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重要,我明白你的意思,这辈子若是有能力,必然与司徒家不死不休,若是没有能力,就选个山清水秀之地从此隐居,对吧?”
司徒同点点头,他虽仇恨司徒家,但也不是傻子,以卵击石的事情可不会干。
唐尘倾吐了口气道:“此事我建议你从长计议,既然你假死之事并未暴露,那就继续保持住。藏在暗处的敌人,可比摆在明处的敌人要可怕得多,至于你的家人,若是你相信我,我可以安然无恙的将他们解救出来,送到你身边。”
司徒同眉头一拧:“你的意思是说,我不用暴露自己,继续隐藏暗处,由你来操纵此局,而我从旁协助你,对吗?”
“不错。”
“那司徒家呢?”
他要的是一个态度,毕竟他太清楚唐尘了,这家伙最喜欢的就是把水全部搅浑,然后浑水摸鱼。而后悄然离去,谁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这是极高明的手段,但司徒同要针对的是司徒家,可不是浑水摸鱼谋取利益。
唐尘淡淡道:“你我皆是智者,你应该清楚,我等处事,不是江湖上那些莽夫,即使报仇,也不是提着刀杀上门去。对付司徒家,未必就需要我们亲自动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特别是现在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太早把自己暴露出来,无异于是自掘坟墓。”
司徒同沉默半晌,默认了唐尘的话。
“这次不是大都督府有意针对司徒家吗?那我们就隐藏在大都督府名下,继续做我们的事情,将司徒家针对的矛头重心全部转移给大都督府,这样我们该得到的一分不少,还不惹关注,何乐而不为呢?”
“额……”
司徒同惊愕道:“这可能吗?我们始终是摆在明面上对付司徒家的枪手,纵使司徒家知道我们身后是大都督府撑腰,那也不可能放过我们啊!怎么可能不引起司徒家的关注?”
唐尘自信一笑:“这个就容我卖个关子,以后你会明白的。”
看着唐尘自信满满的样子,司徒同虽然心存疑惑,但也只能相信。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郑重朝着唐尘跪拜道:“我司徒同自今日起,愿意投效唐兄门下,听候差遣,还请唐兄收留。”
唐尘连忙将司徒同扶起来,握着他的手拉到椅子上坐下,哈哈大笑道:“司徒兄,我能得你相助,那简直就是刘备得诸葛孔明,李二得徐茂公,朱重八得刘伯温啊!以后有唐尘一口吃的,绝对不会让司徒兄喝汤。”
司徒同满脸疑惑,什么刘备、李二、朱重八?这些都是什么人?历史上的名人吗?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连忙起身,放低姿态道:“我相信唐兄乃天纵之才,未来必然不可限量。哦……不,不应该称呼您为唐兄了,应该叫少爷才对。”
听着这声少爷,唐尘心里无比舒畅,穿越而来那么久,手下终于有一个能看重的手下了。虽然他手底下的唐恭、唐发和唐喜,以及刘三之类的人,也是颇具才能的,但是无论是身份、学识见识还是能力,都太过欠缺,与司徒同一比,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他连忙把司徒同拉着坐下道:“司徒兄,不必如此,你我以知己相称即可,我可从来没把你当作我的下属,你我都是为自己博取一个未来,不是为了谁,都是为自己。”
司徒同释然一笑:“好,那私底下我依然称呼你为唐兄,但是有外人在场之时,尊卑还是有必要的,以免影响你的威严。”
司徒同是个聪明人,唐尘重视他,他心里清楚,却不会以此就觉得自己和唐尘平起平坐,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一个强大的势力,必须有一个领导者,而且有且只能有一个,这是无数历史早已经印证过的道理。
唐尘也没过多计较什么,示意司徒同坐下后,缓缓道:“既然你我现在一心,那么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什么。柳州城的命案是我为金世贵设的局,按照我的推测,金世贵肯定去衙门鸣不平,而曾敬言那边我已经和他沟通好了,要在金世贵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
司徒同悯然一笑:“唐兄高明,金世贵已经去过衙门了,而且还被县尊打了一顿丢出来,现在正在司徒府里面养伤呢。”
“哦?已经去过了?”唐尘惊讶不已,那曾敬言怎么没有让人传讯过来?转念一想,自己昨夜被安绣月那女人灌了蒙汗药,而后尘道子又跑出来,闹了一个大乌龙,现在才回到玉京园呢。
就算是曾敬言派人传讯过来,那自己也收不到啊!
“这么说来,曾敬言那边一切顺利,司徒兄,依你之见,此事金世贵心中会怎么想?”
司徒同笑了笑:“我虽然不知道你和曾敬言达成什么协议,但是金世贵这个身份被曾敬言不重视,还被打了一顿,加上被杀的三个家族之中的贺家,原本就是金世贵的人。我猜金世贵肯定以为,曾敬言即使不和那些杀人的山贼有关系,也会为了报复司徒家而偏袒,甚至还会针对司徒家的人。”
唐尘满脸笑意,看着司徒同的眼神中满是欣慰和兴奋,好似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嘿……主要是之前在他身边的那帮家伙,没几个带脑子的,让唐尘总觉得就自己一个人带脑子,很是孤独。
“继续说。”
“处于此等情况下,金世贵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前他以司徒家管事的身份,走到哪里不被人尊崇?别说是个县尊,就是知府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所以我猜测金世贵必然要报复。”
“如何报复?”
司徒同含笑着看着唐尘,意味深长道:“唐兄何必明知故问呢?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自然是浑水摸鱼了。既然柳州城出现山贼潜入杀人夺财之时,我若是金世贵,就会把事情闹大,暗地里让人假扮山贼,再次在柳州城内作案,让整个柳州城人心惶惶起来。”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可以说是意外,说是巧合。但是接二连三发生,那官府就实实在在成了摆设了,那身为柳州县尊的曾敬言,在自己辖区出现这等目无法纪之事,还能和知府衙门交代吗?肯定乌纱帽不保。
唐尘嘿嘿一笑:“你还说漏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