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最美好的初衷

赛维卡先行离开，想办法联络人去了。

林奇几人继续搜索实验室，防止有遗漏的线索。结果线索没找到，反而是找到些奇特的东西。

实验台旁的木箱里有一些奇异的机械零件，齿轮和弹簧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看上去曾属于极为精巧的装置。

箱子里还有一串古老的玻璃珠，它们呈现出淡淡的琥珀色，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几枚刻有神秘符号的硬币。它们被随意地散落在实验台上，每一枚硬币上都刻着不同的符号，有的像是古老的文字，有的则像是某种神秘的图案。

除此外还有一些闪烁着微光的药剂瓶。大多数瓶中的液体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绿色，如同毒药般深邃而危险；还有一些瓶中的液体则闪烁着微弱的紫色光芒。

不过最为珍贵的还是那些散落在桌上的实验日志和数据。

突然，林奇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感到一丝不对劲——为什么这些重要的日志和数据会被留在这里？按理说，如果辛吉德要离开，应该会把这些关键资料一并带走才对。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迫使他不得不匆忙撤离？

就在这时，林奇敏锐地注意到有个绿色的药剂瓶似乎刚刚被人使用过，瓶口还残留着些许液体的痕迹。

林奇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背后袭来。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个微微敞开的铁笼子上。

笼子静静地矗立在角落，门半开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刚刚从里面逃脱。笼子的角落里，破碎的衣物像被撕裂的皮肉，金属链条散落一地，扭曲成诡异的形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混合着铁锈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林奇心跳加快，某种危险的东西可能还在附近徘徊！

他手心微微出汗，偷偷环顾四周，同时面色不变地走到伊莎旁边，防止她出什么事。

但直到他离开实验室，黑暗中也没有任何东西突然扑出。

难道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管他呢！反正已经出来了。

金克丝牵着伊莎在前面走着，林奇注意到伊莎总是回头看自己——手中的那串琥珀手链。

于是，林奇拿起手链走到伊莎身边，将手链轻轻套在伊莎的手腕上，手链在她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和谐。

伊莎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琥珀手链，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这手链很适合你。”林奇说。

然后他看向一旁一言不发似乎在认真考虑什么的金克丝。

“我让赛维卡通知各个帮派，她明早将在范德尔雕像那儿举办一场集会，金克丝会来。”

“那些潜伏在各帮派中的探子，他们的任务就是将这些关键信息传递给背后的主子。所以这条消息会像石子投入湖面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

“明天早上辛吉德会到场，不过安蓓萨的人大概也会来。”

林奇的声音平稳，语调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番话中掺杂了多少虚假的成分。他倒是想说出真相，但那真相太过离奇，一旦说出口，恐怕只会引来更多的怀疑和追问。

这话真真假假，但是因为有今晚的实验日志佐证自己之前的话，倒是有很强的说服力。

至少，金克丝和蔚都听的很认真。

林奇继续说，“现在皮城正等着抓捕你平息上层的怒火，所以明天会有一场硬仗。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金克丝，这也正是你收拢人心的好机会。之前，你炮轰了皮城的议会，往那座高高在上的城市倒灌了毒气。这些都是祖安前所未有的壮举。”

“虽然祖安人一直对皮城怀有深深的仇恨，但从未有人能真的给皮城点颜色瞧瞧。只有你做到了，你不仅做了，还做得如此彻底，如此疯狂。现在你的名字在祖安的街头巷尾传开，成了反抗的象征。”

“这次集会有各帮各派的力量，还有许多真心拥护你的人。只要这次你再将他们解救，你的威望将再次提升，然后我们就可以利用这股力量，进一步巩固你在祖安的地位。”

“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整合各帮派的资源，形成一个统一战线，对抗皮城的压迫。同时，通过这次行动，还能吸引更多人加入我们的阵营，然后......”

“我只想救出范德尔。”

金克丝不耐烦地打断林奇。

“别说那么多废话！只要能救出范德尔，你想利用我做什么都可以。明天的集会你来安排就好，我会照做。但少来那儿给我分析利弊！你说的一切我丝毫不感兴趣。”

林奇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原来你觉得我只是在利用你？”

“人和人之间不向来都是互相利用？”金克丝冷哼一声，“而且我们一开始不就说的很清楚？你帮我救出范德尔，我为你办事。”

林奇沉默了许久，而后他想通了什么似的释然一笑。

“金克丝，我是想利用你，但所谓利用只占了我目的很小的一部分。”

“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金克丝皱起眉头，眼中满是警惕。

“包饺子。”林奇的回答出乎意料。

“嗯？饺子是什么？”金克丝一脸困惑。

“一种象征团圆的食物。”林奇简单解释了下，但很快他停止了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我知道在祖安这地方和来路不明的人谈信任十分可笑，但我需要你相信我。”

“你需要我相信你？”金克丝不太理解，“你知道不管我相不相信你，答应为你办事，我就不会食言。”

“是的，我知道。”林奇点点头。

“那为什么...”金克丝的声音低了下来，似乎在思索什么。

“你相信我，我会很开心。”林奇轻声说道。

“我不理解。”金克丝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疑惑。

“那我好好解释下。”林奇深吸一口气，直视着金克丝的双眼，“救出范德尔这件事，我的确有部分自己的目的。但最主要最重大的原因，是因为......”

“因为什么？”金克丝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等待着答案。

“因为你。”

林奇的回答让金克丝愣住了，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因为...我？”她重复道，声音中满是不解。

“换句话说吧。符文之地那么大，别说阶级斗争，就连真正血腥暴力的战争都正在多处上演，我为什么非要管祖安这个烂摊子？”

“为什么？”

林奇微微一笑，“因为我拥有最美好的初衷。”

最美好的初衷？你最美好的初衷是什么？什么叫因为我？

金克丝很想追问，但心底隐约明白林奇是不会说的。即使林奇说了，自己也不会相信，或者说无法理解。

“不理解也没关系，就当我是疯了。”

“没事，我早疯了。”金克丝耸了耸肩，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安慰了他。

——

就在众人离开后不久，一个高约一米四的驼背身影从地下实验室的黑暗中缓缓走出。

那是一只老鼠，身披一件沾满药剂污渍的绿色长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他戴着一副圆溜溜的铜框眼镜，镜片下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这群家伙看起来还挺厉害，还好我刚才躲起来了。”

老鼠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后怕。

“差点被发现，那小子的感知力可比那个毁容的科学怪人敏锐多了。”

老鼠左手握着一把涂抹绿色毒液的炼金动力十字弩，步伐轻盈而诡异，仿佛随时准备发动攻击。他脸上闪过一丝怪笑，“嘿嘿，上次我躲着给了那老头一箭，他再也不敢来了。让他折磨我！”

老鼠像君王巡视领地似的巡视了一圈实验室，很快，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天！我的收藏品都哪里去了！”

他低吼着。那些曾经被他视为珍宝的藏品和药剂，如今却不知所踪，仿佛被人洗劫一空。

老鼠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知道，这一切都与刚才那群闯入者有关。他握紧了手中的十字弩，心中暗暗发誓。

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