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火柴

事件上报后，戴春风很是重视，亲自坐阵，挑了刑讯专家对两人进行审讯。

金诚开经过审讯，确认无害，经戴春风同意，交予路修远处理。

由于提前交待，金诚开没受刑，却也吓得不轻，当再次见面时，他抱着路修远的大腿哭了半天。

接下来就是路修远的骚操作。

供认状、自白书，辱骂天蝗及东北那个傀儡的照片录相，就差脚底板刺上‘反清复明’几个大字，不过，这也不够，等管家审讯完后，还要让他亲自送管家上路才完美。

是的，又是爱新觉罗又是川岛，这么好用的棋子，不发展为‘鼹鼠’那不是暴殄天物。

只是这枚棋子要下到哪里，还得认真考虑一下。

把他关在队里慢慢调教，顺便让他教教日语，日语还是要学的。

戴春风亲自接手后，整个特务处都动了起来，反倒是立下大功的路修远没事干，整天躲在办公室学日语。

忙的脚打脚后跟的科长直接看不惯，找了个任务，把他打发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玄武区上乘庵16号，阎公馆。

监视地方势力。

原来是情报科的任务，情报科人员抽调回去后，这个任务就是路修远的了，按科长的意思，先练练手，为下一步打基础。

任务不重，阎公馆对面设有个监视点，只要不脱人，把每天进出阎公馆的人员信息记录下来即可。

这种任务可以说是半公开，不是秘密的秘密，双方都心知肚明，路修远一点压力都没有。

正好可以抽时间去解决叛徒。

路修远安排好监视人员，又掏出几个大洋，交给带队的强子，让他整点好吃好喝的不要亏待弟兄，最后才在弟兄们的欢呼声中找个由头走了。

骑着配发的自行车在大发酒楼附近逛了一下午，也没有找到那个苟日的。

日头偏西。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了，只能明天赶早去‘瞻园’堵人，路修远心里想着。

坐在路边摊解决晚饭，几个牛肉锅贴，再来碗鸭血粉丝汤，舒服！

夜色撩人。

街头小巷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看着市井的烟火气，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想起几年后的屠戮，路修远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一阵无力感深深的涌上心头。

还是太弱小！

路修远狠狠的握紧了双拳，手指甲深陷手掌...

擦去眼角渗出的泪水，路修远掏出小月楼的火柴，划着一根，看着火焰由明转暗，闻着火焰燃尽后的硝烟味，眼神逐渐坚定。

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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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小月楼。

占地真大！

远远将自行车甩推给门口的‘场子手’，路修远潇洒进门，身着旗袍花枝招展的老鸨迎了上来。

“这位爷，您来了~”

嚯，还真热闹，只是不像青楼，反倒像是酒楼，楼上楼下坐满了喝花酒的人群。

“爷，别看我们小月楼只是个三等院子，但在秦淮河也是数得着的好去处，前院吃喝，中院听曲，后院玩乐，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保您满意~”

路修远四下张望，哈，真是巧，竟在一楼靠边的大隔间看到一群‘熟人’，弹了个大洋给老鸨，路修远就往那个方向走去，“先来壶茶，我等个朋友一起。”

看着路修远往那个方向过去，老鸨赶紧拉住他，“这位爷，那群人有点来头，又粗鲁不堪，要不您还是去中院听曲吧。”

这时路修远才发现，那群人周边空荡荡，最近的‘顾客’都跟他们隔了两张桌子远。

还真是‘凶名’在外。

“没事，我就坐他们隔壁，方便我等朋友，我不会招惹他们，你放心好了。”

路修远仔细看了看，党务调查处瘦猴那伙，都是熟面目，可惜没看见熊超，看来这个叛徒也不受待见。

路修远坐在隔壁，竖起耳朵听他们讲话。

他们一人一个搂着姑娘正喝的上头，吵吵闹闹，吹起牛B不打草稿，看来上次的‘收获’很大，都有钱进这个地方消费。

难怪戴老板看不起党务调查处，这群人太不专业了，喝了两杯马尿，什么事情都往外喷。

不一会儿，消息到手，其中一个小子发牢骚，说明天大赶早的，还要带熊超去鼓楼区中山码头蹲点查巡红党。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路修远笑眯眯看着前来续茶的大茶壶，喊住了他，“兄弟，想不想多挣一笔钱？”

看着路修远手指尖转动的大洋，大茶壶眼睛亮了，“爷，您请说。”

路修远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照片，正是那死本子大尉，“见过这个人没有？”

大茶壶接过照片，差点没把手里的茶壶扔出去，“爷，您给我看个死人照片干什么？”

“乱讲，哪里死了，活的，大烟泡抽多了，正上头呢！别废话，见过没有？”

大茶壶看着翻白眼的照片，露出一幅您把我当傻子的表情，在路修远不耐烦的眼神下，才仔细辨认，“爷，这个人还真见过，这铁青的大络腮胡，我记得很清楚。”

看见止住话头的大茶壶，路修远爽快的将手上的大洋弹给他。

“爷，这人来过几趟，每次都是来找‘小桃红’...”

丫的，人精！看着又停下话头的大茶壶，路修远只能多加了个大洋。

“爷，这人每次来都拎着一口大箱子，同‘小桃红’办完事就走，前后一刻钟都没有，我们都怀疑他是个‘快枪手’。”

“怎么来的？”

“嗯，有一次听说是坐小汽车来的。”

小车？路修远坐直了身体：“知道车牌吗？”

“爷，那您得去问问门口的‘场子手’了，只有他们知道。”

挥手送走连连感谢的大茶壶，路修远思索了一下，招手喊了老鸨过来。

“听说‘小桃红’不错，给我安排一下。”

“这位爷，真不巧，‘小桃红’正在接客，要不我帮您找过一个姑娘，保您满意~”

“就她了，我可以等，她在哪个房间？”

“爷，真有口味，‘小桃红’一度一元，夜度七元，您选哪个？”

一个三等院都要这么贵？1934年的大洋购买力可是很强的，一个大洋顶后世200块左右。

路修远无语的数出七个大洋，也不知道这钱有没有报销。

生意真好！里里外外都是人。

后院炮火连天。

一楼穿过一条深深的过道，尽头就是‘小桃红’的房间，房间内鏖战正酣。

这倒是个好地方，紧临秦淮河。

房间外就是沿河游廊，路修远从通道走出，‘小桃红’房间的窗口就在游廊上。

路修远靠在窗口旁。

这时的十里秦淮河很宽。

圆月如盘，映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分外妖娆。

要来根烟就爽了，路修远把玩着火柴。

算了，这世还是戒了吧，不是什么好东西，上世的贡献够了，福建舰上不说有根天线，至少有把椅子是我赞助的吧。

咦？有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