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胎记
- 惨死下堂,重生后嫁闲散王爷夺江山
- 乔晶晶
- 2009字
- 2024-12-06 20:03:22
“放肆,你们今日是如何当差的?”
顾寒州神色略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呵斥着匆匆来迟的侍卫。
众人乌泱泱地跪了一地,崔云凌已经将刺客生擒在地,卸了刺客的下巴,免得他在大殿之上咬舌自尽。
皇上尚且未在惊惧中反应过来,拧眉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刺客,冷冷开口:“你受何人指使?”
刺客抿唇不言,却盯着地上那把白刃出神。
崔云凌自是又将他往下按了几分,开口道:“陛下,将其打入天牢慢慢审便是,总有些人觉得自己骨头硬朗,受得住那一道道刑罚。”
萧泾川从方才开始便吓得心惊胆战,如今听到崔云凌这敲打之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色苍白道:“陛下,此事蹊跷,崔将军一行人来的偶然,他们刚一入宫,刺客便现了身,说不准,刺客是他们带进来的!”
“萧大人糊涂了,自己差事没办好,还如同疯狗一般乱咬人不成?”
顾寒州站在皇上身旁,语气悠悠道:“若刺客当真是崔将军故意带进宫中,又何苦让他打发进天牢受刑,如此肯定他不会说出些什么吗?”
“带下去,审。”
皇上沉声开口,站在门前的侍卫忙不迭将刺客拉出殿中。
崔忠三人并排跪下请罪,可天大的罪名,在救驾一功面前,便也显得微不足道。
“崔忠,擅闯宫闱,罚俸三月,救驾有功,特赏黄金百两,去领赏吧,今日中秋,总该团聚。”
皇上疲惫摆手,一赏一罚,倒像是走个过场。
反倒是仍旧跪在地上的萧泾川,皇上视线从他身上扫过,眼底无外乎透着二字。
无用。
萧泾川抖若筛糠,结巴着想要为自己求情,但还未开口,便听皇上道:“寒州,你说说,要如何罚?”
“皇兄笑话臣弟。”顾寒州垂眸,谨慎道:赏罚臣子之事,臣弟实在不明白,又容易感情用事,还请皇兄自己掂量才是,免得凉了忠臣心,又暖了奸臣胃。”
“如此说来,他算奸臣还是忠臣?”
顾寒州头垂得更低,心中却也生出几分疑心。
往常皇上定然不会询问自己这种问题。
即便是真的问了,也不过是一两句玩笑话罢了。
今日却如此不依不饶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莫非,刺客是宁王的人,皇上知晓自己去见过宁王?
可很快,顾寒州便自己否则自己的想法。
刺客怎会是宁王的人。
他明明最清楚,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
“瞧你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若让旁人看起,还不知会如何说朕苛待手足。”
“流言蜚语,何所谓也?”
“今日总归不欢而散,罢了。各自散去,你今夜便留在宫中。”
皇上摆手,顾寒州自不必再逗留。
他走到慧太妃身旁,轻声道:“母妃,儿臣送您回去。”
慧太妃沉默,只深深瞥了眼坐在高处的皇上,起身随顾寒州一道离开。
路过御花园时,慧太妃停下步子,抬眸看向天上月。
一团圆月高悬,今日本该团圆夜。
可她却觉团圆二字,实在讽刺。
顾寒州在旁并不说话,只安静等着,慧太妃却突然道:“你的生辰快到了。”
“母妃还惦着儿臣的生辰?”
“自是惦着。”
慧太妃垂首,淡淡道:“回去吧,本宫有话同你说。”
寿康宫中。
顾寒州立于慧太妃身侧。
二人都不说话。
慧太妃摆弄着手上的茶盏,小小的茶炉将水烧得滚烫,她方才如梦初醒般提起小壶,为自己沏上一杯热茶。
“坐吧,母子一场,临了还是莫闹得太过难看。”
她神色淡淡,察觉不出喜怒。
门前的宫人敲门而入,递来了一白色的瓷瓶。
慧太妃并不意外,随手将手上镯子取下递给宫人,轻笑道:“替本宫谢谢陛下,便说,谢谢他愿让本宫体体面面地走。”
“是,娘娘。”
宫人匆匆离去,没忘了将大门带上,屋中只点了寥寥几根烛火,倒显得格外阴黑。
“为何要如此做?”
顾寒州看她将瓷瓶中的粉末尽数倒入杯中,便明白他们所谓的母子缘分,也只到茶凉的那刻了。
他只是不明白一件事。
慧太妃一生,都不曾有什么人待她好过。
哪怕她诞下皇子,先帝也连位份都不曾给她进过一阶。
她本该感激皇上留了她的命,给了她荣华与富贵。
可她却好像,只想要取皇帝的性命一般。
宫中的刺客,集市上的疯马,今日的混乱,全都是她同张泽端二人安排好的。
他都查得出来的事情,皇上又怎会不清楚。
先帝妃嫔刺杀当朝圣上,说出去只会丢人现眼,正因此皇上方才按下不表。
至于张泽端,如今大抵是早就已经没了命,与那刺客一般,被匆匆处理了。
“你问我为何对陛下下手,还是问我为何连你也要一起害?”
崔云暮的猜测没错,当初街上的马,就是冲着顾寒州而来。
害自己的,是自己叫了二十余年母亲的人,
正所谓虎毒不食子。
顾寒州着实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弥天大错,能让她如此针对自己?
“将死之人,同你说什么都无妨,其实我也不该怨恨你。”
慧太妃的神色淡淡,手指敲打在桌面,怅然道:“同你又有什么干系,怪我当初粗心大意,不曾发现,自己愚钝,孩子又怎会是个聪慧的。”
“您这是什么意思?”
顾寒州拧眉,语气严肃:“皇嗣之事,不该随口言论的。”
“谁又在乎?”慧太妃反问道。
顾寒州不知如何反驳,叹了口气:“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
慧太妃抿了一口茶水,随后小口小口地喝入腹中。
“当初我生子时,接生的嬷嬷说,我的孩子肩膀有块圆月胎记,为团圆之意,往后定然能常伴左右。”
“你身上,可有那块胎记?”
顾寒州皱眉,表情骤变。
他从未听人提起过这件事情。
他的肩头,也不曾有过什么胎记。
“我知道你没有,我怎会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