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尘轻嗯一声:“可以这么说,我们选择那些声名狼藉的家族,假扮山贼杀上他们的家族之中,抢光他们的财产,哦……那些家族中犯了大恶的人也不能放过,既然他们能逃过大业的律法,那山贼的刀只能当一当人世间的正义了。”
阮星河一惊:“还要杀人?唐尘,你可要想清楚,一旦出现人命,那影响力可就不一样了,你确定真要这么做?”
若是打家劫舍,尚且可以按照普通盗贼的案件进行处理,可要是出现人命案子,那官府就不能不重视了,特别是这种冲进城里的暴行,甚至可以引起知府衙门乃至江南道大都督府的关注。
唐尘眼中冷光一闪:“有些事情,没有鲜血的浸染,是无法达到效果的。而有些人,是不配活着的,我们这把刀既然已经抽出来了,如果只是做点吓唬人的伎俩,那还不如趁早收起来。想要安定平和,就必须铺出一条血路,让为非作歹的人不敢轻易踏上去。”
“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也没有那个能力,但是柳州,我可以做也可以管,就看各位有没有胆子了。”
三人相视一眼,心中对于唐尘莫名产生忌惮。本以为唐尘只是个心智非凡,头脑灵活的年轻人,但是刚刚一番话,却表露出唐尘的杀伐之力和冷酷,丝毫不比那些上过战场的刽子手们弱,一言就断人生死,其心的冰冷可见一斑。
阮星河和刘师爷没有说话,他们既然选择了唐尘,自然对于唐尘的做法没有异议,他们齐齐将目光投向尘道子。
尘道子犹豫了半晌,方才沉声问道:“你此举若只是为了铲奸除恶的话,完全不需要扮演山贼,阮星河就在这里,他完全就可以代劳此事。”
尘道子的话很明白,这种事情能不做最好不要做,容易引起恐慌和民愤。
唐尘摇了摇头:“不行,此事势在必行。道长若是有异议的话,可以选择旁观,可以不参与。”
尘道子凝视着唐尘,一字一顿问道:“你真是为了柳州百姓?为了百姓安居乐业?而不是一己私利?”
唐尘毫不隐瞒道:“我自然有自己的私心,但是为了柳州百姓也不假,二者并不冲突,而且我所做之事,也会大快人心之事。现在或许你们看不出来,但是以后你们应该可以看得出。”
尘道子闻言,眼神连连变换好几次,最后咬了咬牙。
“好,老道就信你这一次。不过老道提醒你,若是你为了一己私利而擅杀无辜之人,老道必然会亲自超度你。”
你?就凭你?
唐尘心中暗自不屑,功夫高了不起吗?以为功夫高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想杀谁就杀谁?不好意思,我唐某人不在此列。
不过这话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好歹这个老道士是个老前辈,多少得给点面子。
见尘道子不再有意见,阮星河便问道:“唐尘,具体怎么做,你说吧!要我们怎么配合?”
唐尘深吸了口气,目光落在阮星河身上:“阮统领,从你屯田军内挑选出几个心腹,不用多,五六个左右即可,配上马匹,趁夜潜伏进柳州城之中动手即可。”
“我会修书给县尊大人,让他对守城的士兵进行短时间的调防,你们的人趁着这个时间冲出城来,一切就完成了。”
阮星河闻言沉思起来,这倒是没什么难度,屯田军里有不少的好手,做这种事情再迅速脱身,完全就不费吹灰之力。
“这个没问题,我今天带来的人就可以用,不过马匹都在营地里,并不够用,需要回去取,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今夜。”
“什么?”
三人一惊,今夜就动手?是不是太着急了?
刘师爷道:“唐小子,今夜动手是不是太仓促了,这种事情得好好合计合计才行,要是不小心露出马脚来的话,那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唐尘摇了摇头:“不行,今夜是最好的时间。别忘了我们是假扮山贼的,而不是真正打家劫舍的山贼,过了今晚,那么替我们背锅的人可就会产生警觉了,必须要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将之拖进这个漩涡中来。”
“等等……你刚刚说……替我们背锅的人?”尘道子捕捉到唐尘话语里中的重点。
“既然说到这里,那我也不隐瞒你们了,这次事件关于我的私心部分,就是对付司徒家,这个锅我会让司徒家的人背起来,与我们绝对扯不上任何关系。”
“司徒家?”
阮星河瞳孔一缩,他虽然知道唐尘肯定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但是没想到唐尘竟敢挠司徒家的虎须,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不无道理。别人不知道司徒同身死之事,阮星河可是很清楚,这里面基本都是唐尘一手促成的,换句话说,司徒同是死在唐尘手里的,本来就已经得罪了司徒家,现在司徒家再次来人,唐尘对付他们,也是无可厚非,总不能等着司徒家的人出招了,再去仓促应对吧?那时候就失去了先手了。
尘道子深深看了唐尘一眼,啧啧道:“唐小友真是好气魄,竟然要动司徒家的人,我该说你勇敢,还是该说你愚蠢呢?你就不怕司徒家全力报复你吗?”
唐尘淡淡地看了尘道子一眼,漫不经心道:“看来道长对于我的事情了解不多,等道长足够了解我了之后,就不会这么问了。”
“哦?”尘道子瞥眼看着刘师爷和阮星河,见他们都苦笑着没有说话,顿时心中了然。看来唐尘是早就惹上司徒家了,这份仇早已经结下,那么还说怕不怕司徒家,就有点多余了。
“闲话不说了,阮统领,你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