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路明非,你下贱!(二合一)

“不行了,麻衣姐。”路明非摇晃着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嘴里呢喃着,“真的喝不下了。”

茶几上已经摆满了罐子,火锅的汤汁溅到盘子里的土豆片,青菜与肉卷上,一副狂欢过后的狼藉。

酒德麻衣仰头将手中罐子中剩余的最后一点一饮而尽,顺手丢到茶几那堆罐子中,脸颊有些微红,伸手将路明非搂进怀里,语气轻柔:

“今天表现不错,喝了两罐呢。”

“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又要出丑了。”路明非索性将脸埋进酒德麻衣怀中,找寻那片温暖。

“放心好啦,有我在,你不会出丑的。”酒德麻衣拍着路明非的后背,“大不了就像上次一样嘛~”

“啊?”路明非似要挣扎着起身,可还是抵不过头脑传来的眩晕感,彻底昏睡了过去,哼哼唧唧的说出了最后一句,“那,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酒德麻衣有些娇嫃,“在我眼里,你不就是个小屁孩儿。”

“什么什么?”苏恩曦耳朵竖起,仿佛听到了什么秘闻,“你们上次发生什么了?”

在场的几人除了路明非之外,都很清醒,仅仅是身体有些燥热,反应略微有些迟钝,所以苏晓樯也偏过了脑袋目光炯炯的盯着酒德麻衣,拿取罐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全身仿佛静止了一般。

“哎呀,没什么啦。”酒德麻衣像是怕吵到路明非,轻声说,“上次在他家喝了一点,没今天这么多,他就直接睡过去咯,然后......”

“然后什么?”苏晓樯咬着嘴唇,看着安静睡在酒德麻衣怀里的路明非,语气出现明显的颤音。

“对呀对呀,你快说嘛,长腿。”苏恩曦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然后,他不小心将衣服弄脏了,身上也湿漉漉的,看着很脏哎。”酒德麻衣笑着看了一眼苏晓樯,然后转向苏恩曦,“你知道的,我一向都很爱干净。”

“所以?”苏恩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任由筷子掉在地上。

长腿哎,我当时真的只是一句玩笑话哎,你怎么就当真了,还当天就下手了!

苏恩曦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她有点像是在路边欢快蹦跶的小狗,然后毫无征兆的被人硬塞了一把狗粮。

她震惊的不仅是这件事,更是一向高冷的麻衣居然会当着外人的面将这件事说出来。

苏恩曦看着苏晓樯脸上无比难受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

长腿,他们还是个孩子哎,这样真的好吗?

不过,好看,她爱看!

“对咯,当时也没其他人嘛。”酒德麻衣轻轻摸着路明非的头发,“把他交给别人又不符合老板的任务要求,所以就只能我来咯。”

“那你,还真是一个知心大姐姐呢!”苏晓樯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

她实在是没想到,酒德麻衣居然这么早就和路明非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原本以为也顶多就是亲亲抱抱之类的,没想到,没想到居然连身子都被看光了!

路明非,你下贱!

不对,路明非好像是无辜的。

那被动的接受也是下贱!

苏晓樯将一个新的罐子拿起,恨恨的拉开拉环仰头猛喝了一大口。

“谢谢,他一直都是那个没人爱的衰小孩。”酒德麻衣浅笑,低头看向路明非的眼中满是温柔,“有我在,他以后不会了。”

“那你这次还打算?”苏恩曦试探性的问道,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嗯,看情况吧。”酒德麻衣将贴在路明非面颊的头发撩起,“如果他能醒来最好不过,也不能总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儿不是。”

“这有什么好看情况的。”苏恩曦感受着那股冰凉从喉咙钻过心口,落到胃里,“不如现在就去帮他洗个澡,好让他舒服的睡一觉。”

“这样恐怕有些不妥吧?”酒德麻衣摇了摇头。

“又不是没做过。”苏晓樯感觉自己的心口有些微痛。

她不知道这样的感觉究竟代表什么,她明明只是对路明非有些好奇而已,干嘛会在意谁帮他洗澡这件事呢?

这又和她无关,他们也只是同学。

是同窗了两年多,最近才说了几句话的同学罢了。

也不是多么亲密的关系,她这是何必呢?

