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伤痕与救赎

丽娟嫁给那个穷小子的时候，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婚礼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没有华丽的婚纱，没有盛大的宴席，可她的笑容却比阳光还灿烂。她想着，只要夫妻二人携手并肩，就算生活贫苦，也能编织出幸福的画卷。

婚后的日子，正如她所料，虽然住的是破旧的小屋，吃的是粗茶淡饭，但每一个清晨醒来能看到爱人的笑脸，每一个夜晚能伴着爱人的呼吸入睡，丽娟就觉得无比满足。他们一起在小院里种上了花，看着那些小小的花苞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看到了生活里的希望在慢慢生长。

三年的时光转瞬即逝，丽娟怀孕了。这个消息让全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婆婆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对丽娟呵护备至。每天变着法儿地给她做好吃的，家里的重活累活一概不让她沾手，丽娟觉得自己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准妈妈。

然而，六个月后，丽娟的肚子渐渐隆起，一些风言风语开始在邻居间传开。有人说看这肚子的形状，八成是个女孩。婆婆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她对丽娟的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给她端茶送水，也不再关心她的身体状况，甚至提出要分家，各过各的。

丽娟心中满是委屈和无奈，但看着丈夫为难的眼神，她默默咽下了所有的苦水。从此，她每天早早起床，忍着孕期的不适，给丈夫做饭。破旧的厨房里，她弯着腰，在烟火缭绕中忙碌着，油烟呛得她直咳嗽，可她从未有过一句怨言。收拾屋子、洗衣、打扫院子，那些曾经婆婆帮忙分担的脏活累活，如今都落在了她一个人的肩上。

她的双手变得粗糙，双脚也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浮肿，腰痛的睡不着觉。但每当夜深人静，感受到腹中宝宝的轻轻踢动，丽娟的心中就又涌起一股力量。她告诉自己，无论生活多么艰难，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她都要坚强地走下去。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一日下午丽娟突然感觉到肚子很痛。

强忍着如刀绞般的疼痛，艰难地挪到婆婆和大姑姐的房间，向她们求助，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与无助。然而，婆婆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哪个媳妇不怀孕生娃，就你这么矫情，孩子生出来自然就好了。”大姑姐也在一旁附和着，眼神中满是冷漠与疏离。

丽娟的心仿佛被重重地击了一拳，她绝望地回到那间破旧的小屋。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愈发强烈，她知道孩子即将出生，可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她在冰冷的土炕上痛得打滚，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头发也凌乱地贴在脸上。每一次剧痛袭来，她都紧紧咬着嘴唇，直到嘴唇渗出血丝，双手死死地抓着炕沿，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熬过这艰难的时刻。小屋里弥漫着她痛苦的呻吟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凄惨。她望着那扇小小的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能有奇迹发生，让她顺利地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也让她能在这冰冷的家庭中找到一丝温暖与希望。

在这漫长的三天三夜的折磨中，丽娟仿佛置身于无尽的炼狱。她的呼喊声逐渐变得沙哑，原本明亮的双眸也深陷下去，整个人憔悴得不成人形。而老公和婆婆却依旧我行我素，该吃吃该睡睡，对她的痛苦置若罔闻，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直到那个清晨，或许是良心的一丝触动，老公终于起身前往诊所找来了医生。医生匆匆赶来，看到丽娟的惨状，不禁皱起了眉头，满脸的责备与无奈：“怎么能拖到现在才叫我？这太危险了！”

医生迅速开始检查，而此时的丽娟已虚弱到了极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躺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中满是对这个家庭的失望与绝望。医生一边忙碌，一边摇头叹息，口中念叨着各种可能出现的风险和并发症。

医生建议赶紧去医院否则会很危险

却遭到了婆婆的反对。

老公在一旁站着，脸上露出些许愧疚之色，但婆婆却依然在一旁嘀嘀咕咕，抱怨着丽娟的“矫情”和“麻烦”。丽娟听在耳中，痛在心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遭遇如此冷漠的对待，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医生耐心地向婆婆解释着医院完备的医疗设施和专业的医护团队能够应对生产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状况，可婆婆双手抱胸，态度强硬：“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在家里把孩子生下来的，哪有那么多事，别在这儿吓唬我们，想多赚我们的钱。”丽娟哀求地看向丈夫，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丈夫却避开她的眼神，嗫嚅着：“妈说得也对，村里的女人不都这样过来了，咱们也别搞特殊。”

丽娟的心彻底凉了，她知道再怎么争辩也无济于事。此时，一波剧痛袭来，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医生见状，急忙上前做一些应急的处理，同时仍不死心地劝说着这对固执的婆媳。但婆婆不为所动，在一旁开始准备起简陋的接生用品，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让丽娟坚强点，别哼哼唧唧的。丽娟躺在那里，望着冷漠的婆婆和懦弱的丈夫，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与迷茫，只能默默祈祷上苍能保佑自己和孩子平安度过这一劫。

