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兄弟,这信里的内容,你看,这个叫烟雾弹和燃烧瓶的产量跟不上军队的补给……那是不是就说明,我们如果现在去袭击陈家军的军营,他们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努尔弑耳当即起身,摩拳擦掌道。
他仔细地将信件又看了一遍,更加确定了这个事实。
“只要将陈家军击溃,想必这林中的陈述廉会完全丧失战斗的希望,届时将他生擒后,在父亲的墓前将其凌迟岂不美哉!”
眼瞅着自己马上就能报这杀父之仇,努尔弑耳顿时两眼放光。
“哥哥说的没错……只是这个维序者组织这次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看着面前烤全羊身上滋滋冒油,滴入火堆后溅起来的点点火星,努尔弑东一脚踹了过去,将火堆踢散。
“以往都会很早就告诉我们大炎军队的情报,这次却等仗打完了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们!”
“倘若是早就知道对方的产能不足,我们当时就应该一鼓作气冲进去,现在恐怕已经在生啃那陈家人的血肉了!”
“而不是因为害怕对方还藏了一手,暂时鸣鼓收兵在这里烤这破羊!”
维序者是突然出现的。
他们帮助匈奴的方式就是书信来往,完全没见过他们真人。
一次两次的情报可汗其实并未当成一回事,但多次半信半疑的照做后,才发现他们的情报是真准。
这也是为何曾经被陈先奉打的连边疆都不敢靠近的匈奴,能在短短几年发展成现在的势头,长驱直入使得大炎连连溃败!
努尔弑耳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大炎的朝廷里有一个维序者成员被发现后处死了,这次情报这么慢,应该跟此人有关。”
“但是兄弟,你我二人从小生活在广袤无垠的草原,在没有父亲受尽周围众人冷眼的情况下,与野狼搏斗,我们不需要什么维序者,靠自己也能报这杀父之仇!”
“哥哥说的对!”
努尔弑东的情绪渐渐平复,“只是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就白白浪费了,还是有点不甘心的。”
越说下去,两兄弟的心情就愈发激动,恨不得现在就穿盔带甲,再跟大炎的陈家军杀上一杀。
只是看着手下的士兵刚刚打完这场仗,正享受着美味的羊肉,现在出兵士气一定不会高。
“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正如大炎人所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从来都不缺机会,也不差这几天。”
努尔弑耳蜜汁自信,“难不成你指望大炎在两三天的时间内造出跟今天数量一样多的武器?简直痴人说梦。”
“是啊,可汗的规定也实在让人恼怒。”
弟弟努尔弑东无奈地坐了下来,“每次出兵都要向他请示,不然现在就攻入陈家军大帐,生擒那陈礼!”
草原上的制度跟大炎朝廷到底还是有些区别的。
毕竟没有朝廷那细致的制度,若是手下的将军擅自出兵,则当场判为反贼,人人可诛杀!
这也是草原可汗为了避免手下持有兵权的人造反的主要制度。
有利有弊,但弊大于利。
可以将大炎灭国的好机会,就这么在等待出兵调令的过程中被耽误了。
萧衡这边却对这擦肩而过的危机毫不知情,彼时他刚刚回到陈礼的军帐中,先查看他的伤势如何。
“萧衡兄,你回来了!”
每每看到萧衡的身影,陈礼都会觉得格外安心。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有的呢……
萧衡点点头,随后当即询问一直守着陈礼的郎中,“医生……啊不,郎中,陈礼他今日没有下床吧?”
“没有,将军一直很听您的话,在床上静静修养呢。”
听到自己满意的答复,萧衡当即笑着点了点头。
而陈礼则眼睁睁地看着他,“萧衡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是一直都静养着呢,你可带回了什么好消息?”
所谓的好消息,便是关于陈述廉下落的。
很显然,萧衡没有,但为了稳住陈礼,他还是决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从生擒的匈奴口中,我得知陈将军还活着,匈奴们奈何不了他。”
话一出口,陈礼当即如释重负。
“可是既然是被包围了,粮草被切断,必然是撑不了多久的,不过二公子你放心,我已经掌握突围之法了。”
“对对,刚刚萧将军说要做什么意大利炮,一听就很神!”
一旁的小六子听到这话,连忙开口道。
不是,哥们你……
萧衡当即看向了小六子,他真没这能耐啊。
要是在这冷兵器时代自己能造出意大利炮来,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匈奴了,将全球都列入大炎的版块也不是不可能啊。
“意大利炮?听着就像是萧衡兄的作风!”
陈礼听完后,当即面露微笑道:“像什么修建,燃烧瓶,烟雾弹这种奇奇怪怪的名字,从来都没听说过,但是作用却不是一般的大,这下真是天佑我大炎啊!”
显然在萧衡发明出这么多没听过名字的发明后,陈礼已经潜意识的认为,只要是自己没听过名字的东西,那都是一级棒!
看着陈礼那高兴的神色,萧衡只能将“做不出来”四个字咽了下去。
毕竟心情好,对养伤也有好处。
陈礼必须好好活着,陈家军的士气才能好,他才能有活命的希望。
想到这里,陈礼只得无奈开口,“麻烦二公子借我纸笔用用,这意大利炮的图纸,我得画一画。”
半个时辰后,面对眼前雪白的宣纸和磨好的墨汁,萧衡却迟迟无法下笔。
火药这个时代确实不缺。
为了造烟雾弹,陈述廉可是准备了源源不断的这玩意儿。
但萧衡毕竟不是什么理科生,他能造出炮弹?
再说了现在能用的也就竹子和树,就算有炮弹,塞进木质的炮管里那就是大型爆竹。
别说是炸匈奴了,点着火先给陈家军自己这边先来一朵蘑菇云。
冥思苦想间,萧衡想着自己放过的二脚踢,心里突然有了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