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它们的动作非常笨拙，其中一台摇摇晃晃地撞向地面。
“要摔了！”张彩一惊。
“噢咿，有影子的地方就有我！”初见把落地的“天镜”无人机收进影子里，跟它搏斗，“啊！别动了！螺旋桨！”
“这比想象中难太多了。”张彩说。
“慢慢来，你已经是天生最适合做这个的了。”李林倒是觉得进度可喜。
“等我把指令同步给触手们，它们就能分担一些工作。”张彩觉得控制不好这些无人机会很尴尬，于是盘坐在地上，翻开操纵手册。
蜜蜂般的“天镜”无人机是战区最重要的军事出口品，数量足够的话甚至可以一拥而上，将小国或者小城邦直接覆灭掉，为此非常抢手。在暴雨世界中想必也能杀灭敌人。
充分应用科技和理性……说不定能战胜所有的疯狂之事。
为了让张彩更好理解，李林跟她科普一些基础常识。
“这是键盘，输入指令……设备就会有对应的反应。”他说。
“这个东西密密麻麻的。”张彩第一次见到键盘，对于每个键位上都有一个符号这事不太适应。
“很简单的啊，就像开卡车一样……档位上有不同的字母，我的卡车有18个档位呢。”小败来凑热闹，她对这些机械设备的理解要好一些。
“我在思考。”张彩脑袋发热，敲打键盘，弄懂它们和无人机操作之间的对应关系。
好在魔女种族的智慧都很高，即便她不太认得多元文字，主要通过图解领悟，学得仍然很快。
大约五个多小时后，她已经能同时控制10台无人机起飞、侦察，组成一个矩阵网络。
只要等她弄懂火控系统的基本原理，就能让无人机掩护死灵军队前进。
李林相信一支精锐死灵部队可以保护黑域的安全，加上无人机，完全可以用密集火力压制那些不够强大的魔女。
不过，他也意识到可用的尸体不多，如果分出死灵去作战，那留下来挖负向能量结晶的就少了。
目前他们有110块结晶，距离赵晚霜要求的1000瓶魔人药还差得远。
为此，他返回现实，问赵晚霜一些情报。
阳光明媚的坟头上，李林拨通赵晚霜的电话。
“魔人药准备好了吗？”赵晚霜开门见山。
“没。我有点事……‘李林症’如何了？”
“人们赖着不死，但没法和你一样快速复活。所以有很多凄惨的事情，比如被车撞死的那些人，现在四分五裂的，正在医院里受苦，止疼药非常走俏。”赵晚霜说。
“……那我得尽快了。附近有没有尸体多的地方？”李林直截了当，想加快发育速度。
“破坏新城市民的公墓，还是去黑市采购？现在大家罹患李林症，尸体是越来越少了。”
“我可没打那歪主意。想让你找点不违法又方便的路子。”李林道。
赵晚霜想了会。
“……我倒是想到一个特殊的地方，如果你非要‘尸体’的话，它勉强符合你的要求。”
“快快。”
“海岸线上，从你在的地方往西，大约20里的亚南湾，一艘西方军舰沉没了，船上可能有一些尸体。不过那里有核辐射，不建议你融化在那又重生，风险太高。”
“没事。谢谢你的情报。”李林利落地说。
“就这样？不请我吃个饭？”赵晚霜问。
“不行，事业为重。”李林现在有了新的目标，热爱工作。之前都是为别人而活，现在他正在为自己而努力。
“嗯……我明白。你做你喜欢的事情就行。”赵晚霜希望他能听出她话语中的一些哀怨。不过李林是块快乐的木头，无所谓。
按照现实和暴雨世界的对映关系，现实中有沉船的地方，暴雨世界中估计也有对应的实体，就算不是尸体，恐怕也是阴气森重。
说干就干，李林回到暴雨世界线，准备上车去赵晚霜所述之地。
这次行动，最重要的就是看看这帮拿枪的死灵能否形成战斗力，清理一些暴雨世界线中零散的祸患。
……
花了一会功夫，远征队伍组建完毕。
“所以最后还是要……搭载死灵吗？”小败的大卡车修好了，看着排队准备登车的死灵生物，感到无奈。
“是啊是啊，这些都是干净的，新死不到一个月的，皮肤还白嫩呢，你就当它们是活的就行。”张彩道。
“不得不说，确实是些可爱的家伙。说不定能直接拉到舞台上当传奇明星表演，给观众推销防腐剂。”初见道。
被初见这么一说，小败也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打扮好点、全副武装的僵尸，看起来跟人类已经有八九成相似了，只是皮肤苍白而已。
“请务必爱护车厢，掉落的牙齿、血液还有手脚，下车的时候，统一带走。”小败用颤抖的声音嘱咐。
“它们都很爱惜自己的，它们如果掉了胳膊脚在地上，自己就会捡起来想办法拼回去，甚至是互相帮忙拼回去！就是这样彼此友爱。”张彩努力宽慰小败。
“还好，我在驾驶室里，我在驾驶室里。”小败嘱咐了自己两回，然后跳上黑色雷诺卡车，进了驾驶室。
大卡车司机该有的，李林都给她补上了。
铁丝、胶带、打气筒、热水壶、床铺和枕头，还有各种摆件挂件，小败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发动车辆。
轰轰——
黑色雷诺卡车载着足数40名不死军出发。
张彩留在黑域里，遥控一台无人机探路，用无线电对讲机沟通，还能起到充分侦察的作用。
无线电对讲机也是个新奇玩意，李林帮她设置好后，她就爱不释手，想必如果给张彩一部手机，她会更为沉迷。
“喂喂喂，听得到吗？”张彩的声音从李林的对讲机里传出。
“声音有点小，最上面从左往右第二个旋钮拉一下。”李林坐在副驾驶座上。
“我试试。”张彩操纵无人机在雷诺卡车前头探路，扫描沿途的路况，“前面都是大水，能开得过去吗？”
“我的卡车，不会输。”小败在开车这方面是最有信心的。除了撞人，卡车还能做到许多事。
即便一路颠簸，黑色雷诺卡车也没有侧翻，而是如一头黑色怪兽般穿梭在雨幕当中。
死灵士兵已训练得小有所成，而且距离这么远也能活动自如。
李林不禁想到，张彩是上位魔女，而且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见过大风大浪，能做到这种事也不奇怪。按理说她应该也算个老怪物了，只是容貌依旧艳丽。魔女们好像青春永驻，难辨深浅。
直抵亚南湾。
周围的景象愈发破败，它在现实中是美丽的海滨，但在暴雨中已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废墟。
洪水泛滥，黑潮涌起，海滩上布满被冲上来的垃圾和废弃船只，远处的海面笼罩在浓厚的雾霭当中，隐隐能听到海浪翻涌、刺耳咆哮。
“连路都没有了。”小败将大卡车开到海滩上，雨刮器拼命刷走雨点，能见度很差。
“有拍到什么吗？”李林用对讲机问。
“玻璃上映出来的，我看像是许多雾气，还有……啊！船，我看到一艘船了，在你们正对面的方向。”张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