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忍
- 天生孕体,嫁绝嗣世子多胎上位
- 初卿语
- 2061字
- 2024-12-20 02:34:11
眼前女子的身材纤细,眼神灵动,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呆板木讷的人。
片刻之后,傅昱又开口问道:“少夫人平时对你不好吗?”
温竹的脸色突然凝重,然后叹了口气:“没……
不是说不行,少夫人始终是少夫人,我就是个下人,哪敢在背后说主子的是非。”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没讲,可实际上却透露了很多意思。
傅昱抿了抿嘴,没说什么。
倒是温竹先开口说:“今天夫人非常担心世子。”
傅昱嘴角微微扬起,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温蝉关心的是世子,而不是他傅昱。
傅昱的眼神转向面前这个小丫鬟,眼底多了几分探询的神情:“那你呢?”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小丫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自主地抬眼看了看他,“世子这什么意思?”
傅昱再次抿了一下嘴:“少夫人认为翰林院里的人都是些追求虚名之人,既然进了官场,就不可能做到完全保持初心。你怎么看?”
“这……这种事我不太懂啊……”
温竹低下头,不安地绞着衣角回答道。
“不懂也行,你就随便讲,我听着就行。”傅昱显得格外固执。
温竹无奈,想了想后说道:“奴婢认为,有人的地儿就会有各种复杂的勾心斗角,但也未必所有人都这样。记得以前爹爹给我提过横渠……”
见她这么说,傅昱眼神亮了亮。
不过这时的温竹似乎难住了,手指用力地拧着衣服,几乎要变白了:“好像是……为天地立命之类的吧?具体啥内容奴婢已经记不清了,但据奴婢的爹说过,很多人刚开始做官时都是怀着美好的愿望去的,也许有的人后来改变主意了,但也肯定有坚持到底的人。”
听了这话,傅昱忍不住笑了出来。
温竹大眼睛望着他说:“奴婢没啥学问,说出来的话粗鄙无礼,请世子原谅。”
“没事。”
听到这样的话,看着眼前这位小姑娘湿润的眼睛,傅昱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诚的笑容。
刚回家就被父亲叫过去听训诫,心情沉重,而现在仅仅和小丫鬟聊了几句,那种压抑感便消失了,换来了一份难得的轻松。
想到那块手帕,正准备归还给它真正的主人时,忽然耳边传来了一声呼唤:“世子!”
是秋月的声音。
温竹急忙躲到灌木丛后,并且以一种近乎恳求的眼神看向傅昱。
傅昱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要是让温蝉知道有个小丫鬟胆敢私下与他交流,恐怕对她不会手下留情。
因此,傅昱表现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向秋月走去,“有什么急事吗?”
“少夫人因为您到现在还没回来而担心不已,特地吩咐我来看看情况。”
秋月解释道。
傅昱点点头,继续朝前走。
几歩之后秋月转过身朝刚才的地方看了一眼。
她隐约看到之前那里站着的应该是两个人影——而且其中一个是女子吧?
等到回过神来,傅昱已经走远了。秋月顾不上细想,加快脚步追上去。
回到流云苑,温蝉笑吟吟地迎了出来,“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安排好饭桌了,我们直接过去吃东西吧。”
她边说边想上前挽住傅昱的手臂。
但是傅昱巧妙地侧身避过,让她扑个空。
温蝉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傅昱,见他动作自然,仿佛只是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才恰好错过了。
她抑制住心里的不快,柔和地说:“夫君今天忙了一天,一会儿要不要早点洗澡,我帮你安顿休息吧?”
秘方已经拿到手了,必须尽快让温竹用上。
“不用了,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完,今晚去书房。”
刚进翰林院,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他想赶紧把功课完成,早日进入六部工作。
听着这冷淡的声音,温蝉咬了咬牙。
刚刚进翰林院有什么好忙的?显然他是不想跟她一起睡觉!
眼睛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哭腔:“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夫君,让我改正。不过出嫁前母亲嘱咐我要尽快帮侯府添丁,所以……”
温蝉用手绢掩住脸,抽泣声不断地传出来。
她没看到,傅昱的脸色依然如故,丝毫未动。太假的眼泪。
尽管如此,面对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傅昱,温蝉心里也开始慌张。
这时,一个穿着得体、年纪稍长的老妈子走过来:“世子,夫人。”
这是刘氏的心腹——张嬷嬷。
看了脸色通红的温蝉一眼,又看了一眼面如冰霜的傅昱,张嬷嬷平静地说道:“老夫人说,世子虽进了翰林院,但也别忽视了家里人。齐家后治国的道理要记得。”
听见这话,温蝉心中暗自欢喜。
没想到平日里不管事的刘氏竟然会在关键时刻支持自己。
傅昱克制住内心的不耐烦,“嗯”了一声表示答应。
任务完成后,张嬷嬷离开了。
“夫君……”温蝉尝试开口。
“既然是娘的意思,那今晚我就留在这。”语气中依旧是波澜不惊。
这回答让温蝉笑开了颜。
当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秋月悄悄退下,径直走向后厢房。
此时,温竹正吃着晚饭,红玉在一旁等待。
门外敲门声响起,红玉立刻起身迎出门去,在外面交谈了一会儿后回来说道:“夫人让你一会过去一趟。”
听罢,温竹点了点头起身沐浴。
剩下的一大半饭菜被红玉接过,津津有味的享用起来。
不久夜幕低垂,耳房后面的门被打开了,温竹步入其中。
看着她一向谦卑的样子,温蝉连训斥的兴趣都提不起,只是一挥手让她进去。
像往常一样,温竹坐到床边静静等待傅昱出现。
另一边,在更衣间的傅昱忽然听到地上落下了什么东西。
低头看去,是块手帕。
粗厚的手巾遮住了洁白精致的小手帕一角,只露出一点点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弯腰捡起来时,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这块手帕上,主人气息已经淡得几乎闻不到了,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还给它的主人。
他把手帕放回原处,转过身去洗澡。
洗完澡后,带着一身湿润的气息回到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