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传统之道（周二求追读）

“我亲手剥下了拉姆斯的皮，父亲。”

多米利克非常平淡地说出这件事实，但却让卢斯·波顿瞳猛地一缩，几十年来养成的处变不惊也开始逐渐丢失。

要知道他这个儿子之前都不愿意跟自己一起打猎，因为他唯恐伤害到任何一条鲜活的生命，但现在不仅手段毒辣，甚至还坦然承认亲手剥下了私生子弟弟的皮。

看来拉姆斯的所作所为，对他的打击的确很大。

“很意外，对吧？”伯爵的表情变化根本逃不过多米利克的眼睛，他叹了口气，脸上的肌肉却开始逐渐变得狰狞且疯狂：“说实话，我也很意外。”

“可是，当我看见拉姆斯的尸体就这么安静躺在那里的时候，眼前浮现的却是你失望的眼神，父亲！”

“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

多米利克这样说着，抬头紧紧盯着卢斯·波顿的眼睛，声音里，却又再次覆盖一层难以言喻的魅惑感觉：

“我不要再做待宰的羔羊，我要继承波顿这个姓氏代表的传统，我要把‘红国王’的称号，从史塔克那里抢回来！”

“于是我拿起匕首，翻开记载着如何剥开人皮的书籍，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最终他的皮肤...像蝴蝶展翅一样绽放！”

他仔仔细细地描述着，自己如何亲手剥掉人皮的每处细节，眼眶里似乎由于兴奋浮起一抹猩红。

但如此狰狞的脸却露出天真的违和笑容，仿佛一个向父母炫耀的小孩子般：“我真的很有天赋，父亲！”

“尽管只是第一次动手，但我好像真的继承了祖先们数千年以来坚持的传统，拉姆斯的皮非常完整，几乎没有一丝瑕疵！”

“直到我把他的皮亲手挂起来风干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波顿家祖先们一直坚持的传统是如此美妙。”

“那是艺术与智慧的结合，不应该被就这样抛弃！”

多米利克的声音凄厉且疯狂，与一直以来的温柔和煦大相径庭。

看着陷入疯魔之中的儿子，伯爵眼角甚至不自觉地开始不停抽搐，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儿子。”他静下心来，没有责怪多米利克擅作主张残忍杀害拉姆斯的行为，而是耐心劝导道：

“我也理解你迫切想要变得强大起来的心情，但你的行事不能太过于张扬。”

“权力需要礼仪的包裹，方能发挥最大效力，和谐的土地，安静的人民，这是我的统治之道，也应该是你的。”

见多米利克的眼神中似乎有些疑惑，他解释道：“你不该在史塔克面前，扬言我们要重拾传统的。”

“传统固然不可丢弃，总有一天我也会将其重新拾起，但现在还为时尚早，这会引起史塔克的戒心。”

“你知道的，现在北境最有权势的终究是史塔克，我们需要一个契机，但不能操之过急。”

“这完全不是问题，父亲！”多米利克紧紧盯着卢斯·波顿的眼睛，脚下影子开始随风摇曳，仿佛遵循着某种独特韵律。

“耐心那种东西，我根本不缺。”

“那你为什么...”

“这...只是一个提前警告！”

他的音量提高了些许，但在卢斯·波顿眼中，却仿佛连身形都拔高了一些，显得十分伟岸。

“我们已经沉寂了太久，波顿...已经沉寂了太久，父亲！”

“自从罗加·波顿臣服于史塔克之后，我们的脊梁已经逐渐被北境人压弯了！”

“数百年...数百年的时间，我们丢掉了自己的领土，任由史塔克在那里修建城堡，并且宣扬他们自古以来就是那里的主人。”

“卡霍城，还记得吗，父亲？”

多米利克越说越激动，甚至两只手搭上了卢斯·波顿的肩膀：“那曾经是我们的领地，我在书上看到过的！”

“可现在...它却被一群史塔克占领，还成为了一支新的史塔克——卡史塔克！”

“我知道...儿子。”伯爵被多米利克质问得哑口无言，但心里同样生起无法熄灭的无名怒火：“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我多年以来的谋划和隐忍，就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让波顿重新成为北境主人的时机！”

“时机已经到了，父亲！”多米利克大喝一声，卢斯·波顿瞳孔顿时一阵凝滞，似乎被牵动了某根神经。

见起了效果，多米利克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凑到卢斯·波顿耳边低语道：

“就在我回来之前得到了一个消息，国王之手琼恩·艾林死了，虽然他死得很蹊跷，但那个老家伙死不死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重要的是，国王劳勃·拜拉席恩正在北上，打算亲自到临冬城邀请艾德·史塔克前往君临，就任首相一职，而作为国王的挚友，公爵大人没有任何推辞的理由！”

“只要等他一走，史塔克那几个小崽子根本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父亲！”

多米利克说得卢斯·波顿心中一片火热，喉咙不由自主地滚动，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北境守护——卢斯·波顿公爵大人！”

但多米利克似乎还嫌火不够大，继续在他耳边扇着风：“噢，不...应该是‘红国王’——卢斯·波顿一世陛下！”

从公爵夫人那里获取的徒利之血的力量，牵引着体内吸血鬼的血脉之力，附着在喉咙处，让他的嗓音显得无比富有魅力。

“你难道想就这么眼睁睁地，错过让家族崛起的大好时机吗？”

“你难道还想让史塔克一直压着我们，波顿家的人在北境永远抬不起头来吗？”

“不...”卢斯·波顿坚定的浅灰双瞳中，终于冒出一丝猩红之色，喉咙里发出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不！！！”

“波顿...才是北境的主人！”

“我才是北境的...王！！！”

“我就知道没有看错人，亲爱的父亲。”多米利克开心地咧嘴一笑，接着右手指向门外，仿佛在乌云密布的茫茫大海上为卢斯·波顿指引了前进的方向：

“遵循传统之道吧，父亲。”

“去亲手剥下那个贱人的皮，然后把它挂在城门上。”

“我们要让北境所有领主都想起，他们那隐藏在骨子里...曾经被剥皮之刑所支配的恐惧！”

“我们要让北境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波顿家...即将重新崛起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