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的宝贝孙女有关?刘师爷眉头皱起,这件事情还牵扯上姝彤?随即想到唐尘明明面对这种唾手可得的地位和名声,反而一反常态的拒绝,心中不由得一沉,这事情恐怕不简单。
“等等再说,我先去见司徒同,你就在书房等我。”
“是,老爷。”
刘府西花厅中,司徒同悠然地喝着茶,这次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来了,还带上了孙慕文。
“哈哈……司徒兄光临寒舍,老朽有失远迎,还望海涵啊!”
刘师爷阔步走进门来,笑呵呵的样子彷佛是见失散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只是无论是刘师爷还是司徒同,都是玩聊斋的老狐狸,谁也不会当真。
司徒同轻笑一声,起身抱拳道:“刘兄,不请自来,还希望没打扰到刘兄才好呢。”
刘师爷一愣:“打扰什么?老朽这两天忙手里的事情,正忙得焦头烂额呢,正好司徒兄来拜访,让我有点休息的时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吗?那刘兄还真是兢兢业业,事务繁忙啊!”
司徒同虽挂着一张笑脸,心里却冷哼一声。
装,接着装!
现在你那个未来的乘龙快婿正名声大噪,你这个老家伙怕是嘴都笑歪了吧!全柳州城的人都知道,你还在这里装什么?
刘师爷自然心里亮堂,但也不点破。坐下之后,反而笑着朝司徒同问道:“不知道司徒兄登门而来,所为何事?”
司徒同轻轻抖了抖自己的长袖,低着头打量着自己的衣服,显得漫不经心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近来我在青州的生意正在扩大,所需花销跟着加大,手头有点紧。这不是庆元楼那批货的约定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吗?此来是和刘兄完成约定的,刘兄,该交货了。”
果然,这才是司徒同和刘师爷正确打开方式,哪会有这么和睦?即使脸面上的装,也装不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刘师爷闻言,脸色一僵,脸上的笑容缓缓散去,声音也低沉了几分。
“是吗?这么快交货时间就到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司徒同见刘师爷失去了笑容,眼中嘲讽之色一闪。
笑啊!继续笑啊!你未来女婿名声大震又怎么样?就是被那些老夫子看重又怎么样?能变出银子来吗?
他淡淡道:“刘兄,人无信不立,按照约定,该是你交货的时间了。之前在庆元楼里,你就承诺过,只要时间到,你就会交货,若是不能按时交货,那么就会照价赔偿,或者以酒楼抵债。”
“在下可不是上门逼债,而是也遇到了难处,还希望刘兄海涵啊!”
刘师爷脸色沉了下来,你不是上门逼债是什么?这厮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说,还恬不知耻地自我标榜,这小人真的被司徒同演绎得‘完美无缺’了。
“司徒兄,常言道,见山门有三升米的缘分。你我分属同僚,而且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了,而今老朽落魄于此,一时间真没翻过身来,司徒兄可否看在同僚的份上,再给老朽多一些时间?老朽定会感激不尽的。”
司徒同眼中嘲讽之色更浓,给你时间?你在想什么呢,傻的可笑。
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刘兄见谅,这恐怕不行。青州那边的生意无法停下来,这个亏空我必须填补上。否则被上门追债的可就要变成我了,在下也无能为力。”
“既然刘兄无法拿出货物,也拿不出银子赔偿,那么按照约定,就以刘兄手下包括庆元楼在内的七个酒楼,进行估价赔偿。刘兄是想叫牙行的人来进行估价,还是我们自己估价?”
刘师爷咬了咬牙,整个人忽然落寞了很多,他很不甘心地问道。
“司徒兄,难道真的不能放我一马吗?以前我做的很多事情的确对司徒兄不敬,那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在此我向司徒兄赔罪了,还请司徒兄给我条活路走。”
一旁的孙慕文见状,忽然笑着道。
“司徒大人,您和刘师爷毕竟同僚一场,要是这事情到了县尊大人面前,恐怕县尊大人会认为司徒大人不讲情面,对于大人的名声不好,要不给刘师爷一个机会吧!”
司徒同扭头看着一脸恳求的刘师爷,微微叹了口气。
“也罢!毕竟这种事情谁也不希望发生,刘兄,你看这样可好?你手底下不是有个叫唐尘的人吗?此人才学出众,近来更是在西山书院声名鹊起,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要刘兄能够说动此人效力于我,那这笔账我们就一笔勾销,你一两银子都不用还。”
“与此同时,其他货物的买家,我也会替你解决,如何?”
司徒同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刘师爷那批货的价值接近三万两银子,三万两银子的付出就为了挖一个人,这手笔不可谓不大。但无论是刘师爷还是司徒同都很清楚,这三万两银子买唐尘的效力,一点儿也不亏,反而大赚特赚。
特别是刘师爷最清楚了,单单是唐尘拿出来的新式拓印之术,短短时间创造的价值就超过三万两银子了,这还只是唐尘动动手而已。
刘师爷脸上的沉闷忽然一扫而空,转而变得平静无比。
他之所以和司徒同虚与委蛇那么长时间,就是想看看司徒同到底打什么主意。之前他觉得司徒同是冲着他的酒楼来的,想要霸占自己手中的七个酒楼,然后借司徒家的力量,一举霸占柳州城的酒楼行业。
但是今日之事,让他看到了别的东西。司徒同是想要霸占酒楼不假,但绝不是想做酒楼生意,而是自己手中的酒楼生意,某方面挡住了司徒同真正目的的方向,他这是为真正目的铲平道路。
只是司徒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目前刘师爷还窥测不出来。
他慢悠悠地坐回到位置上,淡淡道:“不怎么样。”
“嗯?”
司徒同听到这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抬头看去。只见刘师爷脸上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慌乱?整个平静无比,哪里还有担忧酒楼被收走的不甘?
孙慕文也惊愕无比,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司徒同眉头一皱,语气冷了下来:“刘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