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工程是绝对不可以的。
而且提到这个陆长歌还想起来,贺爷就是选的这个专业,上了大学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不适合这个专业,然后开始开发自身优势,去当了一段时间模特。
虽说在选专业这种大事上,人大概率不会因为自己同学说什么就改变主意,但该提醒的还是提醒。
所以陆长歌马上把自己关进门打电话。
陆爸问他在干嘛,他也没隐瞒,反正始终要拒绝他的。
结果陆爸乐了,“就你还劝人家,大家都选这个专业,不正说明它好吗?”
“但我真不喜欢这个专业。”
陆长歌只能找这样的理由,关键电话还打不通。
陆爸见状就说:“这就叫天意,顾好你自己吧。人将来赚大钱,我看你羡慕不。”
陆长歌不理他,见电话打不通就去登了QQ。
贺菲儿起了个吊炸天的网名,叫降龙十八腿。
直到现在他都搞不清楚,她的腿降住的是哪条龙。
而说到关于土木工程不能选的事,她的回复是:我爸已经定了,说他个认识的大学生,这个很好就业。
突然拔枪:可你一个女孩子要去工地就业吗?
降龙十八腿:你对土木工程有误解,它不只是工地,不了解别乱说。
另外一方面,陆爸还在外面叫唤:不复读的事听你的,选专业的事就听我的吧,你就选土木工程,老爸还能害你啊?
陆长歌直接瘫在了椅子上。
没想到他重生后华丽人生的第一个绊脚石竟然是老爸。
但要说责怪父母,以他的心理年龄倒也不会。父母也有父母的局限性,几十年都在淮水县的他们,接触到的职业种类很有限。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孩子都被家长要求过学师范、医学等这类专业,因为家长接触到的最多的体面职业就是老师和医生。
“长歌,你听到没,我在和你说话呢。”
陆长歌一副苦瓜脸,“爸,你说,如果我复读的事不听你的,选院校专业也不听你的,这,应该不能称之为不孝吧?”
陆爸一时无语,“你这孩子,最近不咋听话了呢?”
“孩子有自己主见,这是好事。你天天管他,管到六十啊?我爸不是说过,有福他享,有罪他受,你操那么多无用的心干嘛?”
陆爸把脸一横,“你爸说的就对是不?”
“反正比你对。”
“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没一个不气我的!”
面对这种情况,陆长歌只能挠头,没什么好的办法。
其实吵吵闹闹的家庭氛围是常态,甚至也是一种幸福。
他重生前不久岳父去世,等到白事办完,亲戚都走光了,那院子里空荡荡、静悄悄的,只留岳母一人在家,想想都觉得孤独。
6月26日晚,意大利战胜澳大利亚挺进八强,陆长歌陪着陆爸在沙发上熬到了一点多。他都有些困了,陆爸倒还挺精神,尤其最后那个‘伟大的意大利左后卫’格罗索创造了点球,让他非常激动。
陆长歌是觉得,还好不用打加时。
第二天,陆爸把两千八现金交到了他的手上,并说:“你外公给你两千五买手机,我给你两千八学驾照。你识数吧?”
陆长歌哭笑不得,“我肯定识数,你要再多给点儿,我更识数。”
“去去去。哎,对了,学驾照这事儿不得找个教练什么的,你找到了?”
“朱星宇找了,要不哪里就止两千八啊。”
“那小子400多分也不复读啊?”
陆长歌已经洗漱完,坐下吃早饭,并说:“人家有人家的打算,我们虽然关系好,但有些事说太多也会让人不高兴的。”
“那你还打电话要贺菲儿不选土木工程?”
“不说太多,不代表不说。而且她也没听,我也不强求了。”
“孩儿他妈你看,你爸老说我们家长歌老实、书呆子,长歌脑子清楚的很,哪里呆了?”
陆妈一大早没力气和他斗,就顺毛捋了,“行,你说的有道理,好吧。”
陆爸意得志满,“你不选土木工程,要选什么?”
“计算机?”
“修电脑啊?”
陆长歌听了差点翻白眼,但可能对文化程度不高的老百姓来说,这个年头只能认知到这个程度了。
吃完早饭以后,陆妈上班去了,陆爸今天大概没啥事,一直待到中午才走。
午饭还是陆长歌做的,算是看在两千八的面子上。
到了下午的时候,朱星宇给他打了电话,说了个爆炸性新闻。
“陆哥,尹安言也要和我们一起学车!”
陆长歌一听还有些惊讶,他不知道上辈子有没有这回事,因为那会儿他已经受刺激之后发粪涂墙去了。好长一段时间qq都不上,谁也联系不到他。
“为什么她也会过来?”
“我今天听我妈说的,我妈是听她妈讲孩子要学车,所以就把这个孟教练推荐给了她。”
陆长歌隐约想到了什么,“你们两家本来就认识是吧?”
“是呀,她爸是九湖镇党高官,我和你说过的。”
那就不奇怪了。
大家都在淮水县为官,而且都二十多年了,要不认识也难,毕竟正科级就那么几个。
其实真要论起来,一个乡镇党高官比水利局局长要稍微硬那么一点。
而最好的高中重点班里有几个领导家的小孩,这其实属于正常情况。除了这些,陆长歌还记得有几个同学家里还比较有钱。
说实话,学车是有些无聊的,所以对于尹安言可以过来,陆长歌是持欢迎态度,至少可以有个美女养眼,他又不是啥君子,有美女看为啥不看。
“好事啊,都是同学,一起就一起呗。”陆长歌对朱星宇说。
“哎呀,你不懂,那是个乖乖女,有她在,我干什么她会和她妈妈讲,她妈又会对我妈讲,我相当于多了个人形监视器,很烦你知道不?”
这算什么大事。
“不是,你要干什么吗?”
“我不抽烟吗?我不打牌吗?我们一起学的车,她5点回家,我8点回家,我怎么解释?”
陆长歌:“……”
这只能自求多福了,反正他是没什么意见。
朱星宇听他语气不急,就更加急了,“陆哥,你主意多,得给哥儿们想想办法,堵住她的嘴啊。”
堵她的嘴?
陆长歌人老庸俗、心思不纯,已经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