想到这里,苏晓樯心里似乎好受一些,脸上恢复了平静,手中的罐子不断地摇晃着。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对路明非吗?”酒德麻衣收起脸上的笑意,扭头看着苏晓樯。

确认路明非已经睡熟之后,酒德麻衣觉得有些事情是时候说出来了。

她看的出来,苏晓樯对路明非身上的一些事情很感兴趣,不然这样优秀的女孩怎么可能会跟在这个小屁孩儿后面呢。

先前在学校门口仅是一番试探,就让她明白苏晓樯对路明非产生了一些超出常理的念头,只是这个小女孩儿自身还没察觉而已。

对一个人产生好奇,是一切感情的开始。

“不想知道。”苏晓樯小口喝着,脸上满是轻松,像是放下了什么执念。

“他从小就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啊。”酒德麻衣轻轻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7月17日那天是他的生日,你们班上有个孩子说他是没人要的孤儿,所以他就出手教训了一下那个孩子。”

“等来的不是为他撑腰的婶婶,而是要他下跪道歉,丢掉尊严的泼妇。”

“你应该清楚,打碎一个十来岁少年的尊严意味着什么。”酒德麻衣抚摸着路明非的脸庞。

“意味着,他以后再也站不起来,意气风发这个词永远与他无关。”

“他本来就够孤独,够衰了,如果选择下跪,那么以后的人生中,成功这个词与他无关,他将永远的懦弱下去,他不敢去尝试做任何事,因为没有人给他撑腰。”

“这样的他,恐怕永远也无法引起你的注意,你只会对着他吐上两口口水,让他别碍着你的眼。”

酒德麻衣眼神古井无波,但苏晓樯觉得自己内心最深处被洞穿。

苏晓樯嘴唇颤抖着:“我,我没有。”

酒德麻衣没有理会苏晓樯,继续说着:

“好在,那一刻他选择站了起来,和他婶婶鱼死网破,那之后他就和那一家人断绝了关系,从那里搬了出来。”

“这就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也是你好奇的事。”酒德麻衣顿了顿,“我确实不是他的亲姐姐,一开始我挺嫌弃他的,为什么让我来处理这个烂摊子。”

“但,相处下去之后,才发现,他就是一个缺爱的衰小孩罢了,他并不坏,相反,他很纯真。”

酒德麻衣示意苏恩曦帮她重新开了一罐,接过之后继续说道,“而且,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很难走下去,这也是我邀请你来家里吃饭的原因之一,有些话要提前说清楚,免得你最后又埋怨他。”

“谁,谁要和他走下去了!”苏晓樯脸颊不知是喝的太多,还是别的原因,浮起一抹粉红。

她对路明非究竟是一时的好奇,还是内心深处的选择,苏晓樯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自问。

是好奇吗?

可为什么那天在篮球场上看到女生排着队给他送纸条,心中就像是心爱的玩具被分享出去一样别扭。

为什么暑假会深夜难以入眠的时候,会第一时间打给路明非。

为什么会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想着路明非在篮球场的身影。

难道路明非那充满决绝,又固执认真的高高一跃,就这样跃进了她的心里?

不太可能吧,苏晓樯听说过一见钟情这个词,可她不敢相信这件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那之前,她心里崇拜的对象可一直都是赵孟华啊。

为什么会突然移情别恋呢,难道她苏晓樯是一个天生的渣女吗?

不不不,苏晓樯突然想清楚了,赵孟华不过是他心中的崇拜对象,和真正的喜欢是不一样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个崇拜的人可以随时更换,今天可以是某个耀眼的同学,明天就可以是某个明星。

赵孟华,不过是一个崇拜的代名词。

她对路明非,是内心深处的选择。

她选择了一见钟情,这个原本她嗤之以鼻的词语。

“你先想清楚吧。”酒德麻衣顿了顿,“和他在一起的困难远比你想的要困难很多,甚至,会超出你的认知。”

“我......”苏晓樯垂下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我不怕。”

“我该说的都说了,最后的选择在于他不是吗?”酒德麻衣看着路明非熟睡安稳的面庞,“而且,你们都还小,还有好几年的时间来考虑,或许过段时间就会有新的人入了你的眼。”

“我会等到那一天的。”苏晓樯突然抬起头,像是下定了决心,眼神中无比坚定。

“随你。”酒德麻衣看着苏晓樯的眼睛,沉默了许久,缓缓吐出两个字。

“长腿,你没事吧?”苏恩曦有些担心的看着说了一大串话的酒德麻衣。

“我没事,只是有些话必须要说清楚。”酒德麻衣摇摇头,“这样对明非来说是好事。”

“可你?”苏恩曦有些迟疑,“那你呢?”

