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无法共存的未来

“冉丹，你也是火灵根对吧，照她说的做。”

常新枝如此说着，而冉丹也是将灵根唤了出来，随后竟真的在手中烧出了一团火球。

“火球是有了，但...要控制的话似乎有些麻烦。”

火灵根的冉丹咬牙说道。

“没错，很麻烦，因为你没有学过法术。”常新枝连灵根都没有唤出，随手就在手中捏出了一道不断跳跃的小火球。

“法术与神术不同，后者的话只要勤加苦练，那熟练度自然会上升，使用起来也会得心应手；而法术的关键在于‘法’，像天罡法术劫火咒...”

李响认真听着，但接着常新枝提到的法术却把他吓住了。

“这个法术有百火不侵的效果，你勤加苦练的话也可以慢慢熟练，但不明白法，你就永远无法大成——可假如你是一个天才，将热辐射之法学了个明白，那你有可能自己创造出劫火咒这种法术。”

常新枝强调，“法是仙道的根基，也是灵根存在的理由，世间仙道之法多半都是由天元灵根修士，或是其他修士借助天元数论而推出的，因此仙道最看重的便是天元灵根。”

【热辐射？热辐射？！你们火灵根的研究这个，那雷灵根是不是搞特高压呢？水灵根是不是已经开始研究湍流问题？】

李响大吃一惊，不过他还是问道，“可还是没提及阴阳灵根啊。”

“阴阳灵根就是帮天元灵根算‘法’的，比方说乾元国跟咱们大顺打起来了，那时候修士肯定很多，自然要协调起来动用大型法术，但以往的修士施法时都只用顾虑自己，如今人这么多，法力该汲取多少，哪个方阵要多出力，如何不断增压让法术达到极限...这些都是很难的问题，可以说凭修士本人根本就计算不出来了。”

常新枝这时羡艳说道，“阴阳灵根正是为此而生的，早在段天元证道朝元前，他便靠着上百飞仙修士与几个阴阳灵根，斩杀了一个朝元境的王庭大魔。”

“虽说仙道不喜厮杀，但阴阳灵根较为特殊，因此每个宗派都会想办法培养几个。”

常新枝慢慢说道，“而且阴阳灵根毕竟是新出现的，这方面的修士还没有那么多，所以修行也更顺畅些。”

“原来如此，多谢常师姐了。”

李响点点头，大概也明白了阴阳灵根究竟是个怎样的东西。

【果然，跟我猜的一样，阴阳灵根实质上就是计算机技术的雏形】

李响稍稍眯了眯眼睛。

此时他正在分心搭建用于攻破天元数阵的彩虹表...而在曾经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国的图灵也以类似的方式破解了德国的恩尼格玛密码机。

正是这些破译密码，军事计算的需求，加上布尔代数等理论与先进工业技术，这才最终缔造了现代的计算机技术。

而眼下，进行军事计算的阴阳灵根已经出现，而布尔代数的理论在天元数阵中也可见一斑...

【这个世界的技术水平远比我想的要高很多，但神道仍旧能牢牢将仙道死死摁住...】

不知为何，李响想起了覆海大圣，一想到那种级别的怪物在神道方会扎堆出现，他就明白了为何坐拥如此技术的仙道会被神道碾压。

不过也不必太悲观，毕竟仙道的发展永无止境。

【而且从计算机的历史来看，如今的阴阳灵根大体还处于很基础的阶段，如果我能把握住机会，参与几次重大标准的订立...】

李响如此想着，随后就要接着与常新枝，羊刀等人寒暄几句，结果这一转头，他就看见玻璃外的一众蛇女舞姬中竟出现了一个老相识。

是北风玄色！

她为什么会在梨园当中？

“说来，这白蛇班倒是有些奇怪。”

就在李响疑惑时，羊刀也起身看向玻璃外，慢慢说道，“常工镇内，染了黑灾的人绝不在少数，但这上上下下有五六百人的白蛇班却从未出过一例染了黑灾的。”

“羊师姐的意思是？”

李响装作不认识的模样，尽力让自己不去看北风玄色。

“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先前找人打听时知道，这白蛇班的班主与衙头徐春相识。”

这位师姐淡然说道，“镇里也有人说，是这白蛇班引来黑灾的。”

“白蛇班的事情之后再说吧，羊师妹，去找辛师兄，与他一并回宗向执法堂禀告吧。”

常新枝叫来小厮，让其将纸笔拿来，随后轻轻挥手就将一封信给写好了，她将东西交到李响的手上，缓缓对羊刀说道，“他说的确实也有几番道理，这曲突仲就由我自己来对付吧，之后找执法堂的人来收尸就是了。”

“好，那师姐我先走了。”

言罢，羊刀瞧了几眼窗外的蛇精虫怪们，离开了包厢。

李响等人正欲告退，却听到常新枝自顾自的说了几句话。

“求仙问道，为的不就是造福黎民吗？”

“便是大顺不收愿力，其他地方也会收。”

“不收愿力，大顺就会崩解；若收愿力，这惨剧终会再现...”

嘀咕一阵后，常新枝回头，问向三人，“你们觉得，神道与仙道该如何共存呢？”

“这...”

冉丹思索了片刻，随后摇摇头，“我听闻幽州是仙道势力最强的地方，那边如何，这边也照着学就是了。”

“幽州的仙道之所以强盛，主要原因是克闻道勾结乾元国，杀了两个天官。”常新枝摇摇头，“即便到现在，幽州也有不少地方都还被乾元国占着，也是因此，那里的仙道才显得昌盛而已，这条路不好走，也走不得。”

接着，她将视角转向了云艺。

“我...”

小丫头憋了半天，随后挠了挠头，“我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大家安安分分的一起生活不行吗？”

“安安分分...倒是返璞归真了，若能将那些跋扈的神道修士制服，加之仙道的这些法门，未必不能创出一个盛世来，只是那些天官绝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愿力。”

常新枝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李响。

“神道与仙道。”李响犹豫一瞬，随后直言，“绝无法共存。”

“...”

常新枝揉了揉额间，摆摆手，“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