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你让我看看。”我强硬道。
安凛扭捏了一下,但见我却佯装板起脸,他只好松了手,生怕惹我生气。
我眉头紧锁,看着深浅不一的伤口,陷入了苦恼,要是不好好处理,肯定会感染的。
可我能怎么办?在这个医疗设备都很匮乏的古代,安凛若是发烧就麻烦了!
要是能有个消毒水就好了!我如是想着。
然而,我才这般想,忽然就感到兜中一坠。
熟悉的感觉让我整个懵了。
我赶紧伸手一掏,拿出一个瓶子——郝然就是一瓶消毒水。
我难以置信,心中逐渐萌生一个念头。
我再次试着默念:纱布、纱布……
很快,兜里又是一沉,我颤抖着从兜中掏出纱布,喜悦瞬间就在胸膛爆炸了。
“耶!医疗箱也来了!”
我激动的把消毒水和纱布搂在胸前,仰天大笑,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地高兴。
“快,伸手,我给你消毒。”
消毒什么的,安凛听不懂,但还是乖乖照做。我兴高采烈将伤口处理完,一拍傻夫的掌心,“好了,医术再手,天下我有!”
安凛左右看了看自己的两条手臂,白花花的,像是捆起来的肉粽。他迷糊了,眨了眨一双漂亮的眼睛。
他的眼睫浓密又纤长,像两把刷子一样时不时合上,又睁开,一双眼睛跟黑曜石似的,我看在眼里,心里无比的喜爱。
就像看着一只大猫,我忍不住双手捧着他白嫩的脸蛋就是一通揉搓。
下手有些不知轻重,“大猫”一脸懵懂,傻愣愣地抬头看她,模样乖巧可爱,我更乐了。
这家伙的皮相是真好,只可惜就是个傻子!不然他这样貌放到我的那个世界娱乐圈里,那可是打遍全亚洲无敌手了。
“姑娘?姑娘?”
我跟傻相公正笑着,突然从身边插进来几声呼喊,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
年岁不大,模样俊秀,看着我时,一双眼睛像灯泡一样明亮。
“姑娘,你会医术?”
我满脸警惕地打量着眼前人,在这乱世,依然平头正脸,衣衫发皱却能看出形制正统,可见绝对不是寻常人。
侍卫道,“求姑娘救救我家公子吧!”
“你家公子?”
那侍卫赶紧点头,指着山后拐弯处,“我家公子体弱,上路本欲求医,却遇流寇作祟,又逢泥石流灾害,导致队伍受惊,害得我家公子落入水中,被打捞上来后,快要没了气息,还请姑娘垂怜去看一看吧。”
我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沉默了一下,暗中判断这一趟是否可行。
忽然,我看到侍卫摸着腰间的佩剑,虽然他面上诚恳,但我知道,这一趟我无论如何都非去不可了。我要说拒绝,恐怕对方还不乐意。
“姑娘,您答应么?”
“好。”我不动声色,先答应下来。
“多谢姑娘,还请姑娘随我来。”侍卫满意了,态度立即真诚起来。
而我也注意到,那把被他悄无声息握在手里的剑,已经被他放了下去。
三人很快就拐到前头。
刚拐过去,我就惊呆了。
那是一片临水空地,几十个侍卫打扮的人严守以待,另有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满地都是鲜血,包括染红的河水,显然是刚结束了一场恶战。
我二人被赶鸭子上架。
那名侍卫领着他们一路前行,直至看到石头上躺着的一个青年。
他身上盖着一件精美的黄色锦被,身上穿着玄色锦衣,胸襟领口绣着金丝线,这些无一不是象征着他尊贵的身份。
他颜面和嘴唇都是苍白无色,整个人躺在地上毫无声息。
另有一个圆脸侍女跪在地上,凄凄艾艾个不停。
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却依然保持着冷静镇定,脑中迅速闪过一系列方法,心肺复苏、强心针……
如此想着,我一个箭步上前,与此同时袖子底下的手一翻,一根针筒出现手中。
我需要给对方来一针肾上腺素。
正当我准备趁着给对方把脉的间隙来一针时,旁边正在哭泣的圆脸侍女眼尖看到我手中的东西,冲过来将我推了一个趔趄。
“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要害死我家公子么?”圆脸侍女一声厉喝。
“你推柏琉?”
安凛直接冲上去扶住我,怒目瞪向那圆脸侍女。
“推她,我还要杀她呢!她这是救人吗?你们看看她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侍女用手指着我捉着针筒的手,众侍卫也纷纷看过来,当看清她暗藏一个古怪的小管子时,立即就有数秉剑“哐当”一声齐齐被拔了出来,众侍卫愤怒地用剑围着我二人。
我也不掩饰了,冷下脸,“时间不等人,你要想他活,就赶紧走开!”
圆脸侍女一脸大义凛然,昂着头咬牙呵斥,“你这贼人到底是什么居心,当心我主家要了你的命!”
见她油盐不进,我也不想废话,转头看向为她引路来的侍卫,“小哥,我自有我的治救方式,如果再不让我治,你家公子绝对活不下去。”
那侍卫显然也看到了我手中的针筒,他没见过那玩意,一时间拿不住主意。
我恨铁不成钢,我都来到这了,哪里有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去却不救的道理?
我心一横,猛地扒开那侍女,迅速将针对着青年公子哥的胸口强行扎过去。
众人见那只细长的针头就这样没入自家主子的身体里,惊得都愣在了当场。
圆脸侍女立即神色大骇,大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吗?主子要有个万一,你们通通陪葬!”
这一声犹如惊雷,众人很快回过神,冲着我乱剑刺了过去。
寒光闪过,映透我眼角,她立马拔出针头,就地滚了一圈,躲开那数道劈下的剑锋。
不待我起身,又是一柄长剑刺向我!