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25日
秋天的夜来的可真是快啊,我还记得夏天这个时候天空还只是可以看得到快要落下的夕阳,可是现在天却已经是一片漆黑。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寒冷,或者是地段的冷清,3号线这一站出来的人寥寥无几。从站里出来不久,可以看到一道灰色的墙,墙里可以听见火车疾驰而过的轰鸣声。
穿过人行天桥,上面可以看到一些人在拍摄火车疾驰而过的照片,后来几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似乎还有一些人在买卖一些水果或首饰。不过,因为离家比较远,我也不是经常来这里,当然,那天是我第一次来。
当我穿过“铁幕”的另一边,顺着靠墙的那条路走去,那所学校的招牌,或者只能叫告示板,提醒着我那个叫申录音的女孩曾经存在过的证据。2024年初,当我重新来这的时候,那块招牌也变成了烫金字体,镶嵌在白瓷砖上。
像一个路人一样地离开了。
“申寻音也真是可怜。”2018年中考结束后的第一个九月,英语老师在车上和我妈聊到了她,她的英语很高,考了145差不多。我在一旁的心提了起来,希望能听到一些更有用的信息,主要是她去了什么学校。不过毕竟她已经离开,老师和我妈还是聊起了复读的我。我便继续看起书来,毕竟,很多东西也没有什么值得听的。
原本以为那个学期也许会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那一年除了平安夜申寻音向老师发送“圣诞快乐的消息外,我便没有听过关于她任何的消息了。似乎她已经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也许我可能永远无法再见到她。
2022年12月份。
“李正文,你最近有时间吗?”高中时代的班主任让在网课上摸鱼的我来了一点精神,发了一个“嗯”。
“那个,许佳月问你为什么删了她的微信?”
“我手机内存不够了。”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可能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没办法面对自己的感情。
“她说她有事找你,希望你1月26可以在亚新生活广场那边。”
“可……”我本来想要以其他理由回绝,但我还是没有这么做,毕竟以她的性格,也很难说出什么伤害人心的话吧。我这样想着,问了一下老师去哪里等她。
2023年1月26日。
13号线的这一站门前是一个烧腊店,上面挂着米其林的招牌,也是因为这样我开过玩笑说自己高中吃过好几次米其林餐厅。餐厅的对面就是亚新生活广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中生活的缘故,我没有选择亚新旁边的7号线地铁口,毕竟那个地铁口出来还需要走很长一段路。
我记不清高中最后一次来这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我最后一次来这。
朝地下一层走去,是一家日料店,里面售卖拉面一类的食物。那天她坐在一个靠地下窗的位置,这里可以看的到上面的风景。
“好久不见,李正文,你过得怎么样?”她喝了一口波子汽水。
“不知道怎么说啊,佳月,不过,恭喜你考上211。”我抖着腿,想着下一步她会问我什么。
“不是很好的211,另外,还要感谢一下你的帮助啊。”
“我只是觉得历史很有趣罢了。”我看着手机,点了一份豚骨拉面,可能因为知道她要问我什么,只是回了一句:“对了,我建议你不要点酱油拉面。”
“为什么?”
“那玩意姜味太重。”
吃完之后,我们去了学校后面的苏州河畔那一边,仿佛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虽然只过了几个月,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过了很多年。当我再回这熟悉的地方,一切都不再属于我。”她又说了一句卡德勒·侯赛尼的名言:“大地荒草不息,反使春花凋零。”当然她还是问了我那件事:“那个,你为什么删掉我的微信?”脸上带着一些笑容。
我用手按下了堵住波子汽水的弹珠,喝了几口:
“我想我可能喜欢过你,但我没有胆量去面对这些事情。”
“什么事情。”
“我害怕被拒绝……”
“那我如果接受你的感情……”
“未来怎么办?”
她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微笑着说了一句:
“我想我会永远记住你,记住一起渡过的日子。”说着她向我伸出了右手,那天我们没有戴手套,都能感受到对方温暖的体温。
我们走到了岸边的尽头分别,回头看了对方一眼,直到各自消失在地平线上。
波子汽水被我放在一边,里面的气泡不断地冒出,可是弹珠却无法重新堵住瓶口。
2022年7月末。
结束毕业演出的她朝我笑了笑,至此,言讯全无。
“你去哪了?”老妈看着七点才回来的我问到。
向往常一样搪塞了过去,躺在床上,让自己沉浸在那个失落的世界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