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争辩

盛清欢皱了皱眉头,明明是他有求于自己,为何却让她觉得对方高高在上呢?难道这就是阶级优越感吗?

“你叫什么名字?”盛清欢开口问道。

床上的谢槿安愣了一下,疑惑她为何要问他的名字。

见他不回到,盛清欢心中疑惑,他不敢报上自己的姓名,难道是有这显赫的身份,或者说,他被仇人追杀?

盛清欢站在那里,有些逆着光,谢槿安还在犹豫。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不过总是公子公子这样称呼怪麻烦的,你就叫苏木吧。”盛清欢抬眸,正好见雷崇手中拿着一把苏木枝说道。

躺在床上的谢槿安一脸的黑线,他有名字好吗,这小姑娘怎么回事,随便拿人东西不说,还随便给人取名字!

“谢槿安。”三个字,仿佛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盛清欢背对着他,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激将法,永远有效。

谢槿安开口后,便知道自己上当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斗不过一个小姑娘,气的抬手锤了一下床板,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他“斯”了一声,紧紧的抿着唇,才没有出声。

雷崇刚回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盛清欢,又抬头往屋中看去,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盛姑娘,还要继续做箭弩吗?”雷崇问道。

盛清欢点头,“嗯,要一起吗?”

雷崇求之不得,他哥哥之前一直觉得他身体孱弱,从不教他这些,如今能接触到,还要多亏了盛姑娘。

两人就这样坐在外面,认真的做着箭弩,时不时的有些交流。

谢槿安躺在屋中,门开着,因为位置的原因,他只能看到雷崇的背影,只见雷崇时不时的会倾身到盛清欢身旁,他便微微蹙眉。

男女授受不亲,这两人早就过了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年龄了,怎么都还这么没规矩,家里的大人也不知道管一管!

越想,谢槿安越觉得心中恼火,他眯了眯眼睛,看向雷崇的目光有些不善,她年纪小不懂事,他可是不小了,却还不懂得避嫌,听他言语,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么还这么放浪。

长福要是再次,定是要再次吐槽:少爷身边美艳的姐姐们可不少,怎么不见少爷避嫌。

盛清欢其实只是想让谢槿安稍微吃些苦头,她还是知道轻重的,他毕竟动了手术,还是在这种条件下,为了避免伤口感染,她还带了消炎的药草过来。

万一要是感染了,小命不保,毕竟这是一个小小的风寒都能要人命的时代。

盛清欢这次直接走到了床边,拿了一颗药直接塞进他的口中,根本没给谢槿安反应的机会。

“你给我吃了什么?”谢槿安对昨天那颗迷药还心有余悸呢。

“毒药,你现在才问,已经来不及了。”盛清欢粲然一笑,双手也没闲着,直接掀开了谢槿安身上的被子。

谢槿安知道这小姑娘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是见她动手,他伸手去抓被子,冷声道:“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给你换药。”盛清欢冷着一张小脸,白了他一眼。

谢槿安却紧紧的抓着被子,不肯松开,脸色凝重道:“这不是你个姑娘该做的事情。”

盛清欢冷笑一声,“哦,姑娘该做什么事情?整日待在家中绣花看书,或者是为男人生儿育女三从四德吗?”

谢槿安这会才发现,小姑娘浑身的气质完全变了,此刻的她,浑身没有一点属于豆蔻少女的甜美乖顺,而是清冽又不屑。

很显然,她的话就代表她的想法,小小的乡野姑娘,为何会有这等离经叛道的想法。

盛清欢也知道是自己反应过激了,她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情绪这样外放,竟然是对着一个陌生人。

这么多日子,她担惊受怕,殚精竭虑的想要活下去,努力的适应着这里的一些,也想要自己能融入进来,可是她骨子里是格格不入的,只是一直在掩饰罢了。

“雷崇,你来帮忙。”盛清欢将要换的药放在一旁道。

雷崇刚才在门口听到盛清欢的话,也很是震撼。

“哦。”他答应一声,进来帮忙换药。

盛清欢转身就走,仿佛谢槿安是什么毒蛇猛兽,看都懒得看一眼。

谢槿安看着小姑娘气呼呼的背影,她还生气了!明明应该是他该生气才对。

谢槿安冷哼一声,只是下一秒,却因为伤口而让他的面部变得扭曲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轻点。”雷崇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从前大哥受伤都是自己动手,根本不让他帮忙。

雷崇喜欢和盛清欢在一处,就是因为盛清欢从不将他看做是个弱者。

一直被雷鸣保护着的雷崇,其实很不想成为雷鸣的负担,他希望有一天,自己也可以保护大哥。

“雷崇,你读过书吧。”谢槿安努力的忽视伤口带来的疼痛。

“嗯,只读过一年。”雷崇温声回答,手上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再触碰到伤口,可是越小心,就会越出错,他急的额头都沁汗了。

“那不知是否学了《礼记》,男女不杂坐,不同椸、枷,不同巾、栉,不亲授。”谢槿安一字一字的说道,他额头的汗更是细密,额头的青筋暴起。

雷崇系完结之后,松了一口气,这会才细细的品味谢槿安刚才的话,他抬眸看向谢槿安,轻声道:“小子还不曾学过《礼记》,不过公子的意思小子明白,只是我们乡野间却不太计较这些。”

“如今天下大乱,活着已是不容易,还管那些礼教做什么,我要是在意这些,昨日便不会救你,任由你烂在那里,也没人知道。”盛清欢此刻也站在门口,冰凉的话语响起,又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神色清冷。

谢槿安见她板着一张小脸,明显是生气了,但他又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何不对,语气清冷道:“是有轻重缓急,姑娘救我是大义,而与外男言笑晏晏则是于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