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冲上来的骑士挥动长矛，直取羽澜的面门。羽澜不退反进，脚步轻点地面，身体如飞燕般灵活地侧身避过，手中的箭矢几乎同时射出，精准地刺入那人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骑士轰然倒地。
与此同时，另一名骑士从侧翼袭来，长矛带着凌厉的风声刺向羽澜的背后。牧然眼疾手快，冲上去用短刀挡住了这一击。金属碰撞的声音刺耳而尖锐，震得他的虎口发麻，但他咬牙硬撑，奋力将对方的长矛拨开。
“别逞强！”羽澜低喝一声，冷冷扫了牧然一眼，但她的手却没有停下，另一支箭矢已经再次射出，击中另一名试图偷袭的骑士。
牧然喘着粗气，用短刀挡下了另一名骑士的攻击。他的动作虽然不如羽澜那般流畅，但胜在拼命，他的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狠劲，逼得对方一时间无法轻易近身。
“你再不跑，我们都得死在这里！”羽澜一边战斗，一边冷声说道。
牧然没有回答，只是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挡下另一轮攻击。他的目光坚定而倔强，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为首的黑衣骑士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目光逐渐变得阴沉。他抬起手，一道低沉的命令声响起：“动用灵术。”
听到这句话，那些骑士同时从腰间取出一根暗红色的羽毛，将它握在掌心。下一瞬间，羽毛燃烧起来，化作一团诡异的红光，融入他们的身体。原本普通的骑士，气息瞬间暴涨，动作也变得更加迅疾。
“糟了。”羽澜低声咬牙，目光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焦虑。
燃烧了灵羽的骑士们仿佛变成了怪物，他们的速度与力量成倍提升，甚至不再畏惧伤痛。一名骑士明明腹部中了一箭，却依旧挥舞长矛，毫不犹豫地直刺牧然。
牧然勉强挡下这一击，却还是被震得连连后退，手中的短刀几乎要脱手。他的额头渗出冷汗，伤口的剧痛让他的动作开始迟缓。
羽澜咬紧牙关，手握灵羽，低声说道：“别动，我用灵羽带你冲出去。”
“不行！”牧然大声说道，喘着粗气，“你说过灵羽会让人付出代价。如果你用它，自己会怎么样？”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羽澜厉声说道，目光中透出一丝怒意，“你想死在这里吗？”
牧然看着她，眼中却没有一丝退缩：“如果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羽澜一愣，握着灵羽的手微微一颤。她从未听过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那一瞬间，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羽澜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为首的骑士已经抬起长矛，浓烈的红光从他的掌心暴涨而出，直指两人的位置。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结束了。”
就在长矛刺出的瞬间，羽澜猛然转身，将牧然护在身后。她高高举起灵羽，白色的光芒瞬间大作，将红光挡在了外面。然而，那股力量的冲击依旧将她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羽澜！”牧然惊呼，伸手扶住她的身体。他看到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灵羽的光芒也变得黯淡下来。
“别喊我的名字，快走！”羽澜咬牙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虚弱。
“我不会走的！”牧然大声说道，目光中带着一股疯狂的决绝。他扶着羽澜站稳，目光死死盯着那些骑士，声音低沉而沙哑，“如果我们要死，那就一起死。”
羽澜看着他，眼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这样的眼神。明明弱小，却无比坚定，明明没有力量，却愿意拼尽一切。
“你真是个……疯子。”羽澜低声说道，但她的声音中却多了一丝柔软。
骑士们再次逼近，为首的黑衣骑士冷冷地说道：“挣扎是没用的。灵羽是属于灵都天阙的，你们无法抗衡。”
羽澜深吸一口气，握紧灵羽，目光中燃起一抹决然的光芒：“也许你说得对，但我不会让你们得到它。”
她的手指轻轻一捏，灵羽的光芒瞬间爆发，比任何一次都更加耀眼。那是一种纯白的光芒，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暗。
“你在做什么？”牧然惊呼，但羽澜没有回答。
“这是我的选择。”羽澜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解脱般的轻松。
光芒笼罩了一切，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一片白光吞没。
世界陷入了一片纯白。牧然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像被撕裂般模糊。他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也无法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静谧，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光逐渐退去，牧然的意识也慢慢恢复。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然站在森林里，周围的一切却变了模样。
刚刚还逼近的黑衣骑士们，此刻全都倒在地上，有的已经化作灰烬，有的身体扭曲，气息全无。只有为首的黑衣骑士还跪倒在地，他的铠甲破碎，面具裂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神中满是恐惧。
“你……”那名骑士抬头看向牧然和羽澜，声音颤抖而虚弱，“你竟然引爆了灵羽的力量……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羽澜站在牧然身前，她的手依旧握着灵羽，但那根曾经晶莹剔透的羽毛，此刻已经变得暗淡无光，像一片枯萎的叶子。她的脸色更加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下。
“快……走！”羽澜咬牙挤出几个字，声音虚弱而嘶哑。
牧然冲上前扶住她，满脸焦急：“你怎么样？灵羽是不是伤到你了？”
羽澜摇了摇头，强撑着站稳，却没有回答。她的目光冷冷地落在那名跪倒的黑衣骑士身上，声音低沉而冰冷：“回去告诉你的主人，灵羽不属于任何人。如果再敢追来，下场只会更惨。”
那名骑士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许久之后才颤抖着站起身，捡起地上的长矛，一瘸一拐地离开。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牧然看着那名骑士的背影，眉头紧皱，“他会回去找更多的人追杀我们。”
羽澜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灵羽，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灵羽的力量已经耗尽了。即使我想杀他，现在也做不到。”
牧然一怔，低头看着她手中的灵羽。那根羽毛此刻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生命。他的心猛地一沉：“灵羽废了？”
羽澜没有回答，只是将灵羽收回背后的箭壶，目光落在远处的森林深处，声音低沉：“我们得离开这里。他们不会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