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是个神经病。
她会将最肥的肉塞到我嘴中。
在晚上看不到我时就疯狂尖叫。
再次睁眼,我重生到了我妈身上。
后来我才知道。
这些都代表着我妈曾经历过的苦难。
……
我被从床上拖下来的时候,人还是懵的。
怎么回事,我不是被卡车撞死了吗?
此时我头痛欲裂,喉咙刺痛无比,喇的我生疼。
「季草,你别跟我在这装模做样,快去厨房烧火,你弟还等着吃饭呢!」
面前的人还在喋喋不休,我揉了好几下眼睛。
这是,照片里的姥姥?
一个巴掌狠狠甩到了我脸上,我捂着脸呆愣在原地。
我妈从来没打过我,这是我第一次挨打。
「傻在这干嘛,快去,真是下贱坯子。」
她骂骂咧咧的走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将我拉回现实。
季草是我妈,我这是重生到了她身上?
可她不是跟我说姥姥对她很好吗?
我心情复杂的去了厨房,看到灶房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死前我正高三,从没进过厨房,更别提这里火都要自己生。
「发个烧把脑子烧傻了?一点用都没有,算了,你去割猪草吧,给我老实点,不割满一篓别想回来。」
姥姥塞给我一个背篓,将我赶出了家门。
万幸一路上还有不少同我一样割猪草的,我沉默的跟在她们身后。
我一路上战战兢兢,幸好,没有人和我搭话。
手上的猪草刺得我生疼,可我手上起着厚厚一层茧子,竟一点血珠都没冒出来。
我费力的割着,头又昏又沉,肚子还咕咕作响。
饿,好饿。
脑子里不经浮现出我妈曾做过的饭,我妈每顿是必做肥肉的。
她最喜爱肥肉,尤其钟爱不带一丝瘦的。
不仅如此,她还强迫我吃,她总不顾我的反抗,坚决的将肥肉塞到我嘴里。
我以前是最讨厌这肥腻的东西,可现在不知为何,一想到那些肥肉,我的嘴里就情不自禁的分泌口水。
好不容易,一篓猪草割完了,我到家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吃着早饭,桌上的粥已经见了底。
姥姥剜了我一眼,她伸手压了压背篓上的猪草,怒意涌上面庞。
她顺势拿起身旁的扫帚,对着我就是狠狠一抽,动作带起的风刮到我脸上,直到我的背部传来疼意。
「读了点书就学会偷懒了?啊,我叫你偷懒,我叫你偷懒。」
每说一句,她便打我一下,我想躲,可我还病着,又没进食,浑身乏力。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时姥爷发话了,我心里涌起了希望。
「行了,把衣服打坏了怎么办?」
我心一沉。
姥姥气喘吁吁,她丢下扫帚,冷哼一声。
「今天就饶过你,把碗洗了,国强又不在这,真不知道你这两滴泪给谁看。」
我噙着泪,快速将桌上的碗筷收进厨房。
肚子仍在响,火烧一样的饥饿感侵蚀着我,看着碗里还剩下的一层薄粥,我咬牙拿个勺子刮出来大口大口的吃着。
泪水滴落在碗里,增添了几分咸,可比不上心中万分之一的苦。
妈,你将我骗的好惨,我竟真以为你有幸福的原生家庭。
放心,我一定会改变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