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宴会

闻言,姜婉钰虽有疑问,但也没再继续追问。

随后,她就开始给曲墨凛清楚毒素。

先针灸,再药浴,最后喝药,先来一个疗程看看情况,然后再根据情况改进。

她也没一下子就加重药量,是先试了几日,见曲墨凛能坚持住,便逐步的加重。

这期间,曲墨凛让暗卫易容成自己的样子,把那对母子送到了卫国公府。

但一开始却是连门都没能进去,还是让门房传达了自己来的目的,这得以入门。

虽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听说易容成曲墨凛的暗卫出门时,卫国公亲自相送,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一直盯着卫国公府和曲墨凛的人见此情形,甚是好奇,纷纷派人来打探。

对此事,卫国公府和曲墨凛一点儿都没藏着掖着,很快就让他们打探清楚了。

这让他们十分震惊,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已经绝嗣的魏高卓还能找到一个曾孙。

更加没想到竟会那么巧,那对母子冲撞到了正好是曲墨凛的马车。

这若是换成其他人,只怕早就死了。

一想到这里,那些人就觉得十分可惜,墨凛怎么没弄死那对母子,这要是弄死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如今,曲墨凛找到了卫国公的曾孙,以后双方怕是要冰释前嫌了。

这一点,是很多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尤其是曲墨渊。

但他现在一身的麻烦要解决,抽不出空来管这事。

几日后,卫国公府也对外宣布了那对母子的身份,并为他们办了个宴会,宴请了不少人,瑾王府也在受邀之列。

只不过曲墨凛不能出席,也不想让暗卫易容成自己陪姜婉钰去,便借故身子不适,所以姜婉钰只得一个人前来。

而盛元帝也赐下一堆赏赐,让自己身边伺候的内侍蔡文在宴会那日亲自送来。

在宴会上,蔡文还委婉询问卫国公什么时候上奏请立世子,并说了好些关切的话。

虽然蔡文说话拐了好几个弯,但在场的人大多都是聪明人,能听得出来其中的意思。

卫国公年好不容易寻得孙子,魏家的血脉有了传承,盛元帝甚是高兴,本想下旨就立那个孩子为世子。

但怕卫国公有别的安排,就没有善做主张,只得先派蔡文来询问一二,只要卫国公有意,盛元帝立马就下旨。

旁人弄明白其中的意思后,顿时羡慕嫉妒。

盛元帝如今亲近卫国公,还十分给其面子,不仅派身边伺候的蔡文来送赏赐,还说了这么一番话。

这是何等的荣宠啊!

顶着旁人各色各样的目光,魏高卓脸色的表情丝毫未变。

对于请立世子的问题,他只是叹道:“多谢陛下厚爱,只是这孩子自小受苦,身子也孱弱,福气太多怕他压不住。”

陛下询问请立世子之事看似对他荣宠有加,可仔细想来也是却能发现此举似有试探旨意。

魏高卓不知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但也不敢把话说死,只得含糊。

“老夫现在也不求别的,只希望他能健康的长大,别像……他们那样。”

说着,魏高卓的情绪就低沉了不少,整个人透着一股沧桑和孤寂。

明明华服加身,荣宠不断,可看着就是有些凄凉。

也是,魏高卓这一生早年丧父、丧母,中年丧妻、丧子、丧女,到了晚年唯一的孙子也没了,如何不凄凉。

若不是他还有个女儿在世,他只怕是早就撑不住。

如今,寻回他孙子的血脉,他也算是有了一丝慰藉。

见他这样,蔡文也不好再多问什么,然后就回到席位上去了。

见状,坐在不远处和姜婉钰便和其他人一起收回了目光。

而周围人,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大多都是在议论卫国公府寻来的小少爷,还有陛下对卫国公的看重。

其中不乏酸言酸语,其中还暗藏着些许恶意诅咒。

听到这些,姜婉钰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眼里闪过怒意。

她清了清嗓子,嘲讽道:“有些人呐,心思就是恶毒,因为羡慕嫉妒恨,就去诅咒一个老人和稚子。”

话音一落,一个恼羞成怒的声音便响起,“你在那儿胡说八道什么?”

