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对空六课副课长·月城柳

天台上。

因为想乘着午休补个觉，唐果一个人带着饭盒上了天台。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教学楼下面总是传来叮铃咣啷的声音，吵得他根本无法入睡。

唐果百无聊赖地在栏杆处盘坐着看风景，随手戳起最后一根章鱼香肠，将它放置在眼前。

湛蓝色的天空像极了夏威夷的宁静海面，红红的章鱼在其中畅快的游动，边上那朵白云末梢很像前桌艾莲的尾巴。

“可惜没有看到艾莲的牙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鲨鱼的钢牙一样锋利。”一边想着，唐果一边将最后的章鱼香肠往嘴里送，自己书包里翻出来的便当，意外的很好吃。

“啊呜。”

身边呼过一阵风，有什么东西一跃而起，青蓝色的少女张大了嘴，露出可爱的虎牙，将章鱼一口吞噬。

模糊的视线重新对焦，回过神来的唐果不可思议地看向身边，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多了个蓝皮肤的小女孩。

唐果一眼就认出了她，只是苍角不是对空六课的成员吗？难道也在这所高中上学？

“苍角，不可以乱吃别人的东西！”

他正疑惑，身后传来了好听的声音。唐果回头看去，一位粉色长发的御姐踩着小高跟急促地走上前来。

“真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苍角平时不是这样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请收下这份红豆包作为补偿。”

女人递上一份有些瘪掉的红豆包。

柳小姐？

两名对空六课的成员一起出现时，事情就不简单了，唐果内心警觉起来。

他摆摆手道：“没关系的，我已经吃饱了。”

苍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唐果看到她的好感度上升了5%。

苍角（等级35）：好感度：0星5%

“对不起大哥哥，因为着急出任务苍角还没吃上午饭，实在是饿了。”

你是真的饿了呀，唐果看着叉子上的牙印咧了咧嘴。

月城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她早就该猜到两个红豆包是不够苍角吃的的。

“不过大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在空洞里吃便当？”

空洞里？

唐果有点懵，他不是在学校的天台上吗？他低头看去，细看之下，这才发现下方确实有很多以骸侵蚀的物质。

看着唐果的反应，柳微微蹙眉，询问道：“请问你最后有印象的地方是在哪里？”

“应该是教学楼的天台吧。”唐果思索着给出答案。

“具体是哪个学校呢？”柳不知从哪里拿出了笔记本做着笔记。

唐果愣了一秒，才想起自己校服的名牌上有答案，于是低头看了一眼名牌：“是XX高中。”

“请问你的身高多少呢？如果不清楚的话方便站起来我大概测量一下吗？”

唐果摇摇头，乖乖的站了起来。

先前去厕所时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镜中的人完全跟自己没关系。

不仅高了不少，甚至还有点小帅。

于是，那个课间去过男厕所的人，都隐约记得有个一直在对着镜子打量的怪同学。

柳脱下鞋子，光着脚向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一股桃子味的香气混杂着说不出名字的花香伴着微风拂过。唐果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却被柳用手指轻轻的扶了起来，椭圆的镜片后是严肃且认真的眼神。

【好近，好帅。】

唐果比柳高了一些，只要凑过去就能刚好亲在她的额头上。

他的脑袋此时一片空白，脑海之中，回荡着源自胸口的，有力的心跳声。

【柳小姐，比游戏里还要迷人啊。】

年少不知御姐香，说的正唐果——的同班同学们。在大家还在迷恋同样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少女时，他就已经完成了精神上的觉醒。

柳小姐，是他唯一一位破戒充值抽取影画的代理人。

大概测量之后，柳点点头，快速通过对讲耳机联系了H.A.N.D.：“这里是对空六课副课长月城柳，我们在空洞中发现了误入的XX高中学生一位，请求救护增援，需要以太适性检自测卡，以太侵蚀检测试纸，还有185尺寸空洞防护服一份。另外，XX高中的教学楼天台疑似出现新的空洞裂缝，请派遣人员对相关区域进行封锁。”

“坐标已确认，A点为最近安全入口，救援大概五分钟后抵达，还请柳副部长带领难民返回A点。已通知新艾利都治安局对于XX高中的空洞裂缝进行封锁。还有其他可以帮到您的吗柳副课长？”对讲机那头传来回复。

“没有了，感谢协作。”

“收到。”

将一切都安排妥善后，柳在天台探索了一番，这才回到他的身边。柳长舒一口气，面色温柔地看向唐果：“抱歉，突然这样让你感到困扰了吧？防护服如果太不合身的话会严重影响行动，所以必须要尽可能保证高度误差在3厘米之内。”

