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六圣雅集紫霄阙，通天言：吾辈从善如流

“昊天、瑶池之影，竟会出现在紫霄阙前？”通天教主心中波澜起伏，回想起紫霄阙门扉前那两位童男女，实在难以将他们与高高在上的天帝之尊相提并论。

“那两位童子侍奉祖师的时间，比吾等师长还要久远！”苏寒的话语石破天惊。

通天教主闻言，心中的信念又增了几分。毕竟，苏寒昔日所预言的关于鸿钧道祖之事，皆精准无比。加之通天对水火童子——那位由先天葫芦化形，如今已晋阶大罗金仙的存在，一向关爱有加。由此及彼，在天道六圣不可能屈尊天帝之位的情况下，昊天确实有登极的希望！

“即便有师尊的鼎力支持，昊天又能否真正号令三界呢？”通天教主再次发问。

想当年，帝俊与东皇太一之所以能立天庭，皆因他们天生妖皇命格，跟脚之优，甚至超越了接引、准提二圣。更兼他们拥有混沌钟、河图洛书等伴生至宝，只是唯缺鸿蒙紫气，未能证道成圣。妖族虽未证道，却凭借周天星斗大阵，其威能足以比肩天道圣人，从而震慑万族。而昊天昔日不过是一籍籍无名的童子，即便被鸿钧道祖点为天帝，又能有多少威望呢？

至少通天教主自己，从未将昊天视作同门师弟，更不用说高傲如元始天尊等人了。

“正因他一无所有，这才是我截教之契机！”苏寒继续说道。

“重建天庭，维系三界秩序，必将获得无量功德。昊天孤掌难鸣，其余大教亦非心甘情愿，这正是我们截教崛起的大好时机！”

“而且，昊天虽威望不足，但师尊与众师兄师姐威名远播。我们不过是虚让天帝之名，却能换得天庭实打实的气运，何乐而不为呢？”

且说那往昔妖族天庭，曾有帝俊、东皇太一、伏羲三位妖皇坐镇，妖师妖圣等亦是权重一时，相比之下，后世天庭又岂能容一人独断乾坤！

纵使遭遇诸多不顺，诸位师兄师姐大可拂袖而去，重返金鳌岛，继续那清修之路。谅那昊天上帝，亦不敢稍加阻拦！

苏寒语调沉稳，言道：“此事究竟如何，还需师尊圣裁，方能定论。”

通天教主目光如炬，望向苏寒，沉声道：“倘若真个如你所言，你小子休想逃脱干系！”

随即，通天教主微微一笑，又对苏寒言道：“你那多宝大师兄，性情耿直憨厚，实乃难得之质，你却需多加费心，助其成长。”

苏寒闻言，嘴角微扬，心中暗自思量：那未经世事的多宝，虽痴迷寻宝炼器，却只为享受其中之乐，且所得之物皆慷慨赠予师弟师妹，在截教之中人气鼎盛。相比之下，西游之中的如来佛祖，其心机城府与多宝实是相差甚远。

……

师徒二人，论道游历，已历千载。忽一日，通天教主神色微变，言道：“又被你小子料中，师尊召我等六人，前往紫霄宫议事！”

苏寒笑而拱手，言道：“弟子修为尚浅，就不远送了！”

通天教主笑骂一句：“你心中有数便好，若十万年内不能凝聚三花，为师定不轻饶！”语气之中却满是期许。

太乙金仙之境，于圣人嫡传之中虽已不俗，然洪荒历经量劫，根基犹存，唯有成就大罗金仙，方能算得一方高手。

况苏寒于截教而言，意义非凡，通天教主对其倾注心血，恨不得其即刻成就准圣圆满，乃至证道成圣。

想当年紫霄宫中，鸿钧道祖赐下七道鸿蒙紫气，红云老祖陨落后，其一便消失无踪。他人难以寻觅，然通天教主对苏寒信心满满，期待他能有所斩获。

苏寒笑答：“弟子岂会惧人笑话？倒是师尊你，恐不愿弟子太弱，惹人耻笑吧？”

通天教主哭笑不得，虚踹一脚，只见苏寒故作夸张，倒飞而出，师徒二人间的那点阴霾，也随之烟消云散。

……

于混沌之渊的极深处，

一座古朴而玄妙的道宫悄然显露其真容，紧接着，六道流光轻盈地降落在广场中央。

“拜见诸位师兄、师姐！”

守门二童子急忙上前，躬身行礼，神情恭敬。

“兄长，可知师尊此番召唤，究竟所为何因？”

元始天尊仿佛未闻二童子的问候，直接向太清老子询问。

“入内便自然知晓！”

太清老子略带尴尬地望向通天教主，说道：“三弟，你也已经到了！”

“元始道兄，可曾记得将所欠我师兄弟的先天灵宝带来？”

接引与准提身带圣人金光及异香降临，他们依旧保持着上次天庭争夺混沌钟时的朴素装扮。甫一开口，便向元始天尊提及债务之事，而昊天与瑶池二帝在他们眼中，仿佛并不存在。

即便身为负债累累的天道圣人，他们也不会将昊天与瑶池这两位“蝼蚁”放在心上。

“选定此二人掌管天庭，师尊难道未曾察觉到其中的隐忧吗？”

望着垂头丧气、满面愁容的昊天与瑶池，通天教主心中暗叹。他缓步上前，轻抚二童子的头顶，顺手赠予他们数枚珍贵的灵果：“这是师兄在洪荒游历时所得，下次定会为你们带来更佳之物！”

“多谢师兄！”

二童子早已习惯了被冷落，此番难得受到如此正面的关怀，心中倍感温暖，当即对通天教主充满了感激与敬意。

“前去通报师尊吧！”

望着重获欢颜的昊天与瑶池，通天教主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悲悯。

虽然他们已晋为准圣，但洪荒这潭深水，确实难以测度。然而，纯真无邪也有其可贵之处，至少截教弟子入驻天庭后，与他们的配合定能更为顺畅。

亲眼目睹昊天与瑶池的修为，通天教主对苏寒的预测更是深信不疑。想当年紫霄宫中三千红尘客，尚有许多未能斩去三尸的修士！

“有失体统！”

元始天尊对着哭诉的接引与准提高声一喝，眼角余光却瞥向通天教主。

“入内吧。”

太清老子微微蹙眉，率先步入大殿。

古朴的蒲团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他其貌不扬，但散发的道韵却深邃而玄妙。即便是天道六圣，稍一走神，也难以感知其存在。

“拜见师尊！”

六圣齐刷刷地行礼，恭敬至极。

“巫妖二族业力缠身，连年征战致使天地破碎。需有人出面收拾残局，重定洪荒秩序，成就天帝之位！”

鸿钧老祖示意众人落座，缓缓言道。

“果然如苏寒所料！”

通天教主心中暗赞，神色愈发平和。既已内定，又何须再争？幸亏自己从善如流，提前打点关系，相比其余五圣，自己的优势已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