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双龙嬉戏撒龙籽

上回书说到,吴老师傅将独生女吴翠许配给陈根发,将陈根发招为上门女婿。婚后小夫妻恩恩爱爱,和和美美。可惜直到六、七年后吴翠才怀上孩子,不幸吴翠生孩子时因难产大出血而亡,而且更为糟糕的是,吴老师傅也伤心悲痛过度而气绝身亡。不久陈根发回到陈家庄,自此他独自带着年幼的女儿陈翠娥辛苦地生活。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十五年。这一天天气更是极其反常,一大早的天空瓦蓝瓦蓝的,天上连一片白云都难得见着,虽说现在已经到了九月,可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阳光照在人身上就像火烤的那样,烈日炎炎,高温难耐,村里人们纷纷寻找大树或桥洞等阴凉处躲避纳凉,田野一片荒芜,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赶路,害怕身体被太阳晒伤。

这天刚到辰时,突然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四起,顿时天昏地暗,行人别说继续行路了,就连站都站不住,许多房屋被大风刮倒,屋上的茅草席子被卷上天,在空中随风飘落,路边碗口粗的树木一棵棵被连根拔起。不久,血红的闪电像一把把耀眼的利剑从苍穹插入地面,雷声霹雳,震耳欲聋,轰隆不断,瓢泼的大雨从天而降,仿佛天要塌下来似的,人们感到惶恐却不知所措,只好四处寻找感觉安全的地方躲避藏身。

大雨下了好大一会儿,突然又打了一个勾子闪电凌空而下,紧接着一个霹雳震耳欲聋,随即从黑云中跑出两条龙,在乌云和闪电之间上下翻滚,嬉戏玩乐,打情骂俏,前面一条粗大的赤龙是母龙,后面一条瘦小的白龙是公龙。母龙在前面飞跃翻腾,那公龙紧跟其后追赶不停,嗷嗷直叫。村里几乎所有人都没见过这种情形,只是听上了年纪的人说,他们曾听过他们的爷爷奶奶曾经讲起过这种事情,“这两条孽龙在空中追逐嬉闹叫双龙戏交。如果瘦小的公龙撵不上母龙合体交欢,它会恼羞成怒,不再追逐母龙,而是干脆寻找凡间女子乱撒龙籽,碰不巧还会下界伤人毁物,后患无穷。”

面对这样的事情,一般上了年岁的人都懂得应该怎么做。但他们见到发生这种情况,家里大人都会赶快把自家在外玩耍的女孩子喊回家,让她们立刻跑进屋里并关紧房门,以免祸从天降。这时在陈家庄,无论是大户人家还是贫苦农民,他们都丝毫不敢怠慢,赶紧将自家的女儿从屋外喊进屋里关紧大门。

再说当地首富陈大财主,家有良田千顷,瓦房数十间,衣食无忧,为人和善,吃斋念佛。可惜他的结发妻在生育孩子时已经难产大出血而一命呜呼了,陈大财主悲痛欲绝安葬了妻子独自抚养女儿。当地人见到大财主孤单一人带着孩子,日子过得非常辛苦,很多人劝说陈大财主再纳娶一房妻妾,都被大财主严词拒绝了,他时时想念着自己的妻子吴翠,常常会想起当初与妻子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生活,他暗暗下决心,一定要独自把女儿抚养成人,不能让女儿受一丝委屈。

又过了两年,在当地镇上一媒婆,当她得知陈大财主那么多年孤身一人,独自拉扯着小孩生活,况且家有良田千顷,盖有数十间瓦房,家财万贯,衣食无忧后,不请自来登门拜访陈大财主,为其撮合说媒。那媒婆收取了镇上一名青楼女子的银两,这名青楼女子想就此远离风尘,从良嫁人。可那名青楼女子看中的不是陈根发这个年逾五旬的糟老头,而是陈大财主家的豪宅和万贯家财。一开始陈根发是坚决不同意再娶续弦,可是那媒婆凭借她那三寸不烂之舌,用花言巧语地一个劲地忽悠陈大财主,陈大财主这才勉强同意再娶一个,可心里充满对女儿的愧疚,担心那位从良的青楼女子将来会让女儿受委屈。

再说那陈大财主娶了那位从良的青楼女子一晃好几年过去了,那小婆子也没能生养一男半女。转眼间大财主膝下的一个独生女儿,名叫翠娥已经年方十五,身材高挑,凤眼樱唇,肌肤如雪玉,妩媚婀娜,可以说是美若仙女下凡。偏巧那天上午陈大财主赶集去了,两条孽龙在空中追逐嬉闹。当双龙戏交的怪事发生时,陈大财主在集市上赶集还没有回家。再看这时村子里所有的孩子,不要说是女孩就连男孩,都早已被他们的家长喊进屋子里躲雨避祸,只有陈翠娥年幼又不懂事,她的后娘对她又不管不问,放任自由。当她看到有两条龙在天上嬉闹乱飞,觉得很好玩,便打开房门,跑了出去,两眼直楞楞地盯着天空张望,还不时地跟在那两条孽龙后面奔跑看热闹,高兴得手舞足蹈。陈小姐跑着跑着,感到口渴了,本来想跑回家进屋倒茶喝,可她又怕耽误看这个稀罕事情,这时她看到自家屋檐上不停流下的雨水挺清洁的,便伸出一双玉手,在屋檐下接了一捧雨水随即喝了下去,她一边喝水,还一边两眼直瞪着天上的那对双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