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尘撇了撇嘴,这话你信吗?你那拓印作坊这段时间赚的银子,恐怕顶上是几家酒楼一年的收入了。虽然唐尘也在作坊占股了,但是现在刘姝彤嫁给他了,他还真不好意再向刘师爷开口要,反正只是小头而已,无伤大雅,就当是给刘姝彤的嫁妆吧!
说起这事儿,唐尘不由得想起,当初司徒同请他帮忙的时候,可是承诺过要将青州的酒楼都当作报酬送给他的,现在大局已定,该是时候兑现了,改天得去找司徒同问问才是。虽然唐尘对经营酒楼兴趣不大,但那也是一大笔银子,自己不想经营,还可以卖出去啊!
“随你吧!不过醉仙居的酒,爷爷你要多多费心点,目前柳州城的各大酒楼有着一纸文书的钳制,都在尽力帮我们卖酒。但是柳州城毕竟太小,没有多少销量,得尽快走出去才行。而今柳州城的山贼都肃清了,一片祥和,正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你找个时间召集现在还留在柳州城的酒楼掌柜商讨一二,尽快将酒推到江南道的其它州县去。”
而今酿酒的生产线已经稳定下来,每隔一段时间,都有批量的酒水产出,虽说酒越放越醇,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银子周转的话,那酿酒作坊可就难以维持了。
刘师爷点点头:“此事我已经想过了,也已经和各大酒楼的掌柜通过气了,只要他们有本事卖到其它州县去,我全部原价供应,赚多少是他们的本事。同时我打算亲自去瓜州一趟,瓜州的几个酒肆老板与我都有点交情,我打算带些样品过去给他们尝尝,试着在瓜州打响醉仙居的名头。”
“瓜州吗?”
唐尘记得宣纸的供应地之一就是瓜州,而且瓜州还是江南道运河的上游,据阮星河说,朝廷消失在运河上的食盐,就是在瓜州河道一段。
他沉声少许后,说道:“爷爷,你去瓜州的时候叫上我,我也想去看看,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好好出过远门呢,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去见识一下。”
唐尘预想大都督府要是对付司徒家的话,那么抹不开食盐丢失之事,肯定会彻查。而今自己对付司徒家之事,黑锅让朝廷背了,司徒家第一记恨目标不是自己,可不代表司徒家不恨自己,只要给他们机会踩自己一脚的话,司徒家可不好吝啬四十二码的鞋子。
所以自己得提前做好准备,既然选择为敌了,就得想方设法将对方彻底灭掉,更何况司徒同现在效忠自己,而司徒同的目标也是灭掉司徒家,这次瓜州之行,倒是可以把司徒同带上。
刘师爷闻言,脸色有些不对。
“你还想去瓜州?”
唐尘不解道:“我不能去瓜州吗?”
刘师爷怒目而视:“难道你忘记了,姝彤过门之事了吗?而今柳州城大局已定,你要的聘礼也快到手了,你还不打算把姝彤娶过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哈?”唐尘一拍额头,这事儿他都忘记了。暗道自己不是个东西,娶媳妇的事情也能忘?难怪这老头气得都快跳脚了呢。
“咳咳……爷爷你别生气,我很快就提着聘礼上门提亲,先将此事公之于众,至于婚礼之事,我打算放在年底,柳州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理顺,一时间抽不开身来,您看怎么样?”
刘师爷闻言,脸色缓和不少,轻哼道:“这还差不多,日子我都让人选好了,过几天的中秋,正是黄道吉日,你准备好聘礼一起上门来吧!”
唐尘面面相觑,这老头……日子都看好了?敢情就是等着见到自己骂一顿,然后再顺道让自己提着聘礼上门,你早说嘛!
“行行……就中秋,咱们大喜之日和中秋一起过。”
……
唐尘没在刘府多留,很快就返回玉京园了,因为还有件事等着他去做,那就是与司徒家交换司徒回方之事。
司徒同这事儿肯定是不能露面的,而交给其他人去做,唐尘不放心,毕竟此事注重的是不动声色,唯有他亲自出马。而且唐尘还想要借此,探一探司徒家的虚实。
夜色笼罩下来,柳州城十里处,寒风徐徐。
一辆马车在夜色里只能大概显露出一个轮廓,马车旁边,六七个精壮的汉子早已经静候于此,他们都是司徒同派来的,毕竟唐尘和安绣月扮演的是山贼夫妇,手底下没有几号人物,那不是光杆司令吗?山贼做成这样,谁信啊!
踏踏!
几声马蹄声传来,引起那几个壮汉的注意,他们连忙扭头朝着小道尽头看去,只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纵马疾驰而来,正是唐尘和安绣月。
“属下等拜见少爷。”
七个壮汉齐齐躬身抱拳一拜道,他们都已经被司徒同嘱咐过,唐尘是他们真正效忠之人。
唐尘勒马停了下来:“河西道那边都布置好没有?”
其中貌似领头之人道:“已经布置好了,我们的人探查到,司徒家已经带人出现在秣陵城,就等着我们了。”
唐尘轻嗯一声:“那好,你们几人赶马车走在后面,我们会先去秣陵城,三日之后,秣陵城外十里亭会和。”
“是,少爷。”
唐尘昂起脑袋,冷声道:“从现在起,请叫我大当家的。”
“额……是,大当家的。”
唐尘满意地点点头,扭头朝安绣月道:“安小姐,咱们快走吧!趁着夜色赶到前面镇子去投宿,唉……骑马可是个累活啊!”
安绣月撇了他一眼,懒得废话,扬起马鞭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嘶鸣一声,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来。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等等我。”
那六七个汉子看着两匹马越跑越远,不由得面面相觑。
“少爷说三天后在秣陵城外会合?咱们从这里到河西道的秣陵城,只需要一天半就到了,是不是少爷算错路程了?”
“给我闭嘴,忘了主人说过什么吗?对于少爷的命令必须无条件服从,不许问为什么,既然少爷让我们三天后再到秣陵城,肯定有深意。接下来我们慢慢走,三天后再到秣陵城去。”
其实他们不知道,唐尘的所谓深意,就是这货嫌骑马时间太长,屁股太疼,根本不想受这罪,所以才故意拖长一天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