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星宇的效率刷新了陆长歌对于政府办事速度的理解上限。
仅隔了一天,朱星宇就把他需要的材料给他送到家里来了,东西装在写着洋酒字样的纸盒子里。
“给我这些东西的那个人说,问仙湖的整治工程已经向社会公布了,工程招标也在公示了,这些东西真能有用吗?”
朱星宇是提醒,同时也是不理解。
陆长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又不是为了干这个工程。谢了猪哥。但是下次你能不能换个袋子装?”
“嗨,随手拿的,家里就这种袋子多。”
陆长歌一阵无语,“以后这话到外面不要乱说。我知道你们家不指望你有多大出息,但请你不要坑爹好吗?咱爸也不容易。”
“少贫。没事我先走了,下午有事。”
“知道,少爷忙,我不打扰少爷。不过你晚上有空不?我叫上贺爷,咱们二郎烧烤店见。”
“晚上可以,但那家烧烤难吃的很啊。”
“我知道,但那家店很火,你不懂为什么嘛?”
“……老板娘身材很火热。”
虽然这家伙人瘦,但青春期的雄性激素也一点没少分泌嘛。
“还有一个原因,我没有欠钱的人的联系方式,但我知道去那里能等到他。”
“为什么?”朱星宇疑惑道。
“原因你说了,老板娘身材火热。”
在陆长歌的记忆里,此人出事以后,他和这个老板娘的婚外情也被曝了,变成陆爸陆妈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且很多人找她要钱,算是个苦命女人了。
后面,陆长歌花了点时间把那些材料都看了看,至少做到心中有数,否则说出来驴唇不对马嘴,很容易穿帮,其中最为重要的当然就是那份《关于问仙湖环境综合整治工程的批复》的红头文件。
上辈子他只是作为老百姓知道这件事,但这种文件还真没看过,也许有些人觉得它很空,但他毕竟当到过国企的部门长,他是知道的这里真有东西。
在一大段文字中,资金保障、工期安排、职责划分等等都已经说了。
差不多下午三点的时候,他给贺菲儿打电话。
贺爷冲上来就问:“你是不是不是处男了?”
“啊?!你喝假酒了?”
“不是,老朱说你为了那个老板娘,才去的那家烧烤店。”
陆长歌要疯,一个熊孩子瞎传话生怕事情不大,另外一个整天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什么跟什么,你有空胡思乱想,不如买点小裙子穿穿。身怀宝藏,却不慷慨!”
“滚。”
到了晚上六点,三巨头又聚首了。
陆长歌到店以后偷看了两眼老板娘,一米六三左右的身高,散着的头发简单打个圈缠在后面,侧面看去脸颊和脖颈的皮肤光洁白皙,多少带点成熟后的风情,且腰臀比例惊人,身材前凸后翘,尤其胸前弧度宛若神人勾勒,没有半分偏上或偏下的倾斜,细枝硕果大抵如此。
如果记忆没错,她应该是姓谢。
“老朱,等会儿你的台词就是等老板娘靠近的时候,说一些我家里人讲了,问仙湖以后要搞成什么什么模样,就行了。”
“她不是欠债的人吧?”
“她不是,她姘头是。”
朱星宇心里打鼓,“真管用假管用啊,不行我就和我爸说一下,让他出马得了。”
“来都来了。总得试试吧?”
“可这守株待兔,万一兔子不来呢?”贺菲儿问道。
陆长歌又看了看老板娘,少妇的身材线条着实让人有种喷薄欲出的感觉,“不会的。是个人都忍不住不来。”
从六点等到八点多,菜上了两轮,才有个啤酒肚壮年男人拉开烧烤店的玻璃门,走了进来,
陆长歌斜眼看到了,眉头一动,但不敢确定,毕竟年头久了,他也不记得具体的长相,只依稀对轮廓有些印象。
所以他很自然的继续对着贺菲儿讲话。
直到此人进来,径直上前和老板娘很熟练的打着招呼,陆长歌才慢慢确定。
老板娘一看就认识他一般,很寻常的打着招呼,“来了。”
“啊,下碗面条吧,简单点。”
“好。怎么前两天没见你人?”
