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敬言轻笑一声,快步越过轿子,亲自将刘师爷扶起来道:“仕庸,咱们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这般客套可就见外了。梦窗,起来吧!其他人都起来吧!”
“谢县尊大人。”
刘师爷激动道:“大人,您能光临寒舍,是仕庸莫大的福分。多少年了,仕庸一直期盼着这一天。”
曾敬言哈哈大笑道:“你也没请我啊!你也知道,我这人懒散,不喜欢走动,你不请我,我还怎么来?”
刘师爷哎呀一声,自责道:“是仕庸考虑不周,理应受罚,一会儿我亲自自罚三杯。”
“本该如此,哈哈……”
“大人请。”
刘梦窗连忙头前引路,而刘师爷则是朝紧随其后的林灿和拱手道:“林兄,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想不到林兄竟然与大人一起过来。”
林灿和拱手回礼道:“刘兄,叨扰了,在下也没有想到。”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众人齐齐走出几步往外面看去,只见三匹高头大马呼啸而来,为首一人不是阮星河又是谁?除了阮星河之外,还有方一晃和吴少杰二人。
“阮统领到了。”刘师爷说着,快步迎上去。刚走出几步的曾敬言也停下脚步,笑意盈盈地看着门口道。
“呵……阮统领真是掐时间,竟与我前后脚到,那我们就等等他吧!”
“是,大人。”刘梦窗应道一声,恭敬地站在一旁。
门外阮星河三人刚刚翻身下马,刘师爷便快步迎上前去想要跪下行礼。
“拜见阮统领。”
然而刘师爷还没有跪下去,就被阮星河一把拉住了。
“师爷,不是外人,不必如此客套,县尊大人到了吗?”
刘师爷暗自诧异,他虽是县衙的师爷,但却没有考取任何功名,按照大业王朝礼法,普通人见官需行跪拜之礼,唯有秀才之上的读书人才可以拱手作揖代替之。
阮星河不需要自己行礼,难道是因为他儿子是县丞的缘故吗?
“县尊大人刚刚到,轿子都还在这里呢,还未曾来得及移走。”
“哦?”
阮星河快步走上台阶,立即就看到照壁前的曾敬言,便大笑着抱拳道:“大人,想不到你竟然比我先到一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屯田军的马缺了草料跑不快呢。”
曾敬言抱拳回礼道:“阮统领这是敲打本官,没把上好的草料送去屯田军呗!想不到你一个堂堂武将,也许会绕弯子了。”
“那倒不至于,主要是大人涉足屯田军大营太少,我缺个能畅饮的人,哈哈……”
“要是你能搞到醉仙居的佳酿,本官保证天天过去,请……”
“请!”
少顷,刘家大堂之内,曾敬言和阮星河分列左右首位,左边曾敬言为首,其下则是林灿和、刘梦窗,右边则是阮星河为首,其下则是方一晃和吴少杰。而两个主位上,其中一个坐着刘师爷,他虽然无官无职,但却是此地主人,按理这主位当仁不让,另一个则是空着的。
众人相互寒暄一阵之后,曾敬言和阮星河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阮星河笑着道:“唐公子还没来吗?我接到他的邀请,可是马不停蹄就赶来了,他怎么反而迟到了?”
刘师爷连忙道:“阮统领误会了,那小子早就来了,之前去后院看望姝彤,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
阮星河笑道:“我说呢,跑去会佳人去了。这小子倒是个风流得很,一封邀请我们就跑来了,他自己却跑去会佳人,找谁说理去?”
众人闻言,一阵哈哈大笑。
刘师爷早已经知道唐尘与这两位之间的事情,但是刘梦窗却不知道,刘梦窗之前听刘师爷说,阮星河和曾敬言要来拜访刘家,他还不明所以,以为是现如今柳州城的局势,需要刘家伸手帮忙呢,现在才知道,竟然是自己女婿邀请来的。
刘梦窗懵逼了,他知道自己父亲一直对唐尘推崇备至,他也知道唐尘有些才学有些本事,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唐尘竟然能够把柳州军政两界的实权大佬邀请到一起。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个女婿,也忽然明白过来,自己父亲为何一直撮合唐尘和刘姝彤的婚事了,即使刘姝彤做小妾也愿意。
“阮统领,背后谁人坏话,可不是好习惯呀!”
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是一男一女缓缓走进大堂,正是刘姝彤和唐尘。
刘梦窗看着刘姝彤,眉头皱起。而刘师爷则是目光微微一凝,旋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唐尘拱手朝阮星河和曾敬言道:“见过县尊大人,阮统领。”
曾敬言起身,抱拳还礼道:“唐公子,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小姝彤,你眼光不错,竟然把这小子给逮住了。”
刘姝彤脸色绯红,连忙想要跪地行礼,却被曾敬言连忙叫住。
“不用跪拜,都不是什么外人。再说这小子把你带着来这里见人,肯定不安好心,你这要是跪拜下去,我铁定要被你相公坑,你也知道,我两袖清风,可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东西,你就饶了我吧!”
旁边的刘梦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县尊大人这番行为,隐隐间竟然把唐尘和他摆在同等位置上,他可是柳州县尊啊!唐尘呢?仅仅白丁之身。
刘姝彤错愕不已,扭头看向唐尘,见唐尘微微点头,这才抱拳一拜。
“拜见大人,拜见师傅,各位将军,大人。”
阮星河大笑道:“小姝彤,不用多礼,不过这师傅我可不敢当,你也知道,我的东西不适合你学,不过你要是武学上有什么疑问,随时都能来找我。”
刘姝彤经常去屯田军大营‘闹事’,对于阮星河并不陌生,阮星河对于刘姝彤的武学天赋也颇为喜爱,只可惜他的功夫都是大开大合的战场杀敌招数,并不适合刘姝彤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