经过医生的检查后说孩子在肚子里时间太久了有可能会有危险，丽娟听后带着恨意用力想把孩子生出来，不能让孩子没见过这个世界就夭折了。

丽娟紧咬牙关，双手紧紧抓住床沿，将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到腹部。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她的头发和枕头。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让孩子顺利出生。

婆婆在一旁看着，脸上虽然依旧带着几分冷漠，但眼神中也隐隐有了一丝担忧。老公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手足无措。医生守在丽娟身边，密切关注着她的状况，嘴里不停地鼓励着她放松，可丽娟已经顾不上这些，她的脑海里只有孩子的安危。

在医生的劝说下婆婆与老公也发觉了有些不对赶紧去找车去医院，丽娟却说我不会去医院的，如果生不出来和孩子一起死了也就解脱了，你们即使找来车了我也不会去的。

婆婆和老公看到丽娟如此决绝的态度，心中满是懊悔与焦急。婆婆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丽娟啊，是我们错了，咱赶紧去医院，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老公也急忙跑到丽娟身边，握住她的手：“亲爱的，求你了，别任性，咱们去医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丽娟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恨意：“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你们之前的冷漠无情，我都记在心里。我不会去医院，我要和我的孩子在一起，哪怕是死。”她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但语气却无比坚定。

老公则不停地在屋里打转，试图寻找能说服丽娟的办法。此时，丽娟的宫缩愈发强烈，她强忍着剧痛，紧闭双唇，心中的怒火仿佛也在为她增添力量，让她在这艰难的时刻仍坚守着自己的决定。

经过努力孩子终于出生了，是个男孩，婆婆看见是个男孩笑的合不拢嘴，嘴里还念叨着说:都说是女孩这说的也不准啊，但是孩子却没有血色也没有呼吸医生极力抢救孩子终于哭出了声音。

孩子那微弱的哭声如同一道曙光穿透阴霾，让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丽娟体内鲜血喷涌而出，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莲，瞬间将床单染得殷红一片。医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凝重，他迅速转身投入到对丽娟的抢救中，双手如飞地进行止血操作，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助手拿取各种急救器材。

婆婆和老公原本因孩子出生而稍有缓和的脸色，此刻又被极度的恐惧所占据。婆婆“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双手无意识地颤抖着，嘴里喃喃自语：“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啊……”老公则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眼神空洞地站在一旁，望着血泊中的丽娟，大脑一片空白。

丽娟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她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指向孩子的方向：“宝贝……要好好……活下去……”随后，她的手臂无力地垂落，整个人陷入了昏迷。医生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不停地进行着各种急救措施，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将丽娟从死神手中夺回。然而，丽娟的生命迹象却越来越微弱，整个房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仿佛一场悲剧即将画上句号。

不知过了多久，丽娟的意识在一片混沌中渐渐苏醒。她只觉得浑身无力，喉咙干涩得厉害，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白色。她缓缓地转动眼珠，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是各种仪器发出的轻微声响和滴答滴答的监测声。

原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医生凭借着精湛的医术和顽强的毅力，终于成功地止住了丽娟体内的大出血，并将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而一旁的婴儿床里，她的孩子正安静地睡着，粉嫩的小脸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恢复了些许血色。

丽娟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水，这滴泪里饱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新生命的慈爱。她试着动了动手指，想要触摸一下孩子，但身体的虚弱让她难以做到。这时，病房的门轻轻打开，老公和婆婆走了进来。老公的眼神里满是愧疚和欣慰，他快步走到丽娟床边，握住她的手说：“亲爱的，你终于醒了，对不起，是我们对不起你和孩子。”婆婆也在一旁抹着眼泪，嗫嚅着：“丽娟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和孩子能平安就好。”

丽娟看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怨恨在生死考验面前似乎淡去了一些，但内心的伤痛却难以轻易抹去。她微微转过头，看着孩子，轻声说：“只要孩子没事就好。”从这一刻起，丽娟知道，她的生命不再只属于自己，为了孩子，她要努力康复，也要重新审视这个家庭的未来。

出院后，婆婆照顾丽娟无微不至。每日晨曦微露，婆婆便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精心熬制滋补的汤品，每一勺食材的搭配都用心考量；打扫房间时，连角落都不放过，只为给丽娟营造整洁舒适的环境；在丽娟休憩时，婆婆总会悄然守在一旁，时刻留意她的需求，及时递上一杯温水或一条温暖的毛毯。

