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渣爹听话,我问你答

苏浅确信,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因为她重生了。

她的脑海中,似乎有很长一段模糊的场景,像是某些记忆碎片,与此同时,还有一阵阵低语声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像是诉说,又像是引诱般的低语。

而伴随着这些异常的,还有她身体的变化。

苏浅站起身,就近选择了一棵不大不小的树,估摸着有个十公分宽,思量片刻后深吸一口气踹了出去。

树枝剧烈摇晃,树根甚至微微有倾折的倾向,苏浅有种感觉,只要再试几次,这棵树就可以被她踹断。

更重要的是,她不过刚刚重生,就奇迹般的拥有了这般力量,而随着时间的延长,她感受到体内的力量还在增长。

她不解,但坦然接受了现状,毕竟重生都可以了,那获得一点超凡力量也不为过吧。

有了这个发现后,苏浅改变了主意。

原本她想就此逃离这里,想办法出去混口饭吃,但现在看来不需要了,她已经有了反抗陈建国的资本。

至少要从他嘴里问出来娘亲的下落才能走。

苏浅看着花花,笑着问,“花花,能跑吗?”

而后也不管花花有没有听懂,沿着来时路朝山下跑去,花花汪了一声紧紧跟在她身后,一开始还算亦步亦趋的跟着,到后来花花开始边跑边大喘气了,苏浅却依然面不改色。

全然不像是一个两天没有吃过饭的人。

她的速度也比原先快,先前全力跑要两个小时的路程估计现在一个小时就能完成,这还不算极限速度。

苏浅骤然止住步子,过了几秒花花才跑到她身边,甚至因为没能刹住步子而摔了个屁股蹲。

苏浅心疼的搂过花花,将它抱在怀里,“看你饿的。”

“没事,以后不会让你饿着了。”

她抱着花花,飞快的朝家中跑去,日头尚未落地,苏浅就跑到了家门口。

看着那石墙铜门,记忆就如潮水般涌来,彼时她绝望的倒在门口,离门把手那么近,仿佛生的希望就在不远处。

可希望背离了她,花一样的年纪却永远埋藏于那场大雨。

好在,此刻天边乌云。

苏浅刚要推门而入,领居家的门骤然打开,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大叔颤巍巍的迈出大门,神情恍惚的看了看周围,最终把目光锁定在苏浅身上。

“浅浅?是你吗?”

牛伯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有些苍老,他眯着眼睛,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怎么确定,明明只有四十几岁,但却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一样苍老。

但就是这样看上去苍老的人,在苏浅吃不上饭时塞给她好几个馒头,在她挨打时拄着拐杖站出来为她说话。

明明他过的也不如意,两个儿子对他不好,可他还是会尽可能的帮她。

苏浅的鼻子一酸,重生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为数不多给予过她温暖的人,这让她对这里的一切有了新的归属感。

她不是重生的鬼怪,她是真真实实的人。

苏浅笑着说:“是我,牛伯伯,您今天怎么出来了。”

平日里这个时候牛伯伯都会在屋子里看电视,那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牛伯伯面上有些焦急,他颤巍巍的开口,“浅浅啊,今天先别回家了吧。”

苏浅心神一颤,难不成牛伯伯知道了什么?

“为什么啊,牛伯伯。”她淡定的问道。

“你......你爸他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喝了很多酒。”

苏浅听明白了,这是怕她挨打,想来也是,往常陈建国咛叮大醉总是要殴打苏浅的,这事在村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她上辈子,不也是死在醉酒的陈建国手里吗。

想到这里,苏浅的内心就升起一股怒火,紧接着又有些暖意,牛伯伯应当是特意来提醒她的,只不过,上一辈子她回家晚,没遇到牛伯伯。

苏浅刚要说些什么,只听见隔壁院内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青年踏出房门,也不顾及还在一旁站着的苏浅,指着牛伯伯鼻子就骂起来,“老东西乱跑什么,摔断了腿还得我给你端屎端尿。”

是牛伯伯的大儿子,一直以来牛伯伯的俩儿子都是轮番照顾他的,算算日子,确实该轮到大儿子照顾牛伯伯了。

只不过,说是照顾,也不过是管个饭,牛伯伯尚有自理能力,他们所做的不过是让牛伯伯不要乱跑,以免死在外面背上个不孝的罪名。

至于为什么不避着苏浅,想来也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苏浅皱眉,刚要上前,就看见牛伯伯乐呵呵的对他儿子说:“哎,这不是看电视累了出来望望风。”

他朝着家门口慢慢踱步,一边走一边嘟囔着,“不过有时候该走就得走啊,走的越远越好。”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苏浅眼前,他儿子闭紧房门,还是能听见骂骂咧咧的声音。

牛伯伯的态度,摆明了不愿意她掺和他的事,言语中更是让她跑远些。

可是,她能跑去哪里呢?

在这山中,陈建国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跑不出大山,她注定会被困死在这里,以亲人之名,将她一点点束缚在囚笼之中。

上辈子,她有多么无力,就有多么想离开这里。

可这辈子,不一样了。

苏浅摸着自己的肚子,腹中空空如也,又看向怀中的花花,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

“花花,要下雨了。”

她笑着说,或许是感受到了苏浅的心绪,花花叫了一声,像是在为她加油呐喊,她温和的拍拍花花的头,随后推门而入。

踏进大门,她单手反锁大门,随后神情平静的走到厨房,在逼仄凌乱的厨房内的台子上,有一把陪伴了她很久的菜刀。

这把刀,也是上辈子陈建国拿来剁碎花花的工具。

苏浅把刀握在手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她内心并不平静,脑海中的记忆不断的撕扯着她,死前的痛苦亦是历历在目,那种绝望感宛如死水淹没她,但同时,她又为接下来想做的事感到兴奋。

她已获新生,这般想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苏浅把花花放在地上,温和一笑,“在这里乖乖的,我很快回来。”

花花竟然真的坐在地上,两只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乖巧的紧。

苏浅离开厨房,阖上房门,快步走到客厅。

凭她对陈建国的了解,他若是喝酒,必然会坐在客厅的方桌边,往常他烂醉之际,也就是往桌子上一趴就睡过去。

果不其然,陈建国趴在桌子上,鼾声如雷,哈喇子流了满脸,桌子上、地上散落这大大小小的十几个酒瓶——他向来不在乎酒的品质,有酒就行。

苏浅走到陈建国身边,拍打着他的脑袋,“陈建国,醒醒。”

陈建国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眼皮半睁不睁的,看到苏浅后鼻腔呼出一口气,懒得搭理她一般就要继续睡过去。

苏浅握着菜刀,一把劈向方桌。

只听砰的一声,刀身砍入木头,在距离陈建国脑袋几厘米处稳稳挺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建国的醉意瞬间去了大半,他抬起头就要破口大骂,却被苏浅捞着后脖领,按着头狠狠砸在桌子上。

这一砸,把他的气焰砸灭了大半。

苏浅摸着刀柄,皮笑肉不笑的说:“陈建国,现在开始......”

“我问,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