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演员

我的腿不能劈叉,腰也不能弯曲,就连手腕也要三百六十度的旋转?

我姐姐的身体是没有骨头吗?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她是怎么做到的,这就是傩戏必须要掌握的身体素质?

赵凝凝嘲讽道:“弟啊弟,以前你可是把我耍的好惨,如今这般狼狈模样是罪有应得。”

草……赳之陵捏紧拳头道:“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动作,是你非要让我练高难度的!”

赵凝凝傲气满满:“严苛守己,到时候祭祀舞傩的时候顺序都不一样,你必须要非常熟悉,才能不出错而招来祸害……还有你真笨、

不行就不行!

过来吃菜再练吧。

侍从已经将菜肴端到石桌上,赵凝凝坐在石凳上准备进膳。

这个时候侍从急匆匆的从廊道走来,悄然告知了赵凝凝某事,惊得她得手都颤抖了。

什么,大巫要娶纸人为妻,等会就娶!

“这怎么回事,弟你这么饥渴吗?”赵凝凝拉起赳之陵的耳朵,逼问他道。

“先放手。”赳之陵坐下,腿就瞬间失去了动的意志,真舒服!终于能够停歇些钟头了。

“大惊小怪的,娶纸人为妻很稀奇吗,只是过过场子而已,况且我答应的事绝不能反悔。”赳之陵淡淡说道。

“你真……”赵凝凝欲言又止,然后随他意的摆手道:“去吧,娘就问你这事,你完嘞!”

果然还是得去见见娘,娶纸人这事前几天与周明汉定好的,话都说出去了那就得做。

“你去茅厕干嘛?”

赳之脑挠挠头:“那条道?”

“完蛋,连路都不认识,我弟彻底坏掉了。”赳凝凝无奈的扶他,然后朝娘的屋寝走去。

到屋寝门前后,赳凝凝便让赳之陵进去,而自己则是在门口偷听,屋内烛光摇曳,爹和娘分别坐在里头的堂桌前。

这是个年老的妇人模样,额头也些皱纹,相貌苍老但能看出年轻时的模样是极美的,看见赳之陵来就示意他坐下。

“听说之陵你在人员缺少的情况下成功祭祀了陵墓,我家之陵真厉害!”赳母和蔼夸赞说。

“那陵墓本就只有一丝神韵,随便祭祀糊弄就能成功,娘过奖了。”赳之陵实话实说回答。

“不骄不躁,果实是遗传我的性子。”赳母笑笑。

赳敖一旁反驳:“胡说明明是遗传我的!”

“老头子我懒得跟你吵。”

赳母转而问起关于娶纸人之事,”之陵啊你是大巫,妻子应当从傩魁中产生,你怎么想娶纸人啊?”

赳之陵回复道:“娘你反对吗?”

“你爹说你祭祀陵墓、灭于家、说你有自己的理由,所以同意了。”赳母颇为埋怨的瞥一眼赳敖。

赳之陵看去,这神态估计娘是不会同意的,身为世家即便是大巫,府中规矩也不是轻易就破的。

更何况纸人往往代表祭祀品,颇有有种晦气破大忌的感觉,即使赳之陵编纂个合理的理由,应该也会遭受到拒绝。

他娶的纸人不是用作祭祀的,而是周思琪还魂用的,有点难搞,找什么借口呢!

这个时候,赳之陵突然感到腹部好难受,好像有跟棍子从嘴里直插腹部,然后像捣鼓糖浆似的搅拌,喂给畜生吃的感觉……

眼神恍惚之中,赳之陵的视野中看到了红脸纸人手中拿着丝线,身旁有个沸腾的大铁锅,于是纸人拽拉红线,便拉出个骷髅身子,然后继续,有拉出一具皮囊,又继续,便看到悚然的眼珠子……

它把这些人体组织全部放入滚烫的大铁锅中,然后成为了一个拥有血肉的傀儡。

“来,过来吃东西。”纸人喃喃低语,拿起土壤给他吃,在吞入腹中的瞬间,土壤立刻化作了畸形怪撩,然后便在体内里蚕食,吃掉一切……

“快去弄点土来!”赳之陵立马想到应对之策,紧急叫道。

赳敖看见赳之陵疼得捂着肚子,面色由青蓝变得煞白,似乎正在遭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于是赳敖不多想的呼叫侍从去挖土,门外的赵凝凝看到弟弟的模样,也都没多想的立刻去宅院里挖了土,用衣兜兜着急赶的回寝殿,“弟,土来了!”

