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过意不去
- 被弃六年后,灾星回府杀疯了!
- 思无虞
- 2010字
- 2024-11-30 20:48:09
“什么?!”
“还傻愣着作甚?快派人去请大夫啊!”
宋氏大惊失色,脚步生风往院外去,不忘吩咐丫鬟,“你…你快快入宫去禀了贵妃娘娘,烦请她派个太医来府上。若有旁的人问起,就说是本夫人身体不适,请太医瞧瞧。”
“是。”
贴身丫鬟领命出府,其他丫鬟不敢分心,紧跟在宋氏后头,出了院子往海棠院去。
转瞬之间,人近乎走了个干净。
厅内,郁子衿僵硬地放下处于环抱状的手臂,神色难掩落寞。
“小姐,我们可要跟着去看看?”
桂月出声询问,对二小姐落水一事颇为好奇。
“不必了。”
“她…大抵也是不愿我过去的。”
“可是…”桂月不解,心想既知晓二小姐落了水,若是不去看望,只怕会落人口舌。
那头,郁子衿已然迈步出了前厅。
身姿僵硬,步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似丢了魂。好几次脚步一歪险些摔倒,直瞧的人胆战心惊。
“小姐?”
桂月也懵了,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花朝没好气瞪她一眼,赶忙拉着人跟上。
……
与此同时,海棠院可是乱作一团。
郁静姝唇色苍白躺在榻上,昏迷不醒,任凭大夫的药一碗碗灌下去,都不见好转之色。
依旧满脸苍白,无甚生机。
外间,郁怀仁拧着眉坐在主位,身旁,宋氏满目忧愁。
往日活蹦乱跳、精灵古怪的女儿,如今安安静静躺在榻上,人事不省,在让人心绪难安。
“好好的,怎会落水?”
宋氏担心不已,唤了贴身丫鬟到跟前盘问,“你且将前因后果如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丫鬟吓破了胆,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身子抖个不停。
“前院里梅花开的正好,小姐一见便心生欢喜,想着大小姐定然也喜欢,便爬上了假石,想折几枝送去给大小姐。”顿了顿,丫鬟战战兢兢道,“谁曾想那假石上有青苔,滑溜的很,小姐脚下一个不稳,便跌进了池塘里…”
“蠢货!”
宋氏闭了闭眼,恨铁不成钢呵斥:“你们是死人不成?就眼睁睁看着二小姐爬假石!”
“不过几枝梅花罢了,吩咐小厮折来就是,为何不拦着点二小姐?!”
丫鬟头埋的更低,半晌,吞吞吐吐道:“夫人恕罪,奴…奴婢原也是拦了的,小姐却说大小姐好似对她有些误会,她想亲自折了送去,更…更显诚意。”
“小姐还说,本就是她抢了大小姐的位置。若非如此,大小姐也不会同老爷、夫人置气。”
“大小姐在乡下受苦,她却在侯府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小姐心里过意不去。”
一番话,听的宋氏眸中泛泪,整颗心狠狠揪起。
这丫头…如何这般多想。
即便子衿回来了,她也是侯府的二小姐,何至于如此小心、卑微?
说到底,怪她。
是她太粗心,只顾着高兴亲生女儿回府,无意间冷落了这丫头。
“唉…”
宋氏摇头叹息,心里却是极熨帖。
一旁,郁怀仁皱着的眉头不知何时松开,欣慰地点了点头。
“夫人,太医来了。”
丫头领着太医匆匆而来,见礼后,遂进了内间为郁静姝诊脉。
“二小姐只是呛了水,再加上身子弱,才一时半会未醒罢了。夫人不必太过忧心,吩咐人熬了药喂下,估摸着明日便可好转了。”
“多谢许太医。”
得了太医的准话,宋氏总算放心,示意丫鬟拿了银子奉上,客气一番亲自将人送至院外。
抬头望去,天上竟不知何时飘了雪。
宋氏站在原地,静静看着雪花往下落,思绪渐渐飘远。
一晃六年……
尤记得子衿幼时被送往槐县那日,天气也好似是这般飘雪,冷的刺骨。
一旁,丫鬟低声提醒:“夫人,外头冷,还是先回屋去吧。”
“罢了,进屋吧。”
——
“小姐,落雪了!”
桂月正扫着院子,抬眸一看,不由得惊呼出声。
屋内,郁子衿听到动静抬起头,透过窗匆匆看一眼漫天雪花,平淡无波地移开视线。
花朝正煮着茶,见状,忍不住问道:“小姐不喜欢雪?”
郁子衿并未立刻回话,复又抬眸,认认真真地盯着雪看了好一会儿。
久到花朝都快要忘了这茬,手上动作麻利正换着茶汤,方听得三字坚定入耳,“不喜欢。”
冬日里本就冷,落雪过后更是冷的彻骨。
温热的血撒在地上,不一会儿凝固冻住,只留下深褐色的斑斑点点,若不仔细看,当真瞧不真切。若非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无时无刻提醒着发生了何事,郁子衿当真要以为是梦一场了。
可天空不知何时又落了雪,洁白一层层铺撒在地上,竟是将那不明显的深褐血迹也遮了个干干净净。
等雪更厚些,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滋味也没了。
只余白茫茫一片,平整而圣洁。
郁子衿陷入回忆里,沉默不语,一动不动坐在桌前。
花朝察觉不妥,不着痕迹转了话题,“小姐明日便要学规矩了,夫人说若是学得快,便能去参加伯爵娘子的寿宴。”
“自然是要去的。”
郁子衿回过神,悠悠回一句。
她若想成事,自然不能只缩在侯府这一亩三分地。只有走出去,往上爬,爬得越高越好。
第二日起,郁子衿便开始专心学规矩,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竟是罕见地觉得充实,好似忙碌起来,心境也不同以往焦灼。转眼一月过去,她行事举止已然大变样,若不仔细端详,同那些世家小姐也是没差的。
宋氏瞧着满意的很,也真允了先前所言,让她一同去参加伯爵娘子的寿宴。
只是出发前,又不免仔细叮嘱:“莫要担心,凡事有我在。只是…若有人问起幼时,便言是因体弱才养在槐县几年,可记住了?”
“女儿记下了。”
郁子衿眸光微闪,点头应声。
见她乖巧应下,宋氏满意地点点头,眉心却依旧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