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换了一批又一批，仍旧不见秦川点头，老鸨琴娘撇撇嘴：“秦爷，您这眼光忒高了点儿吧，刚刚您拒绝的那个姑娘可是妙音坊的头牌！您不会是……拿咱们消遣吧？”
刘林也忍不住凑到秦川耳边，不好意思道：“老爷，您到底要啥样的啊？”
秦川皱眉：“你们妙音坊都不给姑娘们吃饭吗，一个个瘦得跟幺鸡似的，有没有胖点的？”
其实他也无奈，偏偏杨淼那个太监心理变态。
突然秦川“嘶”了一声，对琴娘招招手：“你转两圈我看看。”
琴娘轻笑拒绝：“秦大人开玩笑了……”
秦川掏出从司徒宇那里搜出来的一百两黄金。
琴娘眼前一亮，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琴娘身材丰腴，皮肤细嫩，最销魂的是她的脖颈，让人遐想连篇。
秦川的眼里终于透了丝满意。
刘林已经知道秦川的意图，如此不由蹙了蹙眉：“老爷，杨淼肯定见过琴娘，不妥吧？”
妙音坊是京城达官贵人流连之所，琴娘作为老鸨自然是左右逢源。
秦川挥退众女，轻轻拍了拍琴娘的背，后者娇笑两声：“杨淼？”
“他这些日子……可没少来这里寻我说话扯篇。”
踏破铁鞋无觅处。
秦川点头：“我想让你帮忙套他几句话，你心思活泛，话也灵透，你去是最合适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他又掏出一张银票，琴娘眼睛放光，伸手就拿，秦川却不松手，笑道：
“任务完成，我双倍给你，若你能力有限完不成，那一百两黄金算你的辛苦费，但你若故意叛我，那我也可以出十两，”秦川顿了顿：“找人给你收尸。”
琴娘吓得小口微张，随后娇嗔地推了推道秦川：“秦大人说的那么吓人！”
秦川笑眯眯道：“该怎么应付他不用我教你了，你今晚就过去吧，平时也不必太刻意。”
“放心吧秦爷，三教九流我都应付得过来！”
两人从妙音坊出来时天已擦黑，刘林有些担忧：“老爷，她做的来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不去你去？”秦川选定琴娘，不止因她外貌契合。
更是看中了琴娘一颗七窍玲珑心。
刘林赶忙摆手，又听秦川道：“明天你去给林子轩带个口信，高丽使者回国后还没有消息，眼下最要紧的是安抚其他使臣，不要让他们误会我朝的诚意。”
“小的记住了……哎老爷，咱家不是往这个路口拐啊！”
秦川抬眼看了看天，想着清风姑娘给他的名单上的那个人：“谁说现在回家？随我去监狱，看看老朋友。”
……
京城天牢内。
一个身形佝偻，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正狼狈地捡食着稻草上的馒头渣。
远远地似乎听到有人靠近，他警惕地抬起头。
“秦大人这边请！当心脚下！……里头阴冷，大人不宜待太久。”
秦川点头示意，刘林掏出几两碎银递给狱卒，随后秦川独自来到了关押司徒宇的牢房。
“不错啊，还住个小单间儿。”
司徒宇冷笑一声：“拜你所赐，死罪，满意了吧？！”
“你不是说有太后在，你死不了吗？”
司徒宇沉默，他这回被女帝实打实抓住了把柄，自己也不敢说太后一定相助了。
朝堂上，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出了事，也必然选择明哲保身！
秦川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从怀里掏出一块从妙音坊带的桃酥递进去：
“太后不一定会帮你，但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能保你不死。”
在司徒宇警惕的眼神中，秦川补充道：“你知道我做得到。”
“你……想要我做什么？”
秦川站直了身体：“告诉我关于杨淼……一切你知道的事！”
司徒宇眼珠子骨碌骨碌转。
他已是死到临头，就算秦川不谈出条件……他也乐意拉几个垫背的！
司徒宇确认道：“你不恨我？会保我不死？”
秦川摇头：“你还不配让我恨，你出去后顶多是平民，对陛下没有威胁就是了，我何苦赶尽杀绝？”
司徒宇盯着秦川看了很久，道：“几年前，誉王杀了兵部侍郎王槐的独子，杨淼替他掩盖罪名，这个算不算重要的是？”
秦川狞笑：“算，太算了！”
誉王是太后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王槐在兵部也是欺上媚下，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到时候狗咬狗闹起来，这就是除掉杨淼的突破点！
说不定还能顺带查出点有关太后的东西。
秦川转身就走，司徒宇“哐啷”一声差点从栅栏里挤出来，秦川微微转首：“放心，我说到做到！”
天牢外，刘林正与狱卒胡侃，见到秦川大步流星走出来，赶紧迎上去：“老爷，事情办妥啦？”
“妥了，明早我进宫一趟，你叮嘱府里，若有妙音坊的人来，不要阻拦。”
……
第二日清晨，秦川照例上朝，正站在后排昏昏欲睡时，突然瞧见前排一道颜色鲜艳的火红裙摆。
怎么还有女人？
秦川微微侧身，心里咯噔一下。
那女子大概一米五左右，娇小可爱，但看服饰装扮颇有少数民族的特色，秦川一看就明白……高丽，来人了！
小姑娘正自己站着生闷气。
果不其然，下朝后女帝叫住秦朝和那个姑娘，三人一起进了养心殿。
刚落座，女帝就对小姑娘友好地点点头：“永平公主今日给朕留了颜面，朕日后比有厚礼相待。”
永平冷笑：“早就听说你们夏朝的太后和皇帝分庭抗礼，我不想给你们惹麻烦，但是你们呢？”
她杏眸怒瞪：“对我们高丽的使臣动辄打骂，还有大国风范吗？！”
饶是女帝脾性好，如今眉眼里也聚拢了火光。
一个边陲小国的公主，也敢踩到她头上来了吗？
秦川压着女帝，并未让她开口，只是有些奇怪地看着永平，后者不满道：“你是何人？盯着本公主看什么？”
秦川道：“不是，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不过他想起地图上，高丽离京城也就三两日的路，也就不奇怪了。
永平更生气了：“你什么意思？！”
秦川摸摸鼻子：“没什么，永平公主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那看你们的态度了。”
秦川冷笑：“我们没什么好态度。”
随后便示意女帝跟自己出去一趟，“等永平公主想好了，陛下与臣再跟您商谈。”
“你！”
永平的声音被关在了门内，女帝眉头微皱：“我们打人在先，这般态度强硬……若是把人逼急了？”
“她的态度也不软，总不能将她当祖宗供着！”
秦川让女帝放宽心：“臣就是想杀杀她的锐气。而且臣有重要的事与陛下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