赳之陵立即将土壤塞入嘴中,直接狼吞虎咽起来,弄得全身都是污秽,此幕把一家三人吓懵了。

赳之陵竟然在吃土!

个个都在懵逼……

“劫来了!”赳之陵喝道一声,随即将一兜土全部吞吐腹部中,才感觉好了许多,被吃的感受着实不好受!

刚才赳之陵的肠子在被蚕食,疼得咬牙切齿,好在利用土不断化为血肉肠子,它吃饱了也就停止了,否则一定会因为内脏被吃而死亡。

赳之陵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但他能够感受到这种灾祸,这种最漆黑的灾祸,与村子外那些邪物为伴的灾祸。

真该死!竟然是这种虚妄的劫,也算是一种邪物,竟然出现在腹部中,太他妈的阴险!

“我没事。”赳之陵缓缓后对家人说。

赳之陵自我的观察身体,发现已经没有大碍,然后他看向娘亲,娘亲一脸惊恐的模样显然是在懵懵中。

赳之陵的神色转变的很快,很快镇定下来,这时候就顺势想到了方法,扯谎的说道:“这就是我和纸人结婚的理由,需要利用关系把于家劫难给嫁接了。”

赳母杵着拐杖来到赳之陵身旁,似乎很怜悯的看他,然后对赵凝凝道:“凝凝,今日你亲自参与务必完婚,无需通知他人。”

“嗯。”

赵凝凝也颇为凝重的点点头。

“退去吧。”

转头就轻叹:“之陵为了和纸人成婚竟然不惜吃土,也罢随他去吧,反正他是大巫我也管不着。”

看不出来吗,这是真的啊,对了,他们不知道我以土化血肉的本领,那不怪他们见识浅薄—

于是姐弟二人便退出殿外,此时皓月升起,稀稀疏疏的蛙蝉鸣声颇为嘈杂,廊道里都点满了煤油灯。

“弟你真不要脸,为了让娘答应你竟然吃土!”赵凝凝直接甩脸色给他看。

瓦特的……赳之陵不被理解心凉了下,然后解释道,“我体内真有东西,不过谢了老姐给我挖土。”

赵凝凝有点不甘心:“可恶,刚才我以为你真有什么危险,还愚蠢的给你刨了土,我又着了你的道!”

赳之陵:“……”

到地方了。

这间屋子是赳之陵当初腾出来给周思琪的寝屋,位置比较偏僻,也好让她还魂。

纸人没点眼应该犯不着什么大忌,因此赳之陵按照礼节穿起红衣,面对纸人进行了世俗化的约定誓言。

由于人数少,礼节少加之举办的颇为简陋,喝了两杯酒便草草结束,虽然婚结得草率,但是依然是一场婚礼。

周明汉感谢道:“谢大巫遵守诺言!”

赳之陵亲切道:“你成了我哥,别客气,最近有没有发现于氏的动向?”

“目前还未发现什么准确的线索,不过根据近日来塘村的各个村落的大巫队伍,都在途径中都发现了燃烧的纸灰烬,应该是条行踪轨迹。”周明汉无奈的摇摇头。

“走吧弟!”赵凝凝在一旁不耐烦的道:“近日各村的大巫过来祭天地,你还不去抓紧练习?”

“那你继续调查。”赳之陵带着纸人走出房门。

赳之陵腹部里的东西还在,它似乎吃饱了,刚才视野中看得的傀儡应该是那孽障塑造的自己,而吞下的土便是劫难邪物。

所以赳之陵的腹部就凭空出现了蚕食内脏的邪物!

现在赳之陵的想法只有一个,这个傩能除去腹部里的邪物不,让自己能变强吗?

“能!”

“一切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