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无孔不入的钱

“刘稚大哥,快请吃吧。”

等母亲说完,艾尼帮她转述,指着桌上的三个硬菜。

大盘鸡,一海盘,慷慨地挑战着食客的味蕾与食量;西辣蛋,馥郁荟萃,西红柿的酸,辣椒的辣,鸡蛋的鲜,三味齐聚,彼此交织;炒烤肉,烤制得恰到好处的肉片,经过再次洗礼之后,愈发凸显肉质的细腻与鲜美。

“不腥不腥,好的现羊肉根本就不会腥的。”

艾尼母亲笑得质朴,看刘稚吃了一大筷子才满意。

看着郝雷犹豫的样子,刘稚说着话,强行喂她一块,得到肯定好吃的答复才罢休,然后夹起一块馕包肉,仔细品评道。

“馕有点,不是不好吃,因为我吃过更好吃的,不是一个级别,所以对不起了,大娘。”

郝雷听懂了,一声长叹,造孽。

艾尼也听懂了,所以笑着给母亲解释,母亲伸出拇指赞美着郝雷,让她不知道是该骄傲还是该骄傲,只能点头。

而刘稚看着饭桌,问道。

“诶,艾尼,你爸爸去哪了,这么早去巴扎赶集了吗?”

听完刘稚问话,艾尼表情一滞,而他母亲也好奇问他为什么不转述。

等艾尼说完,母子二人都不吱声。

郝雷轻轻碰一下刘稚,她也看出不对劲。刘稚摸摸她的头让她放心,因为他留在这就是多管闲事的。

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院门被人撞开,显然不是第一次,母子应声直接往外跑,刘稚也要跟上,郝雷心有余悸拽住他。

“放心吧,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在这等我。”

刘稚安顿好她,跟着走到门口。

几个人凶神恶煞堵在门口,把艾尼父亲提溜着扔进院里。

嘴里显然不干不净,叽里咕噜地骂着,母亲扶起父亲,艾尼挡在他们面前。

刘稚听不懂骂的是什么,所以心急,看到有人想动手,忍不住上前抓住他的手腕。

“有话好好说,能听懂嘛?”

“你是什么人,从来没见过你。”

尽管有些模糊,大概还是听得懂的,会听说普通话就好。

刘稚一把推开他,而对方虽然有些年纪,该秃的秃,比如头顶,该凸的凸,比如肚子,但是对刘稚颇为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在他的眼里,刘稚的帅、高、谈吐、气质都是身份和地位的体现,他在这里也许可以装威风,但更重要的是懂得什么时候该夹起尾巴做人。

很明显刘稚就是需要他这样面对的人。

“我是艾尼的远房表哥,欠你们多少钱,和我说就好了。”

“50万!艾尼根本没你这个亲戚,你到底是谁?!”

一听这个数字,刘稚皱起眉头,从这个家的环境和艾尼三口的状态来看,他们根本不会触碰到50这个数字。

里面定有隐情。

郝雷走到他身边,把她的钱包递给刘稚,鼓鼓的。有了贤内助,刘稚也想办法暂缓矛盾。

而女人的出现更是让那群人不安,因为他们不是瞎子或者傻子,看得咽口水的同时,明白在丛林法则更加浓郁的地方,这种女人,一定是丛林最强大的雄性才能占有的。

好在刘稚看起来暂时没有攻击性,他掏出一沓红色的现金,伸出来。

对方刚想接,刘稚立马收手,说道。

“看到了吧,我多少都还的起,回头带着你的合同拿钱...”

刘稚正说着,从远处杀来一群村民,这伙要债的望风而逃,村民也都放下手里的农具,问起艾尼一家的情况。看来是一边的。

带着郝雷悄悄退回房子里,刘稚给他们留下空间,自己也要和郝雷解释。

果然,才一落座,郝雷立马埋怨道。

“你又多管闲事!伤还没好呢,刚才万一又动手受伤了,你让我怎么办!”

“这怎么叫管闲事,人家孩子救了我们的,可不能忘恩负义。”

拉起她的手,刘稚放在嘴边,爱不释手。

郝雷咬着嘴唇,想着明明全是刘稚自救,但他偏是受了别人一点恩惠,就一定要涌泉相报。

也没法说什么,因为她爱的不就是这样一个人嘛。

刘稚给了个眼色,人回来了,两个马上开始假装吃饭。

“刘稚大哥...”

艾尼不知道如何开口,坐在桌旁,脚趾扣紧。尤其是面对刘稚那阳光的面庞和清澈的目光,他生怕这大哥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觉得爸妈是坏人。

“您不想问我什么嘛。”

“我觉得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主动和我说,对吧,艾尼。”

听完刘稚的话,他再也忍不住了,彻底敞开心扉,开始哭诉。声嘶力竭地讲述这些年的经过,他们是如何被骗,签下合同,抵押房屋,一无所有。

最恐怖的是,不止他们一家,这个村子几乎都是如此。

但也因为这样,整个村子能够团结起来,起码互相保护,不让追讨的人伤害村民。

刘稚已经听明白了,毕竟后来,这些中间商、机构,更加疯狂,更加不择手段。

“相信我的话,可以把合同给我看看嘛。”

艾尼母亲听他转述后表情激动,含着眼泪上手表达,让艾尼说。

其实不说,刘稚也能知道,不是不相信,而是淳朴的他们不敢再求助。

最终,刘稚还是拿到了合同,厚厚的一摞,所有相关的材料,都已经尽数放在里面。

回到房间,刘稚刚想开始看,被郝雷一巴掌按住。

“刘稚,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除了还钱你还能想出什么办法!”

“郝雷!”

刘稚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所以开玩笑说道。

“你这就是在做有罪推论,欠债还钱,确实天经地义,前提是真的欠了钱。”

他抓起郝雷的手,将她像抱孩子一样抱进怀里,想要一起看。

但是郝雷现在在气头上,没心思和他腻歪,挣扎起身下床。不过她也只是打算去给刘稚倒水,离开半步是不可能离开的。

临出门之前,她恶狠狠地回头,甩下一句能对刘稚说出的最狠的狠话。

“以后请你做什么事之前,提前和我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哪怕和你一起去死。”

说完出门,刘稚摇摇头,把注意力集中在材料里。

唯女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