姜婉钰侧头,表情冷漠看向对方。

“哟,我都还没点名是谁呢,这位夫人就这迫不及待的对号入座了,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那人一见出言嘲讽自己的是姜婉钰,顿时就怂了,浑身的怒气就这么卡住了,

但被那么多人看着,她些下不来台,一张脸都被涨红了。

姜婉钰依旧没放过她,“这位夫人,看你年纪也是有父亲和孩子的,你怎么敢如此诅咒别人。”

“你如此不积口德,也不怕将来恶果报在他们身上。”

这话一出,那人脸色一白,浑身颤抖,也不知是被气得的,还是愧的。

没一会儿,她觉得脸上挂不住,不顾他人异样的目光,匆匆离席,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而那些同样见不得卫国公好的人,也不敢在开口议论,生怕被耳尖的姜婉钰听见。

这种在背后非议他人的事被当面挑破,那可不仅仅是丢脸和得罪人的事。

若是旁人挑破,他们还能反咬一口,可这人是瑾王妃。

瑾王妃那是被瑾王亲自教导过的,得了瑾王的真传,一言不合就掏鞭子抽人,和瑾王一样,都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没了那些烦人的声音后,姜婉钰的心情就愉快了,也胃口大开的吃了不少东西。

殊不知,她方才嘲讽怼人的一幕,全被魏高卓看在了眼里。

魏高卓眼里闪过笑意,心中暗道:他女儿说得不错,这个瑾王妃是个不错的孩子。

虽然以前性子懦弱了点,但好在都被瑾王教好了。

宴席散了时,魏高卓让自己的孙媳妇去把姜婉钰请了过来。

隔着帘子,魏高卓询问了一些曲墨凛的情况。

姜婉钰咋一听,还以为魏高卓是在介意曲墨凛没能来参加宴席的事。

但一听魏高卓别扭的语气,姜婉钰便明白他是在关心曲墨凛。

可即便如此,姜婉钰也不能把曲墨凛的真实情况告知。

“殿下没什么事,只是身上旧伤持久不愈,每逢阴雨天气身上就疼痛难忍,无论用什么方法都难以缓解。”

一听这话,魏高卓的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随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听着这声叹息,姜婉钰连忙道:“卫国公,您也不必担心,殿下这是老毛病了,等天气好了,情况也就能缓解一二。”

姜婉钰本意是安慰,却不想魏高卓听了之后直接冷哼了一声。

“老夫担心他作甚,别以为他把老夫的曾孙找来,之前的事就能一笔勾销了。”

姜婉钰:“……”

行吧,这魏高卓还别扭着呢,她就不多说什么了。

而魏高卓说了几句后,也就让姜婉钰离开。

但在离开之时,他还让下人送来了不少药材和补品,让姜婉钰带回去。

见状,姜婉钰忍着笑意,一边表示感谢,一边将其收下。

回去后,曲墨凛看着那对药材,眼里闪过一丝暖意。

“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老头!”

魏高卓虽然对曲墨凛有怨,但曲墨凛到底是他外孙,他怎么都是关心的,不会不管不顾。

更别说,曲墨凛好找回了魏家的,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但也足以让魏高卓心中的怨气消了大半。

“等来日,你把卫国公真的曾孙找到了,你们再多走动走动,你们的关系定能回到从前。”

曲墨凛淡淡道:“我只希望他老人家健健康康的,别的就不强求了。”

心中的刺就算是拔出来了,那也会有痕迹,即便魏高卓不再怨恨他了,那他们关系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见状,姜婉钰挠了挠头,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不等她细思,就听曲墨凛说:“在赵家的安排下,大理寺那边已经查到了李家那唯一的活口上,并将其捉拿归案。”

听着这话,姜婉钰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这么说,马上就能看到兰家倒霉了。”

筹谋了这么久,可算是能见着胜利之光了。

她可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兰家倒霉的场景了!

看着她双眼亮晶晶的样子,曲墨凛目光越发柔和。

“还要等一两日,若是太容易招供,很容易引起怀疑的,李家的那位公子怎么都得受些皮肉之苦。”

不过这也是他自愿的,只要能报仇、能为自家翻案,他就是死了也在所不惜。

对于这个人,姜婉钰是有些佩服的。

他自知没能力翻案和报仇雪恨,所以甘愿成为别人的棋子,孤注一掷的把身家性命都压了下去。

甚至他都不清楚,真正把他当棋子的人是谁,只知道赵家同他一样都是被利用的。

想到这里,姜婉钰便道:“等事成之后,我给他医治吧,让他早日恢复。”

曲墨凛皱了皱眉,道:“放心,审问他的人是我安排的,他的伤只会是皮肉之伤,看着严重而已。”

“等事成之后,自有大夫给他医治,你不用操心。”

见他什么都安排好了,姜婉钰也就不做什么多余的事。

随后,曲墨凛又说了朝中和宫中的一些消息,让姜婉钰能清楚事情的走向。

“靖国送来的和亲公主明日就要入京了,届时就可以安排起来。”

说着,曲墨凛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曲墨渊和靖国的五皇子今日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