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江婉儿

这一次，余长生心如止水，不急不躁。

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行云流水，仿佛比前两次更加熟练了。

他放空了大脑，将自己完全融入到炼丹之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惫，忘记了前两次的失败。

此时，余长生的眼中只有丹炉中的火焰大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丹炉内的药材逐渐发生了变化。

药香开始从丹炉中弥漫而出，沁人心脾。

余长生能感觉到，这一次，他距离成功很近了。

终于，数分钟之后，余长生快速熄灭了炉中的火焰。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丹炉内传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打开丹炉，只见炉内静静地躺着十几颗圆滚滚的丹药。

丹药呈暗红色，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令人精神一振。

余长生用特制的铁勺，取出里面的一颗丹药，放在面前仔细观察起来。

可惜这颗丹药的表面不够光滑，甚至有许多微小的瑕疵。

他靠近鼻子闻了闻，药香也不算太浓郁。

将丹药吞咽下肚，一股暖流涌入体内，让余长生感到一阵气血翻涌的感觉。

“成了！”

余长生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知道，自己终于成功炼制出了气血丹。

将丹药一一取出，余长生仔细清点。

这一炉，除去刚才被他吃掉的那颗，一共炼制出了十三颗丹药。

其中，只有一颗丹药呈鲜红色，散发着更加浓郁的药香，显然品质比其余丹药还要高。

其余十二颗丹药，则呈暗红色，品质稍逊一筹。

“一颗中等品质的气血丹，还有十二颗下等品质的气血丹，结果还是跟模拟中的未来一样。”

余长生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接下来的日子里，余长生都是在入夜后，准时来到炼丹房开炉炼丹。

一次两次自然没人知道。

但余长生连着这么干了一个半月，才被人发现。

“吱呀——”

炼丹房的门被推开，一阵略带凉意的夜风裹挟着外面的草木清香涌入房中，打断了余长生的专注。

他的手中将成丹收入玉瓶的动作微微一滞。

“是谁？”

余长生心头一紧，迅速收敛心神，缓缓转身。

长时间的炼丹让他略显疲惫，眼底布满了细密的血丝，但眼神依旧清亮。

借着屋内的灯光，他看清了外面的来人。

那是一个身着青色衣袍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容稚嫩，一双大眼睛却透着狡黠的光芒。

她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猫。

“好呀，我还以为是炼丹房进贼了呢。”

少女的声音清脆如铃，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原来是我们的长生公子在这儿偷偷用功呀。”

她语调轻快，带着一丝揶揄，显然已经在此观察多时。

余长生暗自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

他认得这个少女，她是家族药园的管事弟子，名叫江婉儿，平日里就有些古灵精怪的。

先前余长生在采摘茶叶的时候就跟她交流过，哪知道那次之后，他再去那片野生茶树生长的地方时，已经没了那些茶树的身影。

如今，自己夜间炼丹的事情被她发现，余长生都有些怀疑，明晚这一排的炼丹房会不会全部上锁。

不过余长生还是语气平和，但面露疑惑地对着江婉儿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江婉儿没有立即回复余长生的话语，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余长生的手上。

察觉到江婉儿的目光，余长生不动声色，迅速将手中的玉瓶揣进裤子的口袋里。

江婉儿见状，抬脚走进炼丹房。

不过她的目光在余长生身上停留片刻，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最后落在余长生刚才放玉瓶的位置，笑嘻嘻道：

“我睡不着，出来散散步，刚路过就闻到这边有药香味，所以过来看看喽。”

“怎么，长生公子不欢迎我吗？”

她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余长生身前，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他心中所想。

余长生避开她的视线，平静地说道：“当然欢迎，只是这里是炼丹房，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江婉儿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自顾自地走到丹炉旁，伸手摸了摸还带着余温的炉壁，惊叹道：

“哇，长生公子好厉害，你竟然在炼丹！”

“嗯……而且这药香味，闻起来好像是气血丹的味道，难道你已经成功炼制出气血丹了吗？”

她说完，猛地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余长生，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与好奇。

余长生眉头微皱，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道：

“你这个小姑娘家家的，大晚上出来乱跑什么，快回去休息。”

江婉儿却不依不饶，她走到余长生面前，笑嘻嘻道：

“长生公子，你刚才是不是把什么东西藏起来了？让我看看好不好？”

说着，她就伸手去摸余长生的裤子口袋。

余长生身形一闪，避开了她那伸来的手，脸色也沉了下来：“江婉儿，请你自重！”

江婉儿见他动了真格，也不敢太过分，只是依旧笑嘻嘻道：

“长生公子别生气嘛，我就是好奇而已，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又道：

“不过，长生公子，你一个人偷偷炼丹，就不怕被炼丹房管事发现吗？”

“我可记得，未经炼丹房管事的允许，私自使用炼丹炉，那可是违反族规的。”

余长生眉头一挑，江婉儿说的没错，家族的确有规定，不允许普通弟子私自炼丹，否则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但他又不是普通弟子，再加上模拟中的未来，他自然不怕江婉儿的威胁之言。

相反，他还想反驳一下对方。

于是，余长生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江婉儿，开口道：“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得到那位管事的允许呢。”

江婉儿闻言，脸色一僵，显然没有预料到余长生会这么说。

她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思考余长生话语的真假。

余长生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