唐果点点头：“不会，能遇到细心的柳小姐是我的荣幸。”

月城柳（等级55）：好感度 0星 5%

柳莞尔一笑，将一缕发丝撩至耳后。

“事发突然，还没有请教你的姓名。我叫月城柳，是对空六课的副课长。不过看起来你已经知道了。这位是苍角，不要看她还年轻，实际上已经是对空六课不可或缺的战力了哦。”

对于唐果能喊出她的名字，柳也不意外。纵使不是她们的本意，但对空六课，就是新艾利都的明星人物。

“你好！我是苍角。”苍角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苍角，还有柳小姐，我叫唐果，是对空六课的忠实粉丝。”唐果礼貌地予以回应。

“糖果？好吃！”

苍角被月城柳轻轻赏了个板栗。

“唐果，这里并不安全。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收拾一下，随我一起返回A点。”

“好的柳小姐。”唐果默默的将带咬痕的叉子放进便当盒。

柳点点头，转身揉着苍角的脑袋，将红豆包递了过去：“苍角要好好看住这里，以免有其他人误入。我护送结束就会回来。”

“放心吧柳姐，一定完成任务！唐果哥哥，注意安全。”苍角欢喜地接过红豆包就大口炫了起来。

“唐果，请随我来。”

月城柳向天台门走去，唐果则乖乖地跟在柳身后下楼。

“由于不清楚你对以太物质的适性，期间还请不要触摸任何物体，我会负责为你开门。”柳一边打开天台的门，一边小心的叮嘱。

唐果点点头，虽然他和柳小姐一样是S级代理人，同时还是以太属性。但在没有搞清楚这个世界与游戏之间的区别之前，他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毕竟柳小姐的那双肉腿就不似游戏中看到的那般光洁无痕，大腿处还留有不少磕碰留下的淤青。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柳小姐的身材的火辣程度。黑色的短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线条，一双美腿丰满纤长，虽然有淤青，皮肤却十分光滑。

可餐！

青涩的少年哪里看得了这些？

唐果咽了咽口水，与脑海中的游戏画面对比一番之后，便一路低着头走。

下楼的档口，唐果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第一次亲历空洞，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大楼的天台与学校没有太大区别，但走进大楼之后，他明显的察觉到空洞的大楼与学校的不同。

每一层的走道都更深邃，走道的尽头一片漆黑，整篇区域十分幽静，充满危险气息的以太结晶像石阶小路缝隙里的杂草，在大楼的任意区域肆意的生长。这些结晶块似乎有着某种诡异的生命力，看得久了，心中竟然萌生出要与其融为一体的冲动。

“柳小姐，我为什么突然就到了这里？”唐果赶忙用聊天来转移自己对以太物质的注意力。

他记得游戏里空洞的出入口都是空洞裂缝，很少有一个传送口突然出现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而裂缝至少在游戏里都是很明显的。

柳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相貌乖巧的唐果，这才说道：“这种事情很少见，我也不好乱下定论。但是，如果，只是说如果，有公司掌握了以太结晶的某些用法，或许是可以做到的。”

“刚才在天台上，我其实并没有找到任何传送口，而空间裂缝是无法关闭的。一种可能的解释就是，你是通过单向裂缝来到这里的。”

“单向裂缝？”唐果看向月城柳，他可没有在游戏里听说过这种东西。

“这也不是什么机密的消息。两年前在绳网上掀起过一股风潮的独角兽公司希尔普，他们提出了一种以以太结晶相斥体为主体撕裂空间形成裂缝，叠加矢量导能为方向引导的单向传送阵。”柳解释道，“不过这只停留在了概念阶段，随着希尔普公司神秘失踪，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您说的单向裂缝……”唐果不解。

“是唯一能解释你所遭遇的现象的说法，毕竟，唐果同学是不会说谎的，对吗？”月城柳透过镜片微笑着。

“绝对不会——至少绝对不会对柳小姐说谎。”唐果比着发誓的手势，信誓旦旦的承诺。

“唐果同学还挺可爱的。”月城柳笑吟吟的。

唐果有些失望，没有增加柳小姐对他的好感度。

“请先等下，这里好像好有两个漏网之鱼。”

柳突然收起了笑容，她抬手示意唐果停下，同时放慢了动作，将手默默搭在了刀柄上。

唐果立刻止步，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似有尖锐金属叩击地面的声音。

扑哧。

刀光之上，电光闪过。

一个眨眼的时间，柳已经化作一道流光冲到走道上，将两只雷蛛轻松斩杀。

这真的是人能拥有的速度吗？

唐果张大了嘴巴。

即便无数次作为游戏角色操作过柳，亲眼所见依旧给他带来了大大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