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青若姐,你可晓得?”几位女子如雀儿般,一边打扫,一边聚拢在角茅里,轻声窃窃私语,议论着掌门之女江妤。
“听闻学门之女皖妤,身无灵根灵骨,却能在仙门中如众星捧月般享受特殊待遇,这实在是失公允啊。”
“可不是嘛,她不过是一个修炼废物,又有何德何能啊?”
“或许是仰仗着掌门的关系吧,毕竟人家可是掌门的掌上明珠,享受些许特殊待遇,也是情理之中。”
“唉,只怪人家命好,含着金汤逃出生。”女子们口中虽满是艳羡,但脸上却写满了鄙夷。
“然而,即使如此,她一个此生都与修炼无缘的人,将那资源据为己有,岂不是暴殄天珍?”
“好了,都别聒噪了,你们有闲工夫在背后嚼舌根,倒不如赶紧把这打扫干净好去修炼,这每日锻功堂修炼可是有时限的,”
“是,青若师姐。”几人一听青若师姐的斥责,也不敢再妄言,匆匆打扫完后,便如同鸟兽散开。
而就在她们离去后,一名女子如幽灵般从一旁的假山中飘然而出,几丝泪痕如晶莹的珍珠般滑过她那姣好的面容上,几滴鲜血更是如红梅顺着她那玉指滴落在青绿的草地上。
此女子,正是她们口中无根无情的皖妤,她们的声音虽小,但还是清晰地传入了江妤的耳中。
她站在假山后,紧紧咬着嘴唇,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
她知道自己没有灵根灵骨,在仙门中确实有些格格不入,但她一直在努力修炼,希望能够证明自己,即使自己没有灵根、没有灵根,但同样也不输于其他人。
可是现实就好像一把利刃,只要利刃轻轻一碰,她的所念所想都会如同泡影一般消失殆尽,让她没有任何可以抵挡的手段。
所以她却没有勇气出去制止那些女子的议论。皖妤害怕面对她们的嘲笑和质疑,害怕自己的努力被轻易否定,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江妤只能默默地转身离
皖妤的思绪犹如--团乱麻,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她们的话语,如同一群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
“或许她们所言不假,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这残酷的事实,我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一个如同浮萍般无根无骨的废物,一个只会白白浪费资源的废物。'
皖妤苦笑着,自嘲着,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源胤树下。
源胤树历经千万年的沧桑岁月,宛如一位古老而神秘的守护者。
当初宗门第一代掌门偶然发现,源胤树竟蕴含着源源不断、如泉涌般充沛的天气,于是毅然决定在此开山立派。也正是这一英明决策,让源胤宗逐渐发展壮大,成为四大宗门之一。
“难道我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修炼对于我来说,或许真的是那远不可及的星辰吧。”
皖妤仰望着高等入云的源胤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迷茫和困惑。然而,源亂树沉默不语,它那茂密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是在默默地安慰着江晚。
皖妤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源亂树那粗糙的树下,感受着微风的轻抚,宛如母亲温柔的手。
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一丝慰藉,只有这样,她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才能渐渐平静下来,不再被外界的喧嚣所干扰。
“哟,这不是小妤儿吗?怎么在这呀。”男子询问的语气略做轻挑,脸上也满是戏谑。
皖妤放下触领的手,擦去眼底的泪,抬脚往一旁的石登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每次找不到你,只要来这就可以看到你,说吧你怎么又不开心了。”
听到他说些话皖妤倒水的动作顿了顿。“我,没有不开心。”
“没有?行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许熙,你不修炼,跑来这?,难道你就不怕二师姐责罚你?”
“啧,没大没小的,你得尊称我一声师兄。”许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皖妤手中的茶杯,顺势在一旁稳稳坐下。
“这从别人子里抢来的就是格外香甜。”他一饮而尽,还挑衅地将茶杯重新放回江妤面前。
“许熙!”
“不用这么大声,你师兄我又没聋,听得真真儿的。”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师兄。”皖妤低声喃喃
“小妤儿,下次说我的时候,在心里默念就好了,你师见我听得到。”许熙边说边轻轻地揉了揉皖妤的头,下一刻却像脚底抹油一般转身就跑。
“许熙!我的头发都被你弄成鸡窝了!你给我站住,别跑!”
听着身后之人的怒吼声愈发震耳欲聋,许熙脚下的步伐犹如高弦之箭,越跑越快。
只可惜,最后皖妤还是未能追上许熙那如脱兔般的身影。
看着许熙在半空中背身摆手,江妤气的牙痒痒。
“许熙,你有能耐就别每次都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落荒而逃!”
“哎,别数落我了,已怕等会儿你会跑得比兔子还快呢。”半空中的许熙扯着嗓子朝她喊道。
“看在我喝了你一盏茶的份上,我就悄悄告诉你刚刚二师姐在锻工堂没看到你,只怕她现在已经在你院子里守株待兔了。”说完,许熙就跑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皖妤只得无可奈何地返回自己的院子。
然而不知为何当她抵达院门心中却涌起一种异感,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魔爪正慢慢向她靠近,危险的气息如影随形。
皖妤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推开院门,抬眼望去,房门大开着,而里面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正稳稳地端坐在桌旁。
“不好,真的是二师姐!”皖妤心中叫苦不迭,看来许熙所言非虚,她这下子真得脚底抹油的快跑。
皖妤转身便要溜,可是还没等她迈出院子,就被叫上。“站住,你要去哪儿?”
”
被叫停的皖妤满脸窘迫地转过身,“二师姐,你怎么在这儿啊?我看这会儿二师姐不是该在锻功堂挥汗如雨嘛。”
曲莜漫不经心地放下擦拭的佩剑,“我今早锻工堂时并未看到你的身影,所以才特意前来找你。“
“我……我今天心情欠佳,所以就没去。”皖妤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不敢与二师姐对视。
“可是妤儿,这个不能成为你偷懒不修炼的借口。”曲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
皖妤咬了咬嘴唇,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