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忽悠

不过虽有坏处，但比起好处不值一提。

雷克托斯只用了很小的牺牲就在明面上控制了祖安，这对安蓓萨在皮城的布局至关重要。

或许一会儿该随便抓个人打一顿立立威？

雷克托斯站在人群中央，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四周。大多数人纷纷避开他的视线。然而，一个戴着破旧帽子的瘦小祖安人却偷偷地瞥了他一眼。那目光中带着不屑和轻蔑，仿佛在无声地挑战雷克托斯的权威。

雷克托斯对这种目光早已习以为常。最近，他的暴力执法手段激起了民愤，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他的残暴。雷克托斯对此毫不在意。他深知，这些仇恨的目光不过是虚张声势，连他的一根头发都削不掉。

但今天的话......

就你了。

雷克托斯两大步跨到那人身边，动作迅猛而有力。他的手如铁钳般抓住那人的脖子，毫不留情地将他甩向旁边的铁丝网。

铁丝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雷克托斯从背后紧紧勒住他的脖子，动作干净利落。

“要恨就恨金克丝。她不是你们的朋友，也不是你们的英雄。她躲起来，留你们在这儿受罪。就这样的人，你们还不把她交出来？”

“她的自私和懦弱，让你们承受了本不该属于你们的痛苦。她的行为，是对你们信任的背叛，是对你们期望的践踏！”

那瘦小的祖安人试图挣脱，但大胡子的手如铁钳般紧紧抓住他的肩膀。那人挣扎中帽子落地，露出一头醒目的蓝色头发。大胡子微微一愣，这头发的颜色，正是祖安那些疯狂拥护金克丝的狂热分子的标志。

大胡子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真是天赐良机。大胡子松开钳制那人的手，转而紧紧扯住他的头发。那人被迫仰起头，脸上满是痛苦与屈辱。大胡子扯着他的头发转过身，将他的痛苦丑态展示在众人面前。

“金克丝，你们或许曾将她视为希望的象征，但现在，她只是一个逃避责任的懦夫。她选择了隐藏，选择了逃避，她的行为已经证明了她的真面目，一个自私、懦弱、背信弃义的人。而你们，却不得不面对现实，面对她留下的烂摊子。”

雷克托斯像拎鸡崽一样拎着那人的脖子，他死命挣扎，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却无人敢上前干预。大胡子继续喊道。

“你们难道忘了，是谁在危机时刻抛弃了你们？是谁在黑暗中窃笑，看着你们挣扎？是时候清醒了，揭穿她的谎言，将金克丝绳之以法！”

“只有这样，正义才能得以伸张，你们才能真正摆脱她的阴影，重获自由。不要被她的行为所迷惑，她根本不是为了你们。勇敢地站出来，为你们自己，为真相而战！”

“她躲藏起来，试图逃避责任，但正义不会放过她。你们有权利要求她站出来，面对她所造成的后果！”

“现在，是时候让金克丝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路人们低着头，藏着表情，似乎对大胡子的煽动毫无反应。然而，大胡子并不在意，他深知自己的话语如同种子，只要持续播撒，总有一天会在某些人心中生根发芽。

他的暴政已经让许多人不堪重负，只要他继续施加压力，那很快就有人会“觉醒”，会开始思考自己的话，会来通风报信，而金克丝面对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

而他所要做的，不过是吼几句毫无成本的话罢了。

大胡子回想起自己过去的莽撞，只懂得用武力解决问题。然而，自从成为安蓓萨的副手，他见识了太多战争中的策略与技巧。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手段，往往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巨大的作用。如今，他学会了利用言语的力量，用最小的代价达到最大的效果。

看着那群被吓得发抖的祖安人，大胡子把那瘦小的祖安人扔给士兵。

“带走！”

大胡子粗声喝道，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几名士兵立刻上前，将那瘦小的祖安人架起，拖向远处的黑暗中。

那人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无助地回头望了一眼。

街道上，其他祖安人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恐惧，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大胡子站在原地，目光如炬，扫视四周。

无一人敢动。

——

夜深人静，城市的喧嚣早已沉寂，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微弱的灯光，映衬出这个不眠之夜的特殊。

安蓓萨匆匆穿过寂静的街道，她刚刚从雷克托斯那里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必须立即告知凯特琳。

吉拉曼恩家的府邸坐落在城市的中心，高大的石墙和紧闭的大门显得庄严肃穆。安蓓萨敲响了大门，仆人很快出来迎接，将她引入了宽敞的客厅。客厅内，壁炉的火焰微微跳动，安蓓萨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等待着凯特琳的到来。

不久，凯特琳穿着一件简单的睡衣，神情略显疲惫地走进了客厅。

“这么晚了，是有什么急事？”凯特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疲惫。

“我的手下逮捕了一个可疑分子，从他嘴里得到个消息，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安蓓萨直截了当地说道。

凯特琳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金克丝？”

“没错，明天早上，赛维卡组织了不少人在范德尔的雕像那儿开集会，据说金克丝很可能到场。”

凯特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安蓓萨继续说道：“虽说得到金克丝现身的消息，底层人又会重燃反抗之心。可凡事有坏处，必有好处。只要抓住她，那群底城人失去了主心骨，立刻就会变成一群失去了脊梁的野狗，四处游荡，不知所措。”

看到凯特琳犹豫的神情，安蓓萨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我还以为这样的进展能激起你的斗志。”

凯特琳反问道：“你的手下雷克托斯挑起争端，随意逮捕人，也是为了激起我的斗志吗？”

“你信不过我？”安蓓萨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凯特琳平静地回应，“凡事有好处，必有坏处。”

“真是年少无畏。”安蓓萨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很敢说呀？”

凯特琳没有退缩，继续问道：“那你有什么高见吗？”

“明早的集会金克丝很可能到场，即使不到场，那个散播金克丝到场消息的人，一定知道她的下落。我们可以逮捕那人，从他嘴里拷问。”

凯特琳认真地看着安蓓萨，语气中带着质疑，“逮捕是需要正当理由的。”

安蓓萨起身，走到凯特琳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用一种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让这座城市恢复和平，还有比这更正当的理由吗？”

凯特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为什么总要打着和平的旗号动用武力呢？”

安蓓萨愣了一下，踱步到壁炉前，用棍子拨了拨炭火。壁炉里的火焰微微跳动，映照出她略显疲惫的面容。

“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面对愤怒，面对悲痛，快要承受不住，精疲力竭了。但是金克丝一天不落网，我们就一刻不得安宁。或许是我小瞧了你，或许你身上有我不具备的东西，对过去释怀，对未来充满信心。”

她在壁炉前坐下，背对着凯特琳，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

“如何抉择由您定夺，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