然而，丽娟心中对这一家子的仇恨并未消散。每当婆婆温柔地靠近，丽娟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生产时那绝望无助的场景，那刻骨铭心的痛苦和恐惧如影随形。她虽表面上默默接受着婆婆的照料，可眼神深处却透着无法掩饰的疏离与冷漠。

夜里，丽娟常常从噩梦中惊醒，梦中是自己在血泊中挣扎，而丈夫和婆婆冷眼旁观的画面。醒来后，望着身旁沉睡的孩子，泪水浸湿了枕头。她深知孩子需要一个完整且和睦的家，但内心的伤痛却如一道深深的沟壑，难以轻易跨越。她在爱与恨之间徘徊挣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悉心照料自己的婆婆，也不知道该如何释怀过往的种种，未来的路在她眼中依旧迷茫而充满未知。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丽娟心中的仇恨虽未消弭，但看着婆婆忙前忙后的身影，也渐渐收起了脸上的冷意，开始对婆婆表面孝顺有加。清晨，她会主动向婆婆问好，与婆婆一同准备早餐，尽管话语不多，但也会在婆婆做饭时帮忙递个调料，摆摆碗筷。

闲暇时，丽娟会陪着婆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听婆婆唠叨些家长里短，偶尔也会回应几句，让婆婆不至于太过尴尬。她会给婆婆挑选合适的衣物，在节日里送上一份小礼物，让旁人看来，婆媳关系甚是融洽。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丽娟独自躺在床上，思绪就会不由自主地飘回那段痛苦的经历。她深知自己的改变更多是为了孩子，不想让孩子在充满矛盾与仇恨的家庭氛围中成长。她对婆婆的每一次关心，每一句问候，都像是戴着面具在表演，内心的真实情感被深深地隐藏起来。

而婆婆似乎并未察觉丽娟内心的波澜，在她看来，丽娟已经彻底放下过去，一家人正朝着幸福美满的方向前行。只有丽娟自己清楚，这份表面的和谐下，隐藏着多少挣扎与无奈，她不知道这样的伪装还能持续多久，也不知道未来是否有一天，自己能够真正地原谅婆婆和丈夫曾经的所作所为。

孩子 7岁的时候，婆婆的身体却每况愈下。曾经雷厉风行、忙里忙外的她，如今变得虚弱消瘦，行动也迟缓了许多。

一日，丽娟在照顾婆婆服药后，正准备离开房间，婆婆却轻轻拉住了她的手。丽娟心中一惊，转头看向婆婆，只见婆婆眼神中满是愧疚与疲惫。在这无人打扰的时刻，婆婆终于鼓起勇气，声音颤抖地说道：“丽娟啊，妈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是妈对不起你。当年你生产的时候，妈实在是太糊涂了，被那些老观念迷了心窍，差点害了你和孩子。妈这心里啊，一直都在后悔，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总想着跟你说声对不起。”

丽娟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那些被压抑多年的痛苦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但看着婆婆如今病弱的模样，她心中的恨意竟也难以如往昔那般浓烈。她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许久，她才缓缓说道：“妈，都过去了。”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婆婆听了，泪水夺眶而出，她握着丽娟的手更紧了些：“孩子，妈知道你受了太多委屈，你能这样说，妈心里更难受。妈只希望，在妈剩下的日子里，能多补偿你一些。”丽娟看着婆婆老泪纵横的脸，心中的坚冰似乎开始有了一丝松动。她轻轻拍了拍婆婆的手，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留下婆婆独自在屋内，眼神中仍带着一丝解脱与对未来的期许。

婆婆被确诊为肺癌晚期的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这个家庭之上。丽娟得知后，心中虽有波澜，可身体的病痛却让她有心无力。由于怀孕期间过度劳累落下的腰脱，她每一次弯腰、起身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日常行走都需小心翼翼，更别提照顾病弱的婆婆了。

然而，大姑姐却不理解，她看着丽娟的“不作为”，心生不满，开始在家庭中散布各种闲言碎语。“妈都病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多尽点心？天天就知道喊腰疼，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大姑姐的话像针一样刺进丽娟的心里，她满心委屈却又无从辩解。

丽娟只能默默忍受着大姑姐的指责，在背后偷偷抹泪。她也想为婆婆做些什么，可身体实在不允许。她看着年幼的孩子，心中满是忧虑，这个家本就风雨飘摇，如今婆婆的重病更是让一切雪上加霜。她试图和丈夫诉说心中的苦，可丈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是劝她不要和大姑姐计较，却也无法真正解决问题。丽娟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找不到出路，只能在这痛苦与无奈中继续挣扎。

