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老太君的心思

墨云麒听了半晌,一双眼睛渐露喜色。

“这个主意甚好,本王这就入宫去觐见父皇。”

墨云舒笑着点了点头。

“去吧,这件事成与不成,三哥切记不能将我卖出去,弟虽为母后嫡子,却不受父皇喜欢,若他知道是我,定然不会采纳。”

“没问题,事成之后,本王再来登门拜谢。”

墨云麒说完便兴冲冲的走了。

墨云舒瞧了他一眼,嘴角勾出了一丝讥讽。

转眼,天色便黑。

盛以宁满意地回到了小院。

她那些宝贝发酵的都十分不错,用不了个把月,就能上市了,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如此高纯度的白酒,盛以宁仿佛看到了大把银票钻到了自己怀中的盛景。

适才听两位婶子说,酒楼的生意还不错,中午饭口的时候,两人偶尔也会乔装过去帮帮忙,几乎每日都会爆满。

高晋暂时留着酒楼,跟着李管家打下手,盛以宁也是有意培养他,李管家年岁也大了,有些事还是需要个年轻人出来跑跑腿。

如果高晋真的是那块料,盛以宁会让他当个二掌柜,跟着李管家一起管理酒楼。

但是这些话,盛以宁并没有告诉高晋,免得他高兴过度,不思进取。

思量间已经来到了门口,推开门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以及一阵极轻的鼾声。

盛以宁不反对喝酒,也不会觉得酒味难闻,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前,见墨渊双颊微醺,侧躺在踏上。

许是怕衣衫被压出皱褶,墨渊脱下了外袍,只穿着一件如雪的中衣,胸口的位置用一根白色的带子系着,松松垮垮,透过衣服的缝隙,顿时看到了那结实胸肌。

盛以宁不止一次看过墨渊的身体,但是完全赤裸的上身,和眼前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若隐若现之感,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盛以宁莫名有些脸红心跳,脑中瞬间又回想起自己和墨渊的各种亲近画面。

或共乘一匹马,或双唇相贴,又或者是他牵着自己的手,所有的一切,突然都变得暧昧了起来。

心头的不适感霎时涌出,这一次,盛以宁几乎可以确定,这的确是五弊三缺在作祟。

若非如此,这种感觉根本不可能来得如此突然。

看来师傅并没有骗她,玄学中人泄露天机过多,是以上天降下五弊三缺作为惩罚,而她恰巧便是情缺,天生孤寡。

盛以宁早就知道这些,也认了命,更是从来都没有多想过,在她看来,一个人过日子也没什么。

有的吃,有的喝,有的玩就够了,何必非得需要男人,但在这一个瞬间,她的心中居然有了一丝落寞。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前,拉起了软榻上的薄被,盖在了墨渊的心口,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又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盛以宁出门的瞬间,墨渊睁开了眼,又缓缓的闭上了。

“大小姐,老太君叫您。”

红鸢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盛以宁快步走了过去。

“奶奶醒了吗?”

“嗯,醒了一会儿了。”

红鸢笑眯眯的说道。

两人来到了盛老太君的住处,果然看到老太君手拄龙头拐杖,脊背挺直的坐在椅子上。

“奶奶,可有喝解酒汤?”

“喝了些,眼下已经好多了。”

老太君拉住了盛以宁的小手,温和的笑了笑。

“競王如何?”

盛以宁赶紧打起了精神,笑吟吟的说道:“他还在睡着,今日着实喝了不少,我还没见他喝这么多酒过,想是和奶奶对了心思,酒逢知己千杯少了。”

老太君嗔怪的说道:“你这傻丫头,競王哪里是和奶奶对心思,该说他是因为你,给足了咱们盛府的面子,想不到王爷这般生性清冷的人,竟然会陪你一起回府,若非心中有情,如何能做到这等地步。”

盛以宁耸了耸肩。

“或许他是闲着没事,便更过来了。”

老太君哼了一声道:“競王怎么会没事,依我看,那墨云麒才是真正的闲,当初奶奶一直觉得你要和离是意气之举,如今方知你做的没错,若是陷在了墨云麒那滩泥藻里,如何还有今日的风光。”

“奶奶能理解便好,我一直怕您在心里责怪我不识大体,让咱们盛家丢尽了脸面。”

“怎么会,奶奶虽然有过怀疑,但却始终信你,这世上哪有不相信自己亲人的人,你可是奶奶唯一的血脉了!”

老太君忍不住把盛以宁搂在了怀中,哄孩子一般的轻轻拍着,仿佛又回到盛以宁的小时候,仰着小脸,追着自己给她讲故事的模样。

“奶奶已经想清楚了,如果墨渊真的有一天和皇上翻脸,奶奶定会站在你们这一边,皇家虽然无情,墨渊却是有义的,老身宁愿跟他远走漠北,也不觉在京城人人拿捏。”

盛老太君这话说得中气十足,铿锵有力。

盛以宁心头顿喜。

“奶奶,这是您的真话吗?”

“自然,难道你不跟着他走吗?”

盛以宁抿嘴一笑。

“不是都说夫唱妇随吗,我若不跟着他,京城哪里还有咱们的容身之地。”

“此时不比先皇在世之时的知人善用了,皇上有意培养属于自己的派系,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孤立,奶奶早已有所察觉,只是一直都念着先皇的一份知遇之恩,如今想来,未免有些执着了,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可念的。”

老太君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看向了盛以宁。

“既然皇上不打算派墨渊去德洛族,咱们便静观其变,但是有一点,奶奶也希望你能记住,一但形势危险,当弃车保帅,远离京城!”

看着老太君凝重的神情,盛以宁的心头微微一震。

她明白老太君的意思,她虽然尊敬墨渊,却更爱这个孙女,如果一但形势失控,她只想保住盛以宁。

盛以宁的喉咙有些紧,即便老太太的感情针对的并不是她,她依然十分享受这种被人捧在手心的亲情。

“嗯,奶奶的话,我定会谨记在心。”

两人说话之际,心中的某处别院内,写满盛以宁生辰的布条被贴在了纸人上。

那人手拿道符,在地中间念念有词,旋即拿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割破了手指,将血飞快的点向了纸人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