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稚几乎是咬在她的嘴唇上,而且毫不满足,带着不可抑制的欲望,逐渐倾注这个吻。
汤蔚起初还用力抵抗,可是到后来手却不知不觉攥紧他的衣领,生怕他离开分毫。
感受到鼓舞的刘稚,抱起她,像是捧着一片羽毛,小心翼翼放在台面上。
他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意志,顺着她的身体曲线温柔而肆意滑过,毫不犹豫地想要深入探索未知,刘稚的求知欲在这一刻不断放大。
“别…别在这...”
她的轻声娇吟可惜太过微弱,被开水蒸汽的尖啸掩盖,厨房几乎沸腾。
然而此时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这份致命的旖旎。
刘稚再回过神已经是在别人家里,房子宽敞,简单而不简朴的装修,看起来普通却价值颇高的家具,都反映着主人的审美和地位。
他的身边却有着撒娇般的啜泣声,一抽一抽,上气不接下气,哭惨了。
“对不起,一菲。”
刘稚伸手,却被刘一菲一把打落,然后扭头到一边。
就算姿势很不舒服也要扭,就是不想看见他,然后继续哭。
只能走到沙发的另一边,让她看见自己的歉意。
可是刘一菲委屈得在沙发上打了个滚,又躲开。
“对不起,一菲,我真不知道是你父亲。”
等中年男人过来,她才不情不愿地半坐起身,因为爸爸很久不见,绝不是因为消气。
面相和蔼,戴着眼镜文质彬彬,说话时心平气和,感受得出性格和涵养都是极好的。
“刘稚是吧,你对茜茜的感情,我看见了,撞那一下可够痛的。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得相信一菲不是那种孩子,对吧。”
“伯父,您教训的是。”
刘稚说完,又偷偷蹭到刘一菲身边,气得她又把头别向另一边。
这样也好,左边别扭一会,右边别扭一会,脖子不会偏痛。
“不过我还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没有怎么认识,不认识!就是合作过的关系,他是导演,我是演员,没了!”
刘稚颇为抱歉地向刘父点头,刘父倒是不在意,下次再问也是一样。没有人会因为别人喜欢自己的孩子而生气。
“是的,伯父,我是导演,然后还兼着编剧的工作,毕竟我还是个新人嘛,所以只能自己给自己写了。”
“哦?那我能不能拜读一下刘稚你的作品呢,我也做了半辈子文字工作。”
“谢谢伯父,很荣幸我的文字能引起您的兴趣,麻烦您多指点。”
说着,刘稚又拿起了自己的书包,把刘一菲气个半死,又是这个书包,到哪都背着,像是个小学生一样。
但是在刘父的视角来看却相反,踏实,努力,眼睛瞄到他的书包里面全都是书本。等下看看内容便知,一个人脑子里有没有货,是藏不住的。
换上老花镜,刘父倚靠在沙发上仔细地看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天都黑了。
刘一菲早就被哄好,坐在餐桌旁边,翘着腿,满脸笑容,因为面前是一大盆甜甜的水果。还有给她切好水果的刘稚。
二人不知道在聊什么,反正很开心的样子,她被刘稚逗得开心,就不由得往他身边靠,或者干脆轻轻拍打,告诉他,刚才自己可不是白哭的。
呼——
一声长叹,几乎是所有人看完刘稚已经完成的两个剧本后一致的习惯。
刘父也不例外,才注意到天色已晚,两个孩子都不在面前。
转头看到他们坐在餐桌,尤其是刘一菲嘻嘻哈哈的样子,立马严厉道。
“茜茜,没礼貌!”
“爸!”
爸爸终于醒了,刘一菲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会是这个,这里两个人,哪有需要礼貌的嘛。
总不能是刘稚吧。
“快去厨房,准备一下,吃饭。”
“爸,您不是说要给我们露一手,怎么让我做,我又不会。”
“知道,所以你去看看想吃什么,记下来,我马上做。”
她感觉不对,爸爸分明是想把自己支走,伸出手指,指着刘稚,警告他不许乱说话。
刘稚自然是笑着点头答应。
然后在爸爸继续发火前,溜进厨房。
这个孩子,除了宠之外真是没办法。
刘父无奈摇摇头,然后拿着剧本说道。
“刘稚...”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叫名字,担心显得太不尊重。刘稚看出来,快步走过去,坐在刘父对面,答道。
“伯父,您叫我刘稚吧,和一菲一样,您请指点。”
心思真是缜密,只是说了一个称呼,他就能看出别人的顾虑,然后旁敲侧击。
自己那个从小被宠到大的孩子与这样的人一起,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好,刘稚,既然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
刘父拿着两个剧本,刘稚也探身,准备接受批评。
“这部《鸿门宴》结构可能有些稚嫩,但是对于历史脉络的把握,根据历史把人物丰满起来,故事完整起来的能力,我是第一次见;
而这个《茶馆》更见功力,写尽人间百态,前无古人,虽然结尾可能低沉了一点,但是你的那份希望全都放在了《鸿门宴》的结尾。
明明是两段不相关的故事,却能看出创作者一以贯之的思考,和背后相连的血脉。
不可思议!”
刘父说得动情,甚至刘稚鼻子都有点发酸。
终于有人能看懂他的想法了。
刘父放下剧本,看向这个年轻人,能力或许可见一斑,但是以后的高度却是连他都无法想象。
尤其是这份情怀,在文艺工作者当中,是极少能看到的。
他的前妻就是文艺工作者,女儿也是,他都算半个,所以有发言权。
刘父看着动容的刘稚,明白像他这样的天才,总是难以被世人所理解的,只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正好刘一菲出来,看到这个情况,有些迷糊,怎么这两个人倒像是抱头哭起来了。
“爸爸,刘稚乱说什么了嘛,我替他给您说声对不起。”
刘父没有回答,而是起身,将刘一菲按在刘稚身边,无声、认同,也是一种回答,然后转身去厨房烹饪。
只留下不明就里的刘一菲,她问刘稚怎么了,却根本得不到他正面的回答。
这一餐,吃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