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生无养,何谈恩义

“什么?因为李序的一封书信,于姑娘割腕了?”

得知消息,正在当值的李正初险些吓坏。

这特么的,差点闹出人命啊!

“那小子,到底给于姑娘写了什么!”

李正初愤恨不已。

原本,发现李序有数算天赋,他还高兴了好一阵子。

尤其是于震有再续前缘的心思,就更高兴了。

结果是万万没想到啊!

因为那逆子的一封书信,竟然逼的于雨凝割腕自尽!

他也顾不得当值了,快速返回李家,确认了消息后,砰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气煞老夫,气煞老夫也!”

一瞬间,他怒火滔天,恨不得亲手毙了那逆子!

简直岂有此理!

一切都稳稳妥妥的,写他娘什么书信呢?

脑子被驴踢了吗?

“去找,不把那逆子找回来,老夫誓不罢休!”

“老爷……”

旁边的主母石莹莹小声道:“于尚书已经吩咐赵府尹不必再找了。”

本怒火腾腾的李正初错愕了下,顿时泄了气。

那赵府尹乃是正四品,而他是正五品,中间还隔着一个从四品呢。

正因如此,他才不好去找赵府尹。

以他的能量,只能让衙门一些小人物帮忙找李序,结果,自然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好一个狼心狗肺的小崽子啊,藏的很好。”李正初咬牙切齿。

在赵府尹帮忙寻找时,整个京兆尹都出动了。

就这,依旧没能找到那小子。

可见那逆子藏的不是一般的隐蔽。

而京兆尹都找不到的人,以李家这点微不足道的能量就更不可能了。

回头来看,终究是那逆子在躲着他们啊!

沉思许久后,李正初平静开口。

“放出话去,就说无论怎样,他终究是我李正初之子,子不教父之过,只要他回来,以前的事情全部作罢,也不必联姻。”

没办法。

联姻的事情破灭了,数算天才的儿子可不能再丢了。

那将是李家莫大的损失!

不多久,李序得到消息,面色一阵古怪。

就这,还不行吗?

他可是听说了,那于雨凝今早都割腕了,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都吓了一跳。

写信的目的是气于雨凝,倒逼李家与他断绝关系。

他可从来都没想闹出人命。

而就是如此,李家那边依旧不松口。

他暗自琢磨着,联系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概明白过来。

应该是李家发现了他有数算天赋的缘故。

李正初那老东西无利不起早,见他有数算天赋,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后,依旧忍耐。

那就没什么好办法了。

事已至此,机关算尽,险些闹出人命,只好走最简单粗暴的路子了。

不就是不孝的罪名嘛,老子背定了!

科举容不下不孝子,那就走,掀翻踏马的狗屁科举!

于是他直接出了家门,找了个跑腿了,小声说了嘴。

那跑腿的着找上李家的管家,传了话。

很快,李家!

“什么?那逆子说什么?事到如今,竟还不知悔改?”

李正初勃然大怒!

那逆子竟然说:何错之有!

去青楼没错吗?

被于雨凝姑娘抓住没错吗?

忤逆父母没错吗?

不去给人道歉反而跑路没错吗?

去于家惹怒本应是未来的丈人没错吗?

写信给于雨凝,逼得于雨凝割完自尽没错吗?

“逆子,这逆子!”

李正初一把掀翻桌案,气的原地打转。

“去,告诉那逆子,现在,老夫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这个家,他再不回来,以后就不要回来了,老夫与他……”

“与他……恩断义绝!”

不多久。

“恩断义绝?你确定没听错?”李序问那跑腿的。

“没错,就是恩断义绝!”

“哈哈,哈哈哈!”

李序猖狂大笑起来。

好哇!

好好好!

早知如此,还去于雨凝那边找事作甚,直接对线多好!

李正初老东西,算你识相。

待得老子他日腾龙而起,就饶你半条命,把你发配边疆即可。

“你去传信,就说……”

他顿了顿:“有生无养,何谈恩义。”

李家。

李正初气的原地打转,等到管家回来,听到那八个字,顿时怒目圆睁,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何谈恩义?啊啊!”

“逆子,孽畜!”

“老夫把他从穷乡僻壤接回来,供他锦衣玉食,好生教导他,他却说有生无养?”

“气死我也……噗!”

接连两口老血喷出,直接是吓坏了所有人。

主母石莹莹快步上前搀扶:“老爷老爷,息怒啊!怒大伤身!”

李正初狠狠抹去嘴角血迹,眸光冰冷:“再去,只问他,当真要与我李家断绝关系不成?”

很快,李序听到了传信。

当真?

那李正初脑子进水了不成?

这还不够明显吗?

本来就没有恩义,又何谈断绝呢。

于是他冲着跑腿人道:“去告诉他们:某之爹娘早已仙逝,如果他们实在想断绝关系,那明日就去醉梦楼,做个了断。”

李家。

李正初刚刚喝了一口茶,稳定了心神,管家跑了回来。

“那孽畜怎么说?”

“大少爷说……”

“住口,什么大少爷,他只是老夫养的孽畜而已!”

“这……”

管家只好改口:“他说让您明日醉梦楼跟前,做个了断。”

说着,看了看李正初的脸色,又小心补充:“还说他父母早已仙逝……”

“什么?”

李正初怒不可遏,翻腾的怒火仿佛要把身子点燃了一般。

“逆子,逆子啊!”

什么叫早已仙逝?

这特么分明是咒他们两个早点死!

“我我我……”

李正初说着,气息越来越短,最后一口气没上来,咣当一下栽倒在地。

“老爷,老爷!”

主母石莹莹瞪大眼,撕心裂肺吼叫着冲了上去。

日头西落,天色暗淡下来。

床榻上的李正初幽幽醒来。

“很晚了吧?”

他的声音沙哑,整个人疲弱不堪,好似老了十多岁。

守在旁边似梦似醒的石莹莹猛的睁开眼,忙道:“已经是子时了,老爷,您没事吧?”

“已经子时了啊……”

李正初喃喃着:“后来有没有那孽障的消息?”

石莹莹摇头,犹豫了下,弱弱道:“老爷,您说,会不会是我们逼的太紧了?他毕竟是年轻人,逆反我们,仔细想想也算正常,铮儿之前也叛逆过。”

李正初久久无语。

是因为对那小子太严格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