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甘情愿的把画了半年的设计图拱手相让
妻子初恋的操作失误,身为检察官的老婆在第一时间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
一周,足够我离开她了
但是放在桌上的车票,楚兰茹也没发现
我坚定的走向大西北……
1
妻子为帮回城的初恋找工作,理直气壮的洗脑我,让我心甘情愿的把画了半年的设计图拱手相让。
后来由于妻子初恋的操作失误,房顶坍塌,致人受伤。
受害人家属上前打击报复,身为检察官的老婆在第一时间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
我忽然觉得这段婚姻没意思了。
于是,在院长宣布要挑选一位代表去参加西北援建小组时,我举手起身:
“主任,我可以!
主任看着我犹豫了半晌,关切地问道:“启延,此次项目归期不定,这样的大事,建议你回去和家属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我脑海中浮现出楚兰茹冷淡的模样。
再回神,我坚定的开口:“为祖国的建筑事业贡献力量,这是为国为民的好事,我家属肯定会支持我的。”
主任满脸欣慰道:"好,那我立刻就去给你申请调令,如果顺利的话,最多一周就能下来。"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周,足够我离开她了。
........
递交申请表的第二天,我拄着拐在医院的走廊里看到了楚兰茹。
此刻,她正小心翼翼地扶着陈卓诚,脸上更是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和笑意。
我正准备绕道而行,陈卓诚却抢先一步看见我,
“启延!”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委屈巴巴地说道:“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救我,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说完便哭了起来。
楚兰茹在一旁心疼的安慰他道,“你胡说什么,这怎么能怪你,要不是他的设计方案不合理,又怎么会出事故?”
陈卓诚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又继续开口:"对了,你腿上的伤好点了吗?"
没等我开口,楚兰茹一把抢过的我拐杖,说着:“你看,他没有拐杖照样能站得住。”
“我就说过让你不要担心,他身体糙压根就不会有事,不像你到现在还时常感到头疼。”
语毕,她温柔地抬手把陈卓诚歪了的衣领整理好,指着衣摆并开口:
“这里破洞了,一会回病房后你脱下来给我,我保证给你缝的一点也看不出来。”
“你别忘了,小时候我的针线活可是咱们大院里有名的。”
我看着楚兰茹温柔体贴的样子,想起前不久,衣柜里的西服开线了,我让她帮我缝补下。
她一脸不耐烦道:
“陆启延,我的手是用来救死扶伤的,不是为了给你在家缝缝补补的,你要是实在想缝,那就掏钱去外面找别人缝吧!”
原来有些事她不是不愿意做,只是不愿意为了我而做。
只可惜,那件西服是我和她领证当天穿的,为了买这件西服我花了一个月的工资。
五年过去,即使再贵的衣服,上面的颜色还是开始慢慢淡去。
现在想想,其实我们的婚姻就和这件西服一样,
早已褪色。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准备错身而行,转身之际楚兰茹一把拉着我的胳膊,施舍般的语气对我说:
"你腿脚不便,一会儿我送卓诚回家,顺路把你捎回去,让你也坐坐汽车。"
结婚五年,即使狂风暴雨,楚兰茹也从来不肯让我坐她的车。
甚至有次半夜,我突然觉得胃部疼痛难忍,提出让她开车送我去医院。
她听完以后冷着张脸表示:“这是公家的车,如果我带你去医院,那就是以权谋私!”
最后,我拖着生病的身体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才到了医院。
检查过后医生很遗憾的告诉我,由于病情耽误现在已经发展成胃穿孔,如果早来半小时,也许不会有这么严重。
直到陈卓诚回来,我才知道原来她的“以权谋私”只针对于我。
自此以后,我再也不提坐车的事。
现在的我,更不会想要坐她的车。
我神色冷漠的开口:“不需要。”
说完,推开她的手转身便走。
2.