“有点事,去市里了……”
啤酒肚男子叫完了菜,又找了个空桌坐了下来,摇头晃脑间多注意了也看向旁边,稍微认了一会儿,他才确认。
“长歌?”
“……哎?蔡越?不是,蔡……蔡哥?好巧啊,在这里遇到。”
“是啊,我们得有好几年没见了。”蔡越也看了一眼另外两位,“跟同学出来玩?”
陆长歌一把按住身边人的肩头,“是啊。朱星宇,三年同学,两年同桌!贺菲儿,两年同学!这是我蔡哥,同村的,小时候经常带我一起玩。”
“蔡哥好。”
“你们好,你们好。你看你们这哥叫的,不好意思了都。我和长歌也很久没见了,今天这顿我请。”蔡越戴着个很亮的手表,大老板似的。
“那怎么好意思,”
“嗨,都小钱,这老板娘还是我熟人,我去和她说。”
挺大方,也很有霸道总裁范。
不过陆长歌总感觉他是找到了接触老板娘的理由。
蔡越挺干脆,马上走到里面,嘱咐说:“遇到个小老乡,我和他爸妈都认识,说了请他们。”
“哪个老乡?”
“坐门口的,三个人,头发不长,脸皮白白的那个。”
“那三个啊……”老板低垂眼眉,有些怔怔出神,随后放低了声音,“我在这里听他们讨论了一会儿了问仙湖的那个工程。”
“那又咋了,现在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了。”
“不是……”女人声音更小了,“除了你那个老乡,另外两个有一个是水利局领导家的小孩。你不是最近一直在争一个水闸的项目嘛?”
蔡越手上的动作嚼着花生米的动作忍不住慢了下来,“真的假的?我从不知道他们家有这样的关系。”
“你要么问问,反正我就是听到的。要是真的,你们毕竟一个村的。”
“再说吧,又不是真的领导,更不知道是多大的领导,你是不知道现在外面吹自己认识谁谁谁的多了。”
蔡越看了一眼外面的三个‘小屁孩儿’,嘴巴上多少有些不以为意,但这种心情实际上是比较复杂的。
一方面,在外面搞生意、做经营,不怕吃不怕喝,就怕碰到家道中落还死鸭子嘴硬的。说起来内幕知道一堆,架势很唬人,到最后发现一箩筐话核心就是三个字:想当年。
另一方面,他又有些动心思。
说到底,那些骗子为什么一直吃得开,别说普通人了,高官都上掮客的当。
因为似蔡越这样的就是有一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他们心中也是三个字:万一呢?
所以从里面出来以后,蔡越还是上去搭话,“长歌,我已经说过了,一会儿别付钱了啊。还有那什么,我在迎风路那边开了一家卡拉ok,我估摸着你这两个月少不得和同学聚会,有需要的话你直接去就行。”
“那不成,哪能到处占蔡哥便宜。”
“这话见外了。”说完他掏出一张名片,“记得打电话给我,你家电话没换吧?”
“没换。那……谢谢蔡哥了。”他举了举手中的名片。
“小事,小事。”
陆长歌目的达到,已经不想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了,说:“我这同学快喝多了,我送他回去。”
“成,路上慢点。”
朱星宇和贺菲儿确实不想待了,他们有些不老练,搞得陆长歌都怕他们露出马脚。
到了外面,
他俩果然大出一口气。
而陆长歌脸色已经恢复如常,根本没有酒精起作用的样子。
站在他边上的贺菲儿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不是,你脸这么红,我以为你醉了,还担心误了了事。”
陆长歌偏头笑道:“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放心吧,一直控制着呢。”
“醉不醉不重要,关键这样就行了?什么也没什么发生啊。”朱星宇道。
“别急,高明的猎人往往都会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让子弹飞一会儿。
而且他不是说了自己开了卡拉ok了么,实在不行他下次过两天再带朱星宇过去。
但那是planB,反正他想了好几个办法,总有一款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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