
男人：“什么叫没了？”
何清吟朝男人举起油枪后打开了开关，男人下意识想后退，却发现油枪里一滴油也没流出来。
“我看你的车是电油双动力型SUV，暂时没油了也不用着急。”何清吟将油枪放了回去，随后主动伸出了手，“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何清，另外那位是白宇。”
男人的脸色因为何清吟刚刚的动作有些难看，但不等他发作就看见面前的人主动示好。
面对漂亮的人时总会比对别人多些宽容。钟钦自认为还脱离不了俗人这个范围。
一下发作不了的他泄了气，也伸手握上了那只手，“钟钦，这是我同伴千烟铃。”
何清吟伸出手和她轻轻一握，“不到一公里的地方还有一个加油站，你们有油桶吗？”
“加油站应该会有……吧？”钟钦想到了被抽空的加油站，一时间也有些不确定。
何清吟在进加油站的商店时就发现这里已经被人扫荡过了，货架上的东西都是被拿剩下的，至于油桶更是一个没有了。但另外一个加油站和这里距离不过一公里，这里的货架上有剩余那就说明路过这几座加油站的人不会多，还可以去碰碰运气。
如她所料，另一座加油站里还有没被拿走的油桶，但也就那么三四个。
“平分？”钟钦试探着说道。
何清吟点头，想要一路走下去，她不可能就这么占着遇到的资源。
看着他们装完油，何清吟再次呼唤起系统：[帮个忙？]
系统：[……不。]
[赊个账而已，也就一积分，一个星期前你才让我赊过。我后面肯定还要和你“多多”买东西的。]何清吟生怕系统听不出来一般特意加了重音。
这道理系统自然也懂，但积分还没捂热就要拿去给何清吟赊账他多少还有些不乐意，至于刚开始时的球棍和手套，那是福利性东西，不用花费积分，但是否告知何清吟就是他的权利了，条款中没写，也不会强制他告知。
现在何清吟空口画的饼系统真的不是很想理会，但如果她能活下去，后续的一些操作也要借她的手才能完成。权衡利弊后，系统还是选择吃下这个饼，毕竟有些东西他也没信心能完全瞒过她，何清吟对他的好感高一些后面也会方便点。
何清吟感觉现在自己就像在逗弄一只单纯但警惕的小动物。她手中拿着吸引对方的食物，同时也没有遮掩着自己的不怀好意，就这么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地想要靠近，但又犹豫不决。
[帮你装进去了。]系统出声道。
[你真懂我。]何清吟和系统交流的声音带着笑。
何清吟知道系统对自己算得上一大助力，她与系统之间就目前来看算得上是正向的相互反馈，她完成系统任务得到资本的积累和其他帮助，系统则通过她获得积分。
所以她和系统一样，都希望对方对自己能有更高的好感，这也就造就了她对系统和白肆宇态度的不一。
“我们先去禾城监狱。”何清吟对即将坐上驾驶座的千烟铃说。
“好。”她点头回应。
她问过系统空间里储油箱的容量情况，在得知已经满了后就放弃了继续前往另一座加油站的打算。
何清吟坐上副驾后就看见了白肆宇递过来的棒球棍。她抬眼看向他，眼神中带着询问。
“这是你的东西。”白肆宇说。
“你拿着吧。”何清吟系上安全带，“我们暂时找不到趁手的刀。”
白肆宇把东西收了回来，启动了车子。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盯着前面的SUV，“刀经不住高频率的劈砍，容易钝，还容易卡在骨缝中拔不出来，但棒球棍不一样，所以我还是更喜欢用棒球棍。”
何清吟看了眼手环上的显示时间，从空间里拿出一条毯子盖在了身上，“一小时后我们找个地方吃东西，然后换我开车。”
“好。”他低声应道。
车里突然安静下来，身旁女孩的呼吸声又轻又浅，只有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时才能捕捉到。
他偶尔也会分神，通过后视镜用目光描摹着她的脸。
十月的天已经带着凉意，女孩蜷缩在副驾驶座上，下半张脸被毛茸茸的毯子遮住，只露出了紧闭的双眼和左眼眼皮上的小痣。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她睡梦中的模样了。
当初他在阳台目睹了她父母和弟弟的离开，然后在中午又看到了她的离开。
他对她的家庭情况再了解不过，父母实行的是经典的打压教育以及自认为自我牺牲的情感道德绑架。
在看见她父母离开时，他也有过去敲开隔壁房门的冲动，但最后只是在看见她离开时选择跟上。
他对感情并不迟钝，能听出在学校时那一声声看似亲昵的“肆宇”下的疏离，但这是陪伴了他近二十年的女孩，是每次在年幼的他哭泣时唯一陪在他身边的人。
看见她冷漠的一面时，白肆宇没有惊讶，有的只是果然如此的了然和感慨。
在加油站时几人已经加过联系方式，白肆宇把休息的事告诉了前车。
千烟铃找了一家小旅馆。车子刚停下何清吟就醒了，随手往后面丢了些吃的和用的后和白肆宇下了车。
旅馆所在的位置不错，周围见不到几辆车，旁边就有药店和小超市，下车的四人都不用打招呼，直接冲着药店和超市走去，又在药店和超市间分为了两组，白肆宇和钟钦朝超市走去，何清吟和千烟铃则是去了药店。
药店的门不难开，何清吟拿着棒球棍直接将门砸开。
一进门两人就从前台拿了袋子开始扫荡。
药店里一时只有药品摇晃和装进塑料袋的声音。
这条街有些过分安静，越野车的轰鸣声都没有吸引出几只丧尸，她们砸玻璃门时也不见有丧尸出现。
“什么声音？”千烟铃突然停下动作看向何清吟，想要通过她的反应验证自己的是否听错了。
“剐蹭金属的声音。”何清吟将手里拿的药装进了袋子里。
“跑！”她拉了一下千烟铃的手，转身朝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