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成亲?”
杨家中堂,杨崇烁看着身前的二老,一脸的不可置信,脑中闪过林凤泽的身影。
“对啊,我们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事,明天一早我们就去你林叔家。”
和蔼的中年妇人面带微笑,口中淡淡的说着。
“娘,我还小,我……”
“不小了,崇烁,城里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会爬了。”
一旁的中年男人附和着说道,这是杨崇烁的父亲,杨洛溏。
一个被埋没的美好憧憬被唤起。
与挚友王铁柱不同,杨崇烁更向往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
在家尽心尽力的服侍好爷爷,农忙时牵牛下地干活。
再过两年,等年纪差不多了,就与青梅竹马的林凤泽成亲。
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待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村里,对他来说,够了。
可是事与愿违,自从四叔被送回家的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家禽牲畜接连死亡,就连幼婴也难逃厄运,诡异的事接二连三。
他又怎能,一直保持心中的憧憬。
可现在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除了王铁柱一家消失在村子之外。
这一切对他老说,像是——一场梦。
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成亲的日子被杨老爷子订在了七天后。
杨崇烁的生活重新归于平静,心中按捺不住的喜悦。
除了在路过王铁柱家时,自己的后背会感觉到隐隐发烫。
这一日,是杨崇烁大喜的日子,杨老爷子年轻时的能耐不小,因此,邻近村子的人也相继而来。
杨家的院子在鲤鱼村算是较大的了,但今天还是挤满了人。
杨崇烁身着红衣,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骑着马带领队伍朝自己家走去。
杨家院子门前,父母正在招呼着客人,两个硕大的红灯笼格外显眼。
花轿落地,杨崇烁下马,将顶着红盖头林凤泽牵出,一步步的走向杨家院子。
院内摆满宴席,人声鼎沸。
美好的日子在眼前浮现,但不知为何,杨崇烁老是感觉背上传来一阵阵的灼烧感。
在踏入院门后,这感觉更是达到了顶峰,让他手上不由一紧。
堂中亲朋满座,却是不见四叔的身影,杨崇烁与林凤泽站于中央。
堂外洗盏更酌,推杯交错,但却没有热闹感觉。
杨崇烁背上始终保持着灼烧感,一丝丝恐慌在心中弥漫。
“一拜天地!”
司仪高喊一声,杨崇烁转身一看,门外已是漆黑一片。
“二拜高堂!”
耳中声音再起,转身看向父母所在的地方,墙上的装潢显得猩红。
“夫妻对拜!”
一丝丝阴冷的气息交织在杨崇烁双脚,直攀而上,同时背上传来的灼烧感再次加剧。
但那点炙热如火星一般,才刚刚出现,就完全熄灭。
阴冷的气息如潮水般袭来,杨崇烁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机械的对着一旁的新娘弯下腰。
身体在失温的一刹那,近乎毁灭般的炽热从背后爆发,阴寒之气被完全逼退。
杨崇烁如梦初醒一般,迷离的双目再次聚神,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不!”
一声低喝后,他发疯似的冲出中堂,刚刚还吵闹的院中此时一个人影也没有。
将紧闭的院门打开,巴掌大的方孔圆纸漫天翻飞。
头上的红灯笼不知什么时候变为了惨白色,杨崇烁就那么呆在原地。
身上的热量在飞速流逝,背后也再无炽热传来。
院门被无形的大手关上,再次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