“我,我永远都是他的麻衣姐呀。”酒德麻衣突然轻笑起来。

“难道姐姐就可以给弟弟洗澡吗?”苏晓樯心中对这个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谁说我给他洗澡了?”酒德麻衣嘴角弯起。

“你刚刚不是说......”苏晓樯声音突然小了下来,酒德麻衣好像确实没有亲口说给路明非洗澡的话。

“我说什么啦?”酒德麻衣笑着,看着苏晓樯。

“你不是说身边没人,只好你自己来吗?”苏晓樯突然有了底气。

“对呀,我只是将他抱到洗手间嘛。”酒德麻衣顿了顿,“然后他就似醒非醒的自己去洗澡咯。”

“啊?”苏晓樯瞪大了眼睛,合着一切都是她的猜测。

怪只能怪酒德麻衣将话说的不明不白,苏晓樯赌气似的将手中的罐子拿起一饮而尽。

“哎哟,这是怎么了?”酒德麻衣轻笑,“是我没亲手为明非洗澡生气了?”

“才没有!”苏晓樯偏过头去。

“好啦好啦,让我们为误会解除干杯。”苏恩曦及时的出来打了圆场。

苏晓樯依旧偏着头不敢看两人,将罐子拿起摸索着碰了一下。

“干杯!”

“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啦。”苏晓樯起身,喝了不少,脑袋微微有些晕,可心中莫名的有些雀跃,许是好奇得到了满足的原因。

“嗯,确实不早了。”酒德麻衣小心翼翼的将路明非平放在沙发上,“我们送送你。”

两人将苏晓樯送出了大门,苏恩曦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哦。”

“好哒,谢谢麻衣姐,苏姐姐的招待。”苏晓樯回过头笑着,“今天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火锅。”

“不客气。”苏恩曦听到这句话,挥舞着的手突然卖力起来。

嗐,我就说嘛,家里的就是比外面的好吃,以后多学点其他菜,比如什么川菜,粤菜之类的,苏恩曦突然对自己的厨艺自信起来。

“哎,长腿长腿。”苏恩曦搂住酒德麻衣的胳膊,“你真的没有给路明非亲手洗澡吗?”

酒德麻衣白了苏恩曦一眼,“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哎,可是你刚刚说的跟真的一样哎,我差点都信了。”苏恩曦面上有些狐疑。

“骗小孩子的,你居然也信。”

酒德麻衣甩开苏恩曦的手,闪身进了公寓门,摸了摸耳根,有些发烫。

该死,说这种谎耳朵总是莫名其妙的发红,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调理一下嘛!

“喂,长腿,那他怎么办?”苏恩曦将门锁好,指着沙发上的路明非,对走向洗澡间的酒德麻衣问道。

“交给你咯。”酒德麻衣褪去衣物,露出羊脂一般的完美玉体,踢掉脚上的拖鞋,关上洗澡间的门。

“我?”苏恩曦呆愣住了,有些欲哭无泪,“喂,该不会要我给他洗澡吧?”

等了半天,只听见哗哗的水声。

苏恩曦看着嘴里吐泡泡,弄了自己满身的路明非,“真是脏死啦!”

这种状态下的路明非怎么可能自己洗澡嘛!

长腿,你骗我!

但总不能看着路明非就这样脏脏的睡在沙发上,自己将自己呛死吧,那样老板会发火的哎!

她无奈地抬手抱起路明非朝着另一个洗澡间走去......

叮铃铃——

路明非猛然惊醒,手胡乱的摸索着,一把将手机抓了过来。

“喂。”

“路明非,上课要迟到啦!”

苏晓樯的声音从当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