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气浪席卷四周，秦昊身上的黑色差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即便是相隔十数米，一众江湖客能够听到气血之力在经脉中奔涌的声音，如浪如潮。
但凡那日在城南见过秦昊的人，此刻脸上都浮现一抹浓郁的惊惧。
“十……十窍俱通？！”
“怎么可能？！”
半个月前，秦昊独战黄沙镇四恶时，也才仅仅开了四个窍穴而已。
可现在，竟然已经打开十个窍穴？
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别说其他门派的江湖武者，哪怕是底蕴颇深的玉鼎宫，同样也是如此。
青阳真人脸上的震撼，丝毫不亚于其他武者。
玉鼎宫的传承也不算差，武道资源同样也有。
可饶是如此，培养莫小玉，也是耗费了数年时间，方才让她开启十窍。
但眼前的秦昊，满打满算，也就半个月时间而已。
虽然斩妖司拥有更丰富的武道资源，但也不至于这般夸张，用半个月就能培养出一位十窍武者。
更何况。
秦昊体内的气血之力凝练的十分浑厚，并非堆砌而成，徒有其表。
“他到底是何等资质，才有如此恐怖的修炼速度？”
至少青阳道人在有生之年，从未见过。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有天赋，还背靠斩妖司这样的庞然大物，有无数武道资源培养……
“此子，不可得罪！”
众江湖武者思绪急转。
虽说如今孤山城斩妖司面临着怜生教邪徒和黑山内妖物的双重压力，处境并不乐观。
可正如青阳道人所说。
斩妖司覆灭了，还可以重建，但他们江湖门派，只有一个。
如秦昊这样天赋妖孽的斩妖使，斩妖司必然会保全。
为了眼前的利益得罪此人，没有必要。
况且……
斩妖司开的条件，也很诱人。
以功勋兑换武道资源。
斩妖使占据着天下八成的武道资源，绝对是个“狗大户”。
眼前的秦昊就是个例子，半个月十窍俱通，天赋固然是一方面，也少不了武道资源的辅助。
念及至此。
众江湖武者都收敛起了身上的“江湖气”，没有了先前的桀骜不驯。
只是，先前故作强势，现在有点拉不下脸面来。
青阳道人见众江湖武者都沉默，当下会意，向前一步，向秦昊抱拳：“秦大人，我江湖与朝廷，有恩也有怨，该如何相信斩妖司？”
秦昊单手随意搭在刀柄上，掷地有声：“在下项上头颅一颗作保，可否？”
青阳道人凝视了他几息，微微躬身行礼，这才转身看向身后的江湖武者。
“秦大人言重了。”
有了台阶，众江湖门派也顺势而下。
“我等虽是江湖粗人，但妖物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等也愿尽绵薄之力。”
大部分门派都抱拳应和。
唯独一些小门派，脸色阴晴不定。
不论是怜生教邪徒，还是黑山中的妖物，都不是善茬，凭借他们的底蕴，根本无法插手。
秦昊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们一眼。
这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弱肉强食。
强者生，弱者死，才是真理。
“诸位，请。”
他侧开身子，身后的城卫司兵卒也让出一条路来。
愿意与斩妖司合作的江湖门派，都动身进入内城。
而一些哪怕不情愿的，也只能不甘心的离去。
望着这些变得规规矩矩的江湖门派，薛仁峰和王震对视一眼。
“似乎，也没想象中那般麻烦？”
仅仅三言两语，便让江湖门派服服帖帖。
他们还以为，今日又要有一场冲突。
“不麻烦？若换个人来，恐怕还真不会这般轻松。”
当初城南一战，让这些江湖门派都清楚，秦昊可不是个善茬。
还有这半个月达到十窍俱通的冲击……
就算是一堂之主也做不到。
“走吧，今日也算是沾了秦老弟的光，白捡功勋了。”
可就在众人相继入城时。
秦昊抽了抽鼻子，脸色一肃：“血腥味？”
他自妖魔大狱而出，对于这种味道极其敏感。
明明刚才还没有。
他四处张望，锁定人群后方。
只见一名身穿藏蓝短打，黑色长裤，胸口大白圈内写着一个大大的“捕”字的差役，踉踉跄跄的走来。
差役脸色煞白如纸，脸颊上还挂着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整个人魂不守舍，双目无神，像是被抽走三魂七魄一般。
他像是没有看到聚集在城门口的江湖门派，一头直接撞上来。
现在还未动身的江湖武者，都出自小门小派，心中正窝着火气，被这一撞，变得暴躁无比。
“你他娘眼瞎了？！”
然而。
当他们看到差役的异状时，都愣了愣。
尤其是还有一股刺鼻的骚臭味传来。
哗啦啦……
众江湖武者纷纷捏着鼻子让开。
人群中的骚乱，也引起了前方各大门派武者的注意，当下都停下脚步回望。
“怎么回事了？！”
王震和薛仁峰本能察觉到不对劲。
“我认识他。”
秦昊却一眼认出了这位差役，正是当初在五里村遇到的捕头李鱼！
他迈步走上前来，一把扶住踉踉跄跄的李鱼，问道：“你怎么了？”
李鱼木讷的转动眼珠，看到秦昊……或者说他身上斩妖使的服饰后，呆滞的表情才有所变化，却是充满了惊惧和绝望，放声大喊起来：
“死了！都死了！”
秦昊捏住他的手腕，连续追问了数遍，可他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再多就说不出来了。
“死了？都死了？”秦昊脸色严肃的念叨。
“出大事了？！”
王震和薛仁峰也凑了过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一个捕头，也是见惯死生的，还能被吓成这样？
“秦大人。”
青阳道人也带着江湖门派围了过来，眉头微皱。
嘭！
秦昊化掌为刀，斩在李鱼后脖颈，让他昏迷过去，这才安静下来。
“当初我考核斩妖司时，在五里村曾遭遇怜生教邪徒，后续交由他负责，或许是五里村出事了。”
秦昊凝声道。
“怎么处理他？”
王震问道。
秦昊沉吟一声：“先送他去斩妖司，看是否能清醒过来，我带人去五里村探查一番。”
王震：“我和你一起去。”
薛仁峰则是搀起地上的李鱼，道：“我送他回斩妖司，你们莫要逞强……安全第一啊！”
秦昊两人点了点头，迅速动身。
“我们也去。”
江湖门派也纷纷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