尽管丽娟因身体原因无法亲身照料婆婆，但她还是想尽办法表达自己的心意。她托人四处打听，购买来各种稀奇珍贵的水果，那些散发着诱人香气、色泽鲜艳的水果摆满了婆婆的床头桌。又精心挑选了许多口味独特的点心，从软糯的糕点到酥脆的饼干，每一样都饱含着她的关切。

丽娟还特意去城里的商场，根据婆婆平时的喜好与尺码，为她购置了好几套漂亮舒适的衣服。她细心地将衣服洗净、熨烫好，挂在婆婆的衣柜里，希望婆婆能穿着得体开心。每次把这些东西送到婆婆房间时，她都会轻声说道：“妈，这是我给您准备的，您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衣服也试试，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我再去换。”

婆婆看着丽娟为自己做的一切，眼中满是感动与愧疚，她虚弱地拉着丽娟的手说：“孩子，是妈拖累你了，你身体不好还为妈操这么多心。”丽娟摇了摇头，强忍着泪水说：“妈，您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大姑姐看到丽娟的这些努力后，虽不再像之前那样恶语相向，但心中的芥蒂仍未完全消除，只是态度稍有缓和，这个家依旧在矛盾与温情的交织中艰难前行。

尽管丽娟和家人都做了努力，可婆婆的肺癌还是无情地持续恶化。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卧床不起的日子越来越多，进食也愈发困难。丽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时常在婆婆的床边默默陪伴，哪怕不能给予太多实质的护理。

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婆婆的病情突然急剧加重。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眼神也开始涣散。丽娟和丈夫、大姑姐守在床边，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医生赶来全力抢救，但最终还是无力回天。随着一阵揪心的寂静，婆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

丽娟望着婆婆安详的面容，泪水止不住地流淌。这一刻，过去的恩怨情仇仿佛都随着婆婆的离去而消散，她的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悲伤和对生命无常的感慨。大姑姐在一旁号啕大哭，丈夫也默默地流泪，整个房间沉浸在悲痛的氛围之中。在处理婆婆后事的过程中，丽娟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哀伤，和家人一起操办着葬礼。她知道，生活还得继续，而她与这个家的故事，也将在婆婆去世后，开启新的篇章，只是那曾经的伤痛与和解，都将成为她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时刻影响着她对未来的抉择。

一日婆婆的弟弟来家里做客聊天中说了让人气愤的话，因为你的孝顺才让你婆婆感到了愧疚才会得了癌症，还不如给她一巴掌她会好受一点。

丽娟听闻婆婆弟弟这荒谬绝伦的指责，先是一愣，随后一股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她直视着婆婆的弟弟，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舅舅，您怎么能说出如此毫无根据的话？我对婆婆的孝顺还有错了吗？我是出于真心想要弥补曾经的遗憾，想要让她的晚年能多些温暖。您怎能将婆婆患病的责任归咎于我？”

丽娟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其落下，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与婆婆之间的相处，虽有过伤痛的过往，但我们都在努力向前。我为她做的一切，是希望她能开心，能感受到家庭的和睦。而您却仅凭臆想就来指责我，这对我公平吗？”

一旁的丈夫也面露不悦，赶忙上前说道：“舅舅，您这样说太伤丽娟的心了。妈生病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我们都在尽力照顾她，不能因为这样就乱怪人啊。”然而，婆婆的弟弟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依旧固执己见：“我了解我姐，她就是心思太重，肯定是因为对你愧疚才把自己身体搞垮的。”丽娟感到无比的委屈和无助，她望着屋内的一切，曾经与婆婆相处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些努力营造的温馨瞬间，难道在他人眼中就如此不堪吗？她深吸一口气，知道与盛怒且不讲理的舅舅争辩毫无意义，但心中的伤痛却难以消散，仿佛又一道深深的裂痕在心中蔓延开来。

丽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缓缓地说：“舅舅，我理解您此刻的悲痛，但我不能接受这样无端的指责。我和婆婆之间的事，我们自己最清楚，我们曾一起走过许多艰难的时刻，也在试着互相谅解。”

这时，一直沉默的大姑姐站了出来，她看着舅舅说：“舅舅，您别说了。这些年丽娟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妈生病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我们都有责任照顾好妈，可这病谁也预料不到。”丈夫也坚定地点点头，握住丽娟的手。

婆婆的弟弟看到众人的反应，情绪渐渐平复，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过于冲动。他低下头，不再言语。

日子一天天过去，丽娟偶尔还是会想起婆婆，心中的仇恨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感，有怀念，有遗憾。而这个家庭，经历了风雨的洗礼，变得更加珍惜彼此。丽娟和丈夫更加用心地抚养孩子，他们深知家庭和睦的重要性，也明白在生活的长河中，误解与困难虽不可避免，但只要有爱与理解，就能慢慢走出阴霾，迎接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