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秘交易

第二日，梅妃寝宫，一道隐蔽的暗门悄然被打开，一位神秘人从中缓缓走出。她一袭纯黑色的长袍与周遭阴影融为一体，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神秘人缓缓摘下那顶遮住面容的帽子，可怖的面容展露无遗。只见她半张脸的肌肤如雪般洁白细腻且富有光泽，透着一种诡异的饱满。

然而，另一半脸却似被地狱业火灼烧过一般。

毁坏的肌肤松垮地耷拉着，上面布满了杂乱无章的斑斑点点，恰似那腐朽衰败的老树根，扭曲而狰狞。

梅妃早已等候多时，瞧见神秘人出现，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喜悦，忙不迭地迎上前去，急切地开口问道：“夕颜霜你制作好了吗？明日便是那场至关重要的宴会了，我必须得多用些才行。”她的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期待，心里却在暗自盘算着，此次宴会一定要凭借夕颜霜艳压群芳。

神秘人微微低下头，修长的手指从宽大的袖子里缓缓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她轻抬眼眸，毫不掩饰内心不满，语气冰冷地说道：“你提供给我的“货”越发稀少了。你瞧瞧我如今这副模样，皆是因材料不足所致。”

“我只制作了这一盒。若下个月依旧如此，我便不会再为你提供了。”

梅妃眼见神秘人面露愠色，连忙抱歉。

她深知这夕颜霜于自己的重要性，绝不能失去这个助力。

“您放心，下个月我定会想尽办法凑够数量，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您千万别生我的气。”

如若不是大理寺那些人，早就弄好了，可如今也只能先稳住神秘人再说。

待神秘人转身离去，梅妃才松了一口气，可眉头依然紧锁，她轻轻挥了挥手，唤来贴身丫鬟，将那盒珍贵的夕颜霜递给丫鬟。

“你速去找沈太医，让他仔细查验这霜的品质，千万不能有差池。”

望着丫鬟离去的背影，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手指关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太医院

沈鹤接过丫鬟递来的夕颜霜，手指轻轻拿起，置于眼前，目光如炬般仔细瞧着，随后又凑近闻了闻味道。

从外观与气味判断，这与之前的似乎并无二致。

随后他转身走向药柜，打开柜门，从中挑选了几样滋补的药材，包好递给丫鬟，语气平和地说道：“这些补品带回去给梅妃娘娘，让她平日也莫要忘了调养身体。”

待丫鬟接过补品，沈鹤的视线又落回那盒夕颜霜上，他眉头紧锁，内心满是纠结与困惑。

这夕颜霜看似无害，可一旦停用几日，那皮肤迅速会变得更加苍老，自己翻遍了医书古籍，却依旧无法明白这到底是如何配置而成。

他长叹一口气，对这等事物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梅妃娘娘依赖这充满未知风险的东西。可梅妃娘娘若没有这夕颜霜的助力，或许会更加不利，自己又怎好劝阻。罢了罢了，也只能由着她去了，只希望日后莫要出什么大乱子才好。

丫鬟接过补品，微微福了福身，准备告退。

沈鹤抬眼看了看丫鬟，开口道：“算了，你稍等一下，我跟你一起面见娘娘。”

丫鬟轻轻点头，应了一声“是”

角落里，沈鹤往身上套着太监服。那身衣服明显小了一号，穿在他略显壮硕的身子上，就像是强塞进去的一般。领口处勒着他的脖子，让他呼吸都有些不畅，他只能时不时地扯一扯领口，试图让自己舒服些。

…………

见沈鹤到来，梅妃微微抬起玉手，轻轻拂了拂额前的发丝，率先开口问道：“沈太医，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沈鹤微微躬身行礼，随后抬起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娘娘，臣仔细查验过，从外观与气味而言，此次的夕颜霜与之前并无不同。”

梅妃听闻，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如此便好，明日的宴会，本宫可就全指望它了。”

但沈鹤皱了皱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轻声说道：“娘娘，可这夕颜霜却极为古怪。臣翻遍古籍，也未能查出其配方奥秘。而且，一旦停用些许时日，娘娘的肌肤便会加速衰老，恐有后患。”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看着梅妃那充满希望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既想提醒她其中风险，又怕扫了她的兴，更担心她在这宫中失势后遭遇不测。

“你说过很多遍了，沈鹤，就算有危险，我也不会放弃的”

“皇帝的宠爱就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你如此伤害自己的身体。你不心疼，我心疼。”

梅妃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感动，有无奈，亦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她转过身，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你不会懂的。”

梅妃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透着无尽的疲惫。

“在这深宫中，若没有皇帝的宠爱，我便什么都不是。那些无尽的长夜，我只能在这冷寂的宫殿里独自熬过，周围的黑暗仿佛能将我吞噬。我曾尝过圣宠加身的荣耀，那是我在这宫中唯一的盼头，是我活下去的意义。”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飘回到往昔受宠之时，那是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光辉岁月。

梅妃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夕颜霜或许是在饮鸩止渴，可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我害怕被遗忘，害怕被那些曾经嫉妒我的人踩在脚下。每一次使用它，我心中又何尝不是充满恐惧与挣扎，但我更害怕失去皇帝的目光。”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那一丝疼痛却比不上心中的惶恐不安。

她缓缓回过头，看着他，眼中噙着泪花，“你的心意，我怎能不知？只是我已深陷这宫闱的泥沼，难以自拔。我心疼你为我担忧，可我更心疼自己即将消逝的恩宠与在这宫中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