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玉箓阁

东市售卖各类符箓杂物的店铺共有两处,一家名为符宝楼,另一家是玉箓阁。

符宝楼更多售卖各种低阶材料与下品符器,价格相对亲惠,比较适合那些并不富余或者是刚入门的符师。

玉箓阁则有更多珍奇货物,价格也会更高,适合富贵子弟或者高阶修士前去挑选。

“咱们先去玉箓阁长长见识,不过那里的东西贵的很,很多也是我们用不了的。所以最后的重点还是得放在符宝楼,那里的东西更便宜实惠。”张棋一边带路,一边为张威解释。

张威平时很少遛街购物,见张棋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也就全都由他安排,点了点头:“棋兄带路即可。”

“想来威兄手头也不富裕,符宝楼总能挑到一支合适的符笔。”张棋心想。

而且自己也有好久没有去玉箓阁逛了,刚好它又在去符宝楼的路上,这才想着先先去那里看看,就算最后不买也能货比三家。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楼阁前。

两扇洞开的紫黑色檀木大门上面挂着一块牌匾,赫然题刻着“玉箓阁”三个大字。

张棋神情自若地快步走进,张威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略带紧张地跟了进去。

“两位小友想要购买什么材料,是否需要老朽代为引荐。”阁内坐着一位老者,见两人进门,起身笑脸相迎。

“那就麻烦陆伯伯了,”张棋颇有礼貌地说道,“这位是我族中的兄弟,第一回来此,想要挑上一支符笔,还请陆伯伯为他挑选挑选。”这里张棋以前也有来过几次,所以叫得出老者的称呼。

老者名为陆迁,是玉箓阁的掌柜,也是这里的伙计。

张棋曾听几位符师提起,这位掌柜平日里都是只身一人坐镇店铺,且修为似乎深不可测,没人可以看透。但是待人十分和善,而这是张棋自己的感受。

陆迁微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张威,对着他略一观望,随即说道:“我看这位小兄弟修的是火属性功法。二阶符笔我就不拿出来了,一阶火属性符笔,我这有一支火羽绒笔、一支赤须笔、一支虹燕尾笔,你先看看是否有喜欢的。”

同时陆迁将手一抬,便有一声“滋啦”声响从两人右侧传来。

张棋两人循声看去,只见从右侧柜子上飞出三个木盒,凌空飞向陆迁,最终悬在他的身旁。

陆迁一一接过木盒,打开,便有三支散发着不同颜色灵力的符笔从中飞起,依次漂浮在张威面前。

陆迁指向一支淡黄色符笔,说道:“火羽绒笔,取火眉鸟颈前灵绒为笔头,以沉楠木为笔身。”

随后他又依次指一白一红剩下两支符笔:“赤须笔,笔头由赤灵鲤须制成,笔身材料为千丝柳木;虹燕尾笔,笔头由虹燕尾部羽管内新生尾羽制成,笔身取自其栖身香樟树树心。”

张威一时也不敢拿起一试,心中想着:“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张棋见他犹豫,主动将三支笔抓了下来,放进张威手中,轻声附耳说道:“试试不要灵石的。”

说完,张棋便拉着陆迁走到另一侧,随意指了一物,问道:“陆伯伯,这个是什么东西,也是和制符有关吗?”

陆迁用身后食指轻绕一圈,将几张空白纸张从旁边书桌上挪飞至张威面前,然后才看向张棋所指之物,是一个红色方形印章。

“那是自然,我这的东西全都与符箓有关。”陆迁说完,又一抬手,将印章摄取下来,把底面朝向张棋,说道:“这是黄沙符文拓章。”

张棋见到印章底部刻了一个符文模样的凸起,伸手上去摸了一下:“这是黄沙符文我看得出来,可这拓章又是什么意思?”说完抬头望向陆迁。

陆迁继续开口解释:“用此拓章沾上墨泥,拓印于符纸之上,即可绘制出一张简陋的黄沙符箓来?”

“这?这也行?”张棋诧异喊道:“如此一来,用这拓章制符,又快又简单,那还需要我们符师做什么?”

陆迁笑着摆摆手反问向张棋:“你可知为何选择这黄沙符刻于拓章之上?”

张棋思索片刻,黄沙符可释放符中土灵力形成黄沙,是五行符中最简单最基础的符文。

“是因为黄沙符简单?”张棋试问?

“是的。”陆迁点头,“拓印符文并非只需将拓章敲按于符纸之上即可成符。反而需要符师在拓印之时,用神念精确控制拓章上印于符纸的符墨数量,同时还需将符墨仔细封存于符纸之上。”

“所以拓印符文需要用神念同时关注整个符文,而不像用符笔绘符那样,只需关注笔尖所绘之处即可。”张棋附和道。

“没错。”陆迁看向张棋,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想到其中关键,“用拓章拓印符文,一来对符师的神魂强度有着极高的要求,二来对神念的消耗也比使用符笔绘符还要大上几倍。”

“所以虽然用拓章绘符速度会快上许多,但是做不出几张符箓便会神魂耗尽,无法继续制符。最终的效率还是远不如使用符笔制符,越是复杂的符文越是如此。”张棋总结一番,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差点都以为自己这几年符箓都要白学了。

“那旁边那块大石头呢?”张棋指了指原先就放在拓章旁边的那块青黑色方形石板,上面与眼前的拓章有些相似,有着许多个凸起的符文图案。

“自然是拓碑了。”陆迁说道。

张棋顿时十分好奇:“不是说拓印符文对神魂的要求非常高吗,那同时拓印这么大的符文,得有多难?”

陆迁笑着说道,“你口中的难,那是对你而言,对有些人而言,即便是比这大上百倍、千万倍的拓碑,都能轻松拓印。”

“当然,你得先找到那么大、那么多的符文,还有同样大的符纸才行。”陆迁说着,还用手对着张棋比划起来。

“陆伯伯能这么说,想必是见过有人拓印如此之大的符文了?”张棋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