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墨对王田身上散发的商贾气息很不讨喜,关于他消耗食盐,粮草请农户做事的举动也是不满意,只是两人有过商议,谭墨答应了王田的生活上的事情归他管。一开始还是觉得王田会力有不逮,安排副手给王田查遗补漏。只是在吃到了王田准备的美食后,确实像那些大头兵说的,以前给自己吃得就是猪食,谭墨现在每天最期待的是吃饭的时间。此后对于生活中的事情他决定不再过问,跟一天比一天摞更高的盐包相比,一些钱财粮食,对于父亲来说都是小事。
今早的食物叫包子和馒头,又是之前未见过的美食,不只是看着可爱,白嫩,软糯还顶饱。至于王田听说又到那个破落的村子里忙活,小兵说,是要给乡亲们送温暖,做一场义诊。
当药材到位时,王田带着两张臭脸军医去挨家挨户的给在病床的人看病,抓药。对于封建社会的鄙视链,他也无力去打破。也没法给两位军医大人去树立高尚的目标。反正现在他是老大,小弟们照做就好。
进到那些破旧低矮的土胚房里,里面的光线很阴暗,秋季里蚊虫声依然猖獗,鼻头下霉味久久不散,病人家庭没有药味,这样没钱去医治全靠身体硬抗的事情在山村里是平常的。
“娘,您有救了,小先生带着神医来给您看病了。”罗武带着王田等人到了和他比较熟悉的徐瘸子家里,跟徐瘸子说了王田的来意,眼睛里浑浑噩噩,对生活失望的人眼里迸发出炽热的光芒,一瘸一拐的快步朝着破旧的房里告诉卧床在病的老母亲。
“娘没事,就是有点冷,今天出太阳了吧,你带我出去晒晒日头就没事了。”屋内传来苍老的回复。
“娘,小先生是在义诊,不收钱的。”
“不要钱吗?”
“对,不要钱。”
“谢老天爷开眼,小先生是活菩萨下凡啊。”
王田听到徐瘸子母子的对话鼻头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而两位冷脸的军医却无动于衷,这个时代就如此,要不是王田的职位比他们高,他们才懒得管这些事情。但现在王田是他们老大,而且还是位阔气有能力的老大,虽然不理解但做事上不含糊。把脉,望闻问切,开药方,抓药,用心的对待着这些肮脏的病人。
生病的人家只有十来户,王田不应其烦的带着两人每一户都去认真诊断。一边认真记录着什么。之后王田带着军医来到小虎家,在学堂为了救他受伤的孩子。确定接骨没有任何问题,留下了名贵的药材和生活物资,在小虎家人的千恩万谢的跪拜中狼狈离开。他还是受不了别人的跪拜和跪拜他人。
在回去的路上,王田根据今天的观察总结一些情况,山村人的生活和卫生条件都不好,很大一部分造成疾病的来源,而秋季的蚊虫在低矮的房屋中依然猖獗,自己有风油精是没什么感受,可那些低矮的房子里宛如战斗机轰鸣,老弟的笔记里面好像有提到过蚊香的制作方法。王田想到就干,辞别了军医,找到李若琳拿笔记。
耐着性子在密密麻麻的笔记里面找蚊香的制作方法,有时候想找的时候不在,像黑火药这类危险的配方却一下子就翻到了,王田不免有些心慌,发现重要的位置被改成了拼音后松了口气,哎,肥皂的制作方法,这个也需要。那堆混蛋每天都在洗澡上偷奸耍滑,把这个造出来了应该会好很多。先标记,找蚊香。
在快被密密麻麻的字眼给催眠瞌睡的时候总算在一块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蚊香的配方。
艾草绒半斤,木炭粉1斤,榆树粉3两,雄黄粉半两,陈皮2两,水9两,添加薄荷叶和蒿草的效果会更好。
PS:如果能找到除虫菊做原料就不需要雄黄粉这类对身体有害的危险物。
至于肥皂的配方,看着那几缸炼好的动物油脂,田里的稻草,和生石灰。王田仿佛看到无数金元宝跳着妖娆的舞姿朝着自己风情万种的过来,不由地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正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害啊。
“王公子,王公子。”美女金元宝突然张口讲话了,嗯,金元宝讲话了?看着李若琳的酷炫模样,王田从幻想中清醒过来,让她把笔记收好,他准备实行发财大计。
做好事的好心情因为贫困的生活中处处充斥得无奈变得沉甸甸的,但如果在这里做个生产蚊香和肥皂,香皂的厂子,通过谭墨运盐的渠道开出一条商道来,镰刀村的人就可以有立身的根本,那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我莫非真是做书记的命,居然开始为他人考虑生计问题了,而且还有能做到的可能性。
不管他结果怎么样?先验证情况再说。
艾草好找,这玩意能驱虫,端午节村民都会有挂在大门上,在端午节挂家里又是传统,一般人家土地角落都有种植,路过田边,野生的艾草依然绿意傲然,王田可没工夫等新鲜的变干燥,之后再切丝。
他直接找上傲气的军医们,朝他们要了大量的艾绒,榆树粉,雄黄粉,陈皮,薄荷,蒿草。回到李军家里让李若琳把木炭和陈皮,薄荷用石碾子碾碎,越细越好。
军医谭彬对王田胡乱处理中药材的胡闹有点气不过,决定找到谭墨告王田,痛斥王田的胡作非为。
“校尉,您是不是对书记过于纵容,让我等给那些泥腿子看病,贵人欲行好事,收好名声,本着治病救人,我们可以配合。但是,胡乱的把玩军中的药材,那都是救命的东西,军中偶有几个靠着父辈余荫的膏粱子弟来军队镀金,在下没话可说,可拿人命开玩笑,实在难以接受,校尉,如再任由他胡来,请恕鄙人不才,校尉另请高明了。”谭彬军医梗着脖子,义正言辞的陈诉王田的孩子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