我和楚兰茹认识是在五年前。
当年为积极响应国家政策,高考恢复的第一年,我考上了京市大学的建筑系。
而楚兰茹是我们那一届的优秀学生代表,开学典礼上她的站位,恰巧就在我旁边。
那时她在学校里面是最受人瞩目的女同学,不少男同学都对她有意思,其中也包括我。
后来在一次校内联谊活动中,我们恰巧分在一组,然后跳了一首迪斯科名声大噪。
同学们都说我们俩是全场最配的一对。
不久后她答应了我的恋爱请求,两年后我们又结婚了。
和所有夫妻一样,我们的婚后生活平静且温馨。
直到一年前,去下乡的陈卓诚也考回了京市。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冷静自持的楚兰茹也会有失态的样子。
晚上楚兰茹告诉我,她和陈卓诚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情同兄妹。
后来由于政策原因,陈卓诚不得不下乡务农,吃了很多苦,直到知青名额下发才得以回城。
于是为了给他安排工作,楚兰茹让我把用来评职称的设计图拿给陈卓诚,换来了一个临时留院的资格。
自此以后,不管遇到何事,陈卓诚都会来找他的“兰茹妹妹。”
而楚兰茹也会一次又一次推掉和我的约定,去照顾她口中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一开始我以为是认识多年的情谊所导致的,直到那天,我和楚兰茹去岳父家吃饭,岳父喝多了顺口而出:
“要不是当初卓诚被迫下乡,你俩现在的孩子说不定都能打酱油了。”
我才知道,所谓的哥哥,原来是初恋男友。
即使是这样我还在内心安慰自己,毕竟她已经嫁给我了。
直到发生事故那天,我正在棉纺厂的礼堂画图纸,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巨响,四周的木头开始坍塌。
新来的小工被砸成重伤,家属闹到建筑院要找责任人,妻子当场指着我的说:
“是他!设计稿核心部分都是他设计的。”
失去理智的家属听完以后铺天盖地的拳头向我砸来,甚至一棍子打倒我的小腿上。
我余光看见楚兰茹在一旁使劲护住陈卓诚,全然不顾我的安危。
在我即将因失血过多昏迷之际,耳边传来了她冷漠的声音:“卓诚刚回城,身上不能有污点,所以这一次,你就替他抗下吧。”
那一刻,我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
碎了。
在医院接受治疗的半个月里,楚兰茹一次都没来看我,只有岳母一次次跑来给我送饭。
我看见她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楚兰茹一定日日陪在陈卓诚的身旁。
我以为我会撕心裂肺的痛哭,可我一滴眼泪也没留。
因为沉默不语,才是真的心死。
从那天起,我下定决心,不要她了。
3.
到家后,岳母已经提前把晚饭做好了。
我刚将饭菜端上桌,楚兰茹便回来了。
岳母让她洗手准备吃饭,她说她不饿,可我知道她是陪陈卓诚在外面吃过饭了,因为嘴角还挂着饭粒。
我刚准备动筷子,就听到她出声:“卓诚这次转正有点危险,同批的实习生里比他能力强的人挺多,回头你帮帮他吧。”
我的心口一滞,很快又平复下来。
不再像以前一样,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而是不紧不慢的说了句:“没空。”
饭桌上陷入一片沉寂,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岳母方秀华在一旁缓和气氛的说道:“能不能转正,要看院里的决定。”
“再说,上次不就是启延把自己的设计图拿给卓诚了,还帮忙为他在建筑院里引荐。”
没等我开口,一旁生气的楚兰茹就开了口:"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我听完以后愣了一下,随后自嘲的笑了笑。
可不就是应该的。
我就应该帮陈卓诚找工作,应该把自己自己的设计图拿给他,应该在发生事故时替他背锅。
不对,这些都不够。
我最应该做的就是和楚兰茹离婚,然后成全他俩。
岳母在一旁看不下去,指责她道:“你现在已婚了,从今往后和陈卓诚之间保持点距离,周围人都已经开始说闲话了。”
下一秒,楚兰茹怒气冲冲的指着我说:“是不是你在背后和我妈说了些什么,除了你,还有谁会说我和卓诚的闲话。”
“陆启延,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这么小肚鸡肠!”
说完,便怒气冲冲的摔门离去。
岳母尴尬的看着我想说些什么,我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的妈,我已经习惯了。”
岳母听完以后叹息的摇了摇头,“造孽啊。”
我强压下心头的苦涩,转身走向墙上的挂历。
狠狠撕下今天这一页。
距离月底还有6天。
等撕完这个月,我就可以彻底和楚兰茹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