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刀断人亡

染染自然见到了封悬与拓拔夜的决斗，这是她没想到的，因为以前几乎没有人走到三十阶，所以她也不知道竟然会有前代登阶者的虚影出现。

不过，她还是会心一笑，“你不觉得更有意思了吗？”

狐九在她身旁站着，仍旧一言不发，那双妖异眸子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

染染说道：“他叫什么？”

狐九回答：“渊。”

染染说道：“我越来越好奇了，渊究竟能能走到何种地步，到底能不能迈过拓拔夜这道门槛，你觉得呢？”

狐九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又接着问道：“如果我们没人能到达顶端，剑该给谁？”

染染仿佛听到一个笑话，笑了出来，并说道：“给我。”

“你？”

染染说道：“只有到达顶端的人，才配拥有这柄剑，既然无人到达顶端，剑就只能接着在我这里保管，这是郑师傅留下的规矩。”

狐九问道：“你和郑子春是什么关系？”

染染没有直接回答，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紧接着说道：“在我印象里，狐九公子可不是个多嘴的人。”

“你认识我？”

染染说道：“我认得你，‘天狐’狐九，还有‘飒沓流星’白马，你们很好辨认，江湖上的事，很好打听。”

狐九沉默片刻，又问道：“郑子春为什么这么信任你？”

染染说道：“他并不信任我，只不过，其余人他更不信任。”

狐九还想说话，却被染染打断道：“先看。”

二人一齐抬头，望向登天阶。

……

封悬再次回到第三十阶，这一次，即使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刀圣，他仍然没有一丝惧意，因为他修的是无敌心。

我自无敌。

随着他的脚步落在台阶上，上方有一道威压降下，缓缓变成拓拔夜的模样，他依旧不说话，眼神冷冽。

封悬右手持剑，不多废话，竟直接登阶而上，朝着拓拔夜挥剑，剑气斩出，宛如千军万马。

拓拔夜貌似也没想到封悬会直接冲上来，因为要想上来，就必须再上升三四阶，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完全做不到，恐怕还未接触到他的人，就已经自己累倒了。

但封悬不同，他竟然真的冲了上来，并且斩出一剑。

拓拔夜全力回礼，一柄快刀再次浮现，他手腕一动，刀刃猛劈，刀意磅礴而出。

嘭！

剑气被打散，但封悬的身影却脱颖而出，几乎是瞬间移动，来到拓拔夜面前，目光中仿佛燃烧烈火，双手持剑，突然一刺。

这一剑即将刺在拓拔夜的的喉咙上，他急忙躲避，最终右肩中了一剑，留下一道伤口，不过因为他只是虚影，没有流血。

虽然受伤不重，但拓拔夜却真正见识到了封悬的决心，他单手举刀，下一刻，身子狂风般突进，快至看不清轨迹，来到封悬身后，一刀斩出。

封悬转身挥剑抵挡，但可惜力道差了一些，被逼得连连后退，最终在台阶边缘站住脚，身后便是万丈深渊。

退无可退。

封悬猛一发力，一剑猛斩，狂草与龙咬两大剑招交替，形成了一道剑气漩涡，凌厉无匹，甚至将拓拔夜的快刀斩出裂痕。

轰！

拓拔夜连连后退。

封悬终于得到喘息机会，他呼出一口浊气，但没有停息，他明白，要趁热打铁，自己终究是人，而拓拔夜却只是虚影。

人有极限，但假的没有。

利用空间法则，封悬瞬间来到拓拔夜面前，一剑斩出，剑气凛然。

面对迎面而来的剑气，拓拔夜不再退让，长刀横于身前，斩出一道最强刀意。

咔嚓！

刀断了。

封悬落到台阶上，剑尖点地，他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再次突破了一道自己的极限。

前面，拓拔夜的双手没了知觉，哐啷一声，断刀落地，他整个人被劈成两半，丝滑地裂开，再也没有了意识。

虽然仅仅是虚影，仅仅是年少时的拓拔夜，但也足够强悍，值得尊敬。

封悬收剑归鞘，干脆直接坐到地上，调理起身上的伤势，和拓拔夜战斗，他没有受到外伤，不过体内此刻却混乱无比，真元交杂，剑气沸腾。

下方，看到封悬战胜拓拔夜，白马颇为震惊，“即使强如拓拔夜，也无法阻止渊向上的脚步吗？太恐怖了！”

在他的眼里，封悬已经成了像是吕海潮一般的神话人物。

他不由加快了进度，终于，来到了第二十阶，虽然缓慢，但却一直在前进，这便是他的方法，很笨，但也奏效。

“如果我遇到拓拔夜，能不能将其打败呢？”白马开始思考。

只要还在登阶，他就一定会遇到拓拔夜。

封悬恢复好身体后，站起身来，没有再回头去看，而是径直迈步走向上方，继续登阶。

山崖处，见到这一幕，狐九震惊不已，“他竟然真的胜了！”

染染说道：“跟我想得差不多，渊的确很强，不过也仅此而已。”

狐九疑惑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觉得渊不能登顶？”

染染说道：“当然。”

狐九问道：“为什么？”

染染说道：“自己去想。”

可狐九思来想去，都觉得现在的渊已经无敌，堪比当年的吕海潮，绝对有希望有史以来第二个登顶。

就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却猛然一惊，“莫非……”

染染看出狐九所想，点点头：“就是你想的这样。”

狐九也不禁开始为封悬担忧起来。

……

封悬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破开无数威压所化的攻击，来到了第五十阶，此刻，他已经走完了一半的路程。

不过他明白，行百里半九十，这才刚刚开始呢。

仅仅是走完一半路程，他的身体真的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若非有悟道场强撑着，他恐怕早就体力不支坠下山崖了。

时间慢慢流逝。

白马随着封悬的脚步，来到第二十四阶，他几乎到达了极限，脸涨得通红，可是他仍然没有放弃。

即使做别人的影子，别人的陪衬，去当那片可有可无的绿叶，他也不在意。

他只求顺心意。

顺从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