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
告诉我,姜凝刚刚给了你什么?”
洪临渊刚将姜凝送的香囊收起,紧接着就听到洪临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扭头向后看去,身穿浅青色齐胸襦裙的洪临雅落地,正迈着修长的双腿朝他这边走来。
绿色的裙摆之下,隐约间能够看到被白色长裤包裹的笔直匀称双腿。
她此刻正在笑吟吟地望着洪临渊,嘴角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眼睛更是弯曲成月牙状。
“大姐!
我还要赶紧回去给族长爷爷送丹药呢。
咱们下次再聊。”
看着洪临雅有些危险的笑容,洪临渊讪讪一笑,立刻转移话题,同时准备离开。
“你,洪临渊!
我可是你族姐。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毕竟是你大姐。
你老实跟我说,姜凝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定情信物?”
洪临雅来到洪临渊身边,抬起清澈的美眸看向对方询问道。
洪临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时间陷入沉默。
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微妙,洪临雅不由得想起洪临渊亲吻自己的事情,小心脏开始怦怦乱跳,玉颜上更是浮现出两抹红霞。
“临渊老弟啊!
别着急走,老哥我给你带了践行酒,喝完这杯再走也不迟。”
掌门张宏脸上洋溢着笑容,他拎着一个银色酒壶走来,手中还拿着两个小酒杯。
洪临渊没有拒绝,却是在饮酒的时候用衣袖作为遮挡,将里面的酒水收入胸口的储物戒指的瓶子中,打算远离皓月宗后找个地方丢掉。
三十九叔洪祖信告诉他,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
别人给的东西能不吃尽量不吃,能不喝尽量不喝,避免心怀不轨之人在里面下东西。
皓月宗掌门张宏城府极深,洪临渊不想喝对方递来的东西。
张宏拉着洪临渊的双手,眼神极为依依不舍地跟他告别,让一旁的洪临雅看得直皱眉。
另一边,姜凝在赶回皓月宗内门的途中碰到了几个外门弟子。
他们眉飞色舞,喜笑颜开,正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王家叔侄的事情。
“长老终于开眼了!”
“我就说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是啊,坏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从今往后,咱们外门的师兄妹们终于不用遭罪了。”
......
姜凝暗暗摇头,心中感叹自己这些个师弟师妹们太过天真。
她记得自己阅读过一本小说,讲述的是凡人世界的王朝更替。
大奸臣严松倒台后,百姓欢呼雀跃,以为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令很多人都没想到的是有着君子和清流之称的徐杰更贪,更狠,更没有底线。
之后,天下黎民的生活不仅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更加糟糕。
事实上,严松也好,徐杰也罢,全部都是狗皇帝的工具。
所谓的整顿不过是他们内斗的由头而已。
“唉!
这些师弟师妹们刚开始修炼时都研究过阴阳鱼,他们怎么就忘了呢?
黑白双鱼并非是泾渭分明,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生相克,彼此紧密相连。
白色的鱼头更是黑色的眼睛啊!”
姜凝在心中唉声叹气。
她很是为这群天真的师弟师妹们的未来感到担忧。
数天后,洪临渊回到族地青云山,他将青元丹交给族长洪思危。
族长洪思危也已经将从烟波湖旁洞府中获取的桌子炼制成法宝。
桌腿被他炼制成七杆一阶上品的长枪,组合起来是一套移动阵法。
七个练气期后期修士动用,能够用其抗衡筑基初期修士,甚至对其造成伤害。
如果将七把长枪交给筑基期修士使用,则是能够让其联合在一起,发挥出堪比二阶中品法宝的威能。
桌面炼制成一个二阶中品的法宝。
其外形有婴儿手掌大小,是个白色的小圆片。
注入法力后能够变大,凝聚出白光抵挡敌人的攻击。
若是将其砸出去,也能伤到敌人。
洪临渊刚刚踏足筑基,还没有二阶的法器使用,族长将这两件法宝交给了洪临渊。
族长还告诉洪临渊,已经给白璃记上了两万功勋点,往后她也会每年收到家族分发的修炼资源。
如果再从烟波湖旁的洞府中发现其它东西,还会给白璃增加功勋点。
这让得哄临渊暗暗点头,为白璃感到高兴。
谈及这次皓月宗之行,洪临渊犹豫半晌,还是将实情告诉了族长。
得知他们这次是享受到了洪临风留下的遗泽,族长洪思危的心情显得极为复杂。
“还有一件事情!
族长爷爷!
阮长老似乎发现了我的一些秘密,甚至隐约间猜测到我们的丹方和青元芝有来头。
不过,她并没有深究。
她看起来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反而还在示好和投资。
阮长老将大姐收为了徒弟,还让我用神识观摩她炼制青元丹。
最后,她甚至给了我一块他的令牌,说是遇到过不去的坎可以去皓月宗翠竹峰求她帮忙。
.......”
洪临渊将自己在翠竹峰的事情全部讲述,事无巨细,包括阮媚让自己回答问题,强迫自己喊她阮姐姐,还让自己声称从她那里拿到了一颗筑基丹等。
族长洪思危越听越是心惊,额头之上更是开始渗透出虚汗。
“我错了。
这次是我做错了。
我应该听祖信的才是。”
族长洪思危并未因为得到的好处而感到喜悦,反而非常恐惧和懊恼地喃喃低语道。
洪临渊出言劝慰道:“族长爷爷,没事的。
都过去了。
而且,你当初的判断是对的,阮长老的人品很好。”
族长洪思危很是严肃地摇头回答道:“不!
我错了,是我错了。
这件事情我有私心,自己还不愿意承认。
我贪恋能够让我踏足筑基后期的青元丹,还用为家族增强实力和帮临雅为借口欺骗自己。
最后,我更是不顾祖信三番五次劝阻。
我错了!
我这次做出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要不是我们运气好,此刻,我们洪家怕是已经从云水郡除名。”
洪思危抬头,望向天际尽头的悠悠白云,长长一叹道:“唉!
我一直不愿意承认临风的事情是自己的失职,总是不断欺骗自己,告诉自己那件事情是个意外。
我反复告诉自己,那件事情不怪我。
我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给了临风一张宝符。
事实上,那件事情有我的错。
的确是我不够谨慎,不够果决,考虑得也很是不周到。”
洪临渊张嘴,想要出言劝慰族长两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