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赳之陵自然分分钟拿捏她,他扯谎道:“其实我经常接触来自大巫贤府的采购,所以能进出府,看得多了自然舞起来就比较得心应手。”
是么?
萧鸢对他的话表示怀疑,这身手明显不是看出来的,而是经过系统的训练舞出来的。
之前还信誓旦旦的把话说的这么满,实在不得不让她怀疑。
“今天先练习到这里。”萧鸢让赳之陵等候师傅的到来,这个时候想必也快到了休憩之时。
冬日黄昏之下,白雪折射出闪烁的黄晕,形成了层层意境优美的画卷。
而赳之陵在想,得找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去解决猜忌,既要抓紧时间,也要让他们毫不保留的教傩。
赳之陵灵光一闪:“刘老前辈是不是收过一名女弟子?”
萧鸢惊道:“这你也知道!”
“她叫赵凝凝是吧。”
萧鸢琢磨不透的看着他,这是偶然拜入门下的女弟子,学成梅花桩傩戏后便出了师门,可是这事只有师门三人知道,然而他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那赵凝凝与他的关系匪浅,所以教授了他梅花桩傩戏?萧鸢确实猜对不错。
赳之陵坦白道:“抱歉师姐,其实梅花桩傩戏是我姐已经教过我了,她叫赵凝凝。”
这时候,赳之陵已经明确知道三人都不知道大巫与赵凝凝的关系,看来老姐学习傩戏的时候隐藏了身份。
于是乎赳之陵自己编撰了个新身份,继道:“师姐正式介绍下,我叫赵宇。”
原来如此、
萧鸢对赳之陵变得更加亲切了,笑道:“原来是昔日师妹的弟弟,你的天赋很好,既然梅花桩傩你学过,那就等师尊来,看看还有什么能教你的。”
有啊!
赳之陵直言说出:“你的那个—那个叫寒光铁衣傩就很不错,太帅了我要学!”
萧鸢:“……”
她实言相告道:“这个傩不是你想学就学的,它得开卦占卜,需要看契合度是否吻合才能进行学习。”
算命么,凶吉也可算?
赳之陵刹那间愣了愣,至今为止他确实没怎么想过通过算命的手段,去洞察于氏嫁接的劫难,要是能够算出周期,或许自己心里便有了底!
现在有这等好的机会,必须要算,往死底算!
“师姐,让师傅给我算一卦!”赳之陵满怀期待道。
萧鸢道:“好吧,反正除了梅花桩傩,其他傩技都不容易学会,丑话说在前头,你可能止步于此了。”
无所谓……
对于赳之陵来说,即便学不到新傩,但是能占卜出些有用的信息,岂不比盲目的准备更有用吗?
这个时候,刘钱宵与罗竹庭已经将用于祭天地的傩祭修缮了一部分,便前行而来。
刘钱宵和蔼的询问赳之陵:“小宇弟兄练的如何,不会的话没关系,慢慢来。”
还未等赳之陵开口,萧鸢凑上去解释道:“师傅,您还记得您收了位叫赵凝凝的弟子么,他是赵凝凝的弟弟,所以他会梅花桩傩……”
“这样啊。”刘钱宵欣慰的点点头,又十分好奇的打量他,坚毅的眼神外,有强壮的身躯。
嗯,总之很不错!
虽然傩具遮挡了面目,但是刘钱宵已经不太在意了。
“那个赵凝凝确实有天赋,没想到他弟弟也很有天赋,不错不错……”刘钱宵称赞道。
所以你要学习什么新傩吗?
面对刘钱宵的提问,赳之陵便答:“师姐的寒光铁衣傩戏。”
刘钱宵愣怔了下,然而立刻和颜悦色起来,毕竟这个傩技不仅有门槛而且还特别复杂,大概率是学不会的,所以随意道:“行,我给你占卜契合度。”
“好!”
于是五人来到屋内,刘钱宵坐在主座上,赳之陵还以为是什么八卦六爻,周易天经、或者塔罗牌占卜等等啥的,没想到他是用傩技算命。
“祭者人恒祭之,供者人恒供之,轩玄器风,可畏勉之,探凶吉而扭转之,寒光铁衣一点!”
刘钱宵颇为老道低沉的念叨,摆在堂桌上的器皿发出淡淡金色的荧光。
罗竹庭拿出匕首对赳之陵说:“赵兄,占卜需要你的血液。”
赳之陵接过匕首,闭上眼睛,咔嚓一声!就开了个大口子,滴在了器皿中。
“赵师弟很勇敢,竟然开这么大口子!”萧鸢道。
赳之陵:“……”
血液滴在器皿里面,就被金光摄取而去,些许后,金光聚拢形成了一面全黑齿红的傩具,立刻佩戴在了刘钱宵的脸面上。
接着刘钱宵发出一阵颇为古老的呢喃低语声,那傩具的眼中便出现了景象。
真特么像装神弄鬼的道人,不过这个世界本就如此,所以赳之陵也没觉得这一幕有多么滑稽搞笑。
在刘钱宵眼中,黑夜里的篝火旁,他看到了七个纸人正围绕在一具尸体前,伸手掏心掏肺的蚕食血肉!
“这……这是?”刘钱宵屏气凝神再次看去时,纸人刹那间睁开了赤红的双眼,使劲的朝他一瞪。
然后事宜学习寒光铁衣傩戏的黄道吉日,竟然出现了!
这不太可能啊,他明明满是劫难,最后也落得被纸人蚕食的下场,寒光铁衣傩竟然与他契合!”
刘钱宵继续往下探去。
“师妹,拿笔和纸。”罗竹庭叫唤。
“好的。”
萧鸢立刻给师尊铺开纸和递笔,就这样刘钱宵在低语中开始写下所看到的结果。
黄道吉日良辰、西华国。
西华戊寅年、甲子月丙午日,煞北,厨灶砌房、丑时土凶。
西华戊寅年、乙丑月丁卯日,煞西,木茂遮阴、午时木凶。
西华戊寅年、戊寅月戊戌日,煞北、炉鼎之火、申未火凶。
西华己卯年、丁卯月丁卯日,煞西,移徙畜数、丑时兽凶。
西华己卯年、戊辰月丁酉日,煞东,大岁宴客、亥时人凶。
西华己卯年、己巳月丁卯日,煞西,祭祀纳财、亥时天凶。
西华己卯年、庚午月戊戌日,煞北,栽种祈福、全时栖房。
刘钱宵潦草的写出了时辰,然后金光退散而去,就留他一人脑子嗡嗡的作响,这不是什么所谓的事宜学习傩戏的吉日、
